念及此處,牧晨指着那手持巨弓的青年道,
“此人是誰”
姚陶齊望着牆壁上的圖刻,沉吟道,
“據頊萺部落故老相傳,此人是我頊萺部落上古時期的勇士,喚作姚力氏”
“姚力氏”
牧晨聞言眉頭微蹙,心想難道是我猜錯了,不應是姓力麼,忽而猛地想起書中記載,遠古八大姓中皆隨女姓,那時姓氏與如今不同,姚力氏放在今日,不就是姓力麼。
“想不到武祖是頊萺部落之人。”
牧晨心中感慨,他身爲武祖後人,幾千年後又回到武祖曾經部落,彷彿冥冥之中自有主宰,牽引着他來到此處。
姚陶齊見牧晨呆呆望着那幅圖像,忍不住好奇道,
“牧兄弟好像對姚力氏十分在意,不知是何緣由”
“實不相瞞,牧某便是這姚力氏後人。”
牧晨回頭望了一眼姚陶齊道,姚陶齊聞言神情微怔,驚詫道,
“哦,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牧兄弟,你跟我來”
姚陶齊話剛說完,轉身進了大殿,牧晨心中不明所以,擡緊跟在後,只見姚陶齊沿着大殿古樸的臺階上到頊萺殿二樓,二樓僅有大半人高,牧晨跟着姚陶齊佝僂着身子矮身前行。
牧晨擡眼望去,只見二樓堆滿竹簡書冊,龜甲獸骨,那些龜甲上刻着圖文,顯是上古時期文字,牧晨涉獵百家,也僅能識得一些,心想原來這二樓竟是頊萺部落藏書之處。
姚陶齊在一堆龜甲裏掏摸,好似在找什麼東西,牧晨心知此處是頊萺部落樞要所在,未敢輕動,所幸站在一旁靜候佳音,約莫一炷香功夫左右,只聽姚陶齊喜道,
“找到啦,找到啦”
“甲寅卜,軒轅帝得姚力氏於大澤,進爲將,封拜將臺”
牧晨接過姚陶齊手中獸骨細看,卻依稀只識得幾字,但確信姚陶齊所說真實無疑,望着獸骨含笑道,
“不錯,武祖當年被軒轅氏登臺拜將,想來這姚力氏便是他了”
“哈哈哈,想不到牧兄弟乃我頊萺部落族人後裔,真是天意,我要將此事告知老祖宗,想來他也會高興得緊。..”
姚陶齊摟着牧晨肩膀,情真意切,較之前親近許多,牧晨含笑點頭,與姚陶齊出了頊萺殿便各自散去。
“既然武祖乃是頊萺部落族人,那內息圖刻必然與二十四幅煉體之法有些關聯,只是內息圖刻是一部完整的行功導氣絕學,頊萺部落所修煉出來的真氣卻明顯粗陋許多”
牧晨邊走邊想,
“既然如此,我且勤加修煉二十四幅煉體法門,看看是否如我心中所料。”
牧晨主意已定,當下回到家中繼續修煉煉體之法,只覺越是練習時間久了,體內聚集的真氣愈多,排除的雜質越發少了,身體也越發輕盈。
“可惜我丹田尚未復原,若是不然倒可溝通經絡”
牧晨心中遺憾,不禁喃喃自語,卻在此時,只聽不遠處一聲蒼老的聲音道,
“看你面色不愉,想來是修煉遇到難題”
牧晨聞言,連擡眼望去,卻見院外站着一位鬚髮齊腰的老者,老者穿着麻衣短褲,有些邋遢,又有些仙風道骨,牧晨吃了一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頊萺部落老祖宗,牧晨朝老者躬身一拜,道,
“晚輩牧晨見過前輩”
那老者聞言,輕輕點頭,望着牧晨含笑道,
“齊兒與我說過,你是我部落族人後裔,我暗中觀察你半年,你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牧晨聞言苦笑道,
“前輩,我如今丹田被廢,怎能算得上可造之材”
“糊塗,丹田有上中下三個,你只是下丹田廢了又有什麼打緊,下丹田存精,中丹田練氣,上丹田練神,你只需將真氣引導進入中丹田就可”
老者聽得牧晨話語低聲斥責道。
牧晨聞言,心覺有理,仔細一想又覺不對,神情狐疑道,
“前輩,下丹田乃任脈要穴,廢了豈不是真氣不能暢通”
老者聞言神情微怔道,
“我可傳你我族導氣之法,修煉我族祕法,絕大部分導氣進入中丹田,可繞過你廢了的下丹田穴,齊兒與我不一樣,他精足神完,下丹田煉精,因而導氣入下丹田對他最爲有利,所以他才求你傳他外界導氣之法。”
牧晨聞言,心中恍然,他也曾奇怪頊萺部落老祖那日指間催發勁氣,分明是會導氣之法了,爲何卻未傳給姚陶齊,原來竟有此一節,想到此處,牧晨神情感激道,
“多謝前輩傳功之恩”
“你不用謝我,若非見你是我族後人,老夫可不輕傳”
那老者神情和藹,望了牧晨一眼,話剛說完,便將頊萺部落的行功導氣法門傳給牧晨,此法與外界功法大不相同,包含人體周身從體表細絡脈到臟腑的經脈、絡脈,以及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較之外界修煉奇經八脈繁複許多。
牧晨盤膝坐在一旁,依照老者指引引導體內肌裏經絡各處真氣,歸入中丹田所在膻中穴,過不多時,體內真氣越聚越多,自體表到臟腑內暢通無阻,一炷香不到,已突破到了罡氣境修爲。
“咦莫非內息圖刻上所載功法,需上中下三處丹田一齊修煉”
牧晨凝神內視,發覺體內各經脈,絡脈真氣運行,較之內息圖刻魚骨圖刻少了一大半,心中不由暗驚,決定連着上丹田也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