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我們打算再下到洞府,不知楊兄”
“武聖遺蹟楊某嚮往已久,爭是爭不過你們了,在下只想開開眼界”
楊真見牧晨如實相告,也不隱瞞,坦誠說道,事實上江湖衆人來到此處,皆是爲武聖遺蹟而來,可惜天魔宗勢大,許多人眼見無望只得打消念頭。
牧晨聞言輕輕點頭,當下挺劍護在身前,率先一步下到洞中,周希曼緊隨其後,齊中修次之,楊真則在末尾,四人沿着長廊進到地底洞府,遠遠避開巨墳所在,尋了一處矮墳藏身在後,緊緊盯着遠處巨墳內動靜。
約莫過得一個時辰左右,巨墳內未見絲毫異常,牧晨四人早已等得心焦,周希曼柳眉微蹙,狐疑道,
“莫非今晚他們不撤”
“再等等罷”
牧晨含笑望了周希曼一眼,心道天魔宗行蹤暴露,若想全身而退,今晚撤離是最佳時機,倘若過了明日,江湖上聞訊趕來的武林各派必然前來圍剿,牧晨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繼續苦等。
齊中修瞥了一眼周希曼與牧晨,心中思緒電轉,他自尹仲秋那早已得知牧晨與摩尼教聖女,以及無憂谷吳語靜間的關係,今晚上首次與二女相見,心覺牧晨與性情恬淡的吳語靜更爲相配,只是吳語靜移情別戀,嫁給了無憂谷大師兄,因而丐幫英雄大會齊中修未請無憂谷與無極宗之人,在他想來,無憂谷與無極宗有負牧晨,齊中修也隨之心懷怨念。
“唉,年輕人的事老夫還是甭管了,只要晨兒他心中歡喜,我又何必多嘴多舌教他爲難”
齊中修心中輕嘆,之前對周希曼的一絲嫌隙隨之消散。
楊真雙眸在牧晨三人身上來回掃動,心道牧兄年紀輕輕武功修爲奇高,在江湖中必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這位姑娘武功也是不弱,定然出自名門大派,齊前輩武功倒也平常,不知怎的教出如此驚才絕豔的徒弟,念及至此,楊真心中好奇,決定日後派人查探一番。
四人心思各異,默默等候,不覺已過了半個時辰,卻在此時,忽聽周希曼嬌呼道,
“他們出來啦”
牧晨三人擡眼望去,只見巨墳洞口天魔宗一行人揹着行囊自北向南進發,卻是走的另一條道,待到天魔宗衆人去遠,牧晨四人現出身來,徑自走向巨墳,沿着墓道在幽黑的墓室內摸索潛行,蜿蜒向上,不到盞茶功夫,四人忽見巨墳內光影若隱若現,擡頭望去,正是自頂層墓室透出光來。
“難道還有其餘人”
牧晨四人彼此對望一眼,神情驚疑不定,未免打草驚蛇,四人凝神靜氣,躡腳直往頂層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覺眼前光線陡然一亮,已經到了頂層墓室,四人探目望去,只見那光是從墓室上方透出。
牧晨見勢心中一突,暗想難道上面仍有一層,纔是巨墳要緊之處,念及此處,當下躡腳循着光源處走近,其餘人望了一眼,擡腳緊跟在後,四人只見右首角落處垂下一道金剛鑄造的斜梯,自下而上通往最頂層。
“原來是你”
牧晨冷哼一聲,他自引開鬼面男子等人後,就再也未見屠明蹤影,只道他身死道消,哪知竟是躲在暗處圖謀不軌。
屠明忽聽一人聲音突兀出現,心中駭了一跳,側首相瞧,卻見牧晨冷漠的望着自己,屠明冷笑一聲,道,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的確是冤家路窄”
牧晨雙眸中殺機一閃而逝,正欲動手,卻聽樓下齊中修道,
“晨兒,要不要爲師出手”
“師父,徒兒能夠應付”
牧晨朝着樓梯下恭聲開口,齊中修三人聽了牧晨話語也不多說,只在下面靜候,屠明聞言雙眸微眯,未料到尚有其餘人在此,腦中思緒電轉苦思脫身之策,忽而望了牧晨一眼,道,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怎麼賭”
牧晨聞言瞥了一眼屠明,雙眸似笑非笑,卻聽屠明冷然道,
“倘若我勝了,你們放我離去不得糾纏”
牧晨聽了屠明話語,搭話道,
“倘若你敗了呢”
“敗了自然任你處置”
屠明望了牧晨一眼,神情含笑,話未說完,暗自運轉血飲九重天功法增強修爲,身形一幻,一掌向着牧晨當胸拍去,牧晨還劍入鞘,同樣運轉血飲九重天心法口訣,渾身血氣與真氣合一提升修爲,舉掌迎向屠明雙掌。
“嘭”
雙掌相交傳出一聲驚天巨響,屠明身形退了數步,而牧晨只退了一步,二人修爲相當都已突破化神境界,又同是使的血飲九重天提升修爲,若說不同之處,便是牧晨乃世所罕見的先天之體,又有內息圖刻行功導氣絕學,牧晨佔得上風也在情理之中。
屠明見勢冷哼一聲,不待身形站穩,雙掌翻飛左右擊出,翻雲覆雨掌法施展開來,直取牧晨周身要害,牧晨絲毫不敢怠慢,血飲九重天手可開天血薦軒轅輪番施展將自身要害護得密不透風,掌法雖不及翻雲覆雨精妙齊全,可牧晨自悟得忘我劍道之境後,竟有一種返璞歸真之感。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劍道與拳腳功夫雖是不同技擊之道,然天下武學殊途同歸,牧晨又有武祖兵術圖刻,內息圖刻直指本源的武學指引,於武學一途又有新的見解,拳腳功夫之上也不再侷限與現有招式,而是觸摸到武道門檻,步入技近乎道境界,每招每式隨機應變,以無招勝有招,往往手可開天一招,牧晨卻可演變成無數新的武功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