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師兄”
關山眼含深意望着牧晨,輕嘆道,
“你能教我聲師兄說明你心裏有我,牧師弟,無極宗對不住你”
牧晨聞言,忍不住心中酸澀,他自幼到無極宗上山學藝,把無極宗當作自己家一般看待,可當他爲無極宗贏得榮耀時卻被逐出山門,三年以來,牧晨每每想到此處難免心懷怨念,此時聽到曾經的同門師兄替他不平,牧晨心中怨念有了宣泄之處,望着關山感慨道,
“關師兄,當年之事不必多說你怎會在此”
關山心中暗歎,環顧四周一眼,轉向牧晨道,
“牧師弟,相請不如偶遇,且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牧晨遲疑少許,輕輕點頭,擡腳跟在關山身旁,側首望着關山疑惑道,
“關師兄是古州人士”
關山含笑點頭,如實相告道,
“幼時喜歡練劍,家父拗不過我使性子,便將我送到無極宗拜師學藝,不想這一去就是二十年..”
關山說到此處,似想到些許陳年舊事,不禁有些意興闌珊道,
“說來話長,稍後咱們邊喝邊聊。”
牧晨心領神會,料想關山是想到他先師張若英了,當下也不多問,跟着關山穿街走巷,只過得半柱香功夫,二人眼前現出一座佔地十餘畝的宅院,關山在宅院門前站定身形,輕輕叩響門環。
牧晨雙眸中閃過一絲訝色,未料到關山出身如此顯赫,瞧眼前巨宅氣派宏偉,裝飾考究,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擁有。
盞茶功夫不到,豪宅大門被人打開,一名留着一字短鬚,頭戴方巾的中年管家掃了一眼牧晨二人,見到關山時連恭敬道,
“少爺”
那管家將牧晨二人讓進屋內,關山對着管家吩咐道,
“祿叔,吩咐廚房備些酒菜”
那中年管家點頭應是,好奇望了牧晨一眼,撇下二人下去準備酒菜,關山將牧晨帶到大堂偏廳會客廳落座,替牧晨斟了一杯茶水道,
“牧師弟,這是古州少有的石阡茶,茶味極佳,你且嚐嚐”
牧晨接過茶杯,向裏望去,只見那茶葉綠潤勻整,湯色黃綠,不禁舉杯輕輕抿了一口,但覺滋味鮮爽,清香怡人,連開口讚道,
“好茶”
“牧師弟茶品不差,請”
關山莞爾一笑,給自己也泡了一杯,抿了一口茶,望着牧晨道,
“牧師弟也是爲那武學遺蹟而來”
牧晨聞言心中暗驚,未料到關山也知曉此事,莫非是摩尼教走漏消息不成,如此一想,不禁替周希曼暗自擔憂,好奇望着關山道,
“關師兄知道那武學遺蹟在哪”
關山望向牧晨,含笑道,
牧晨聽得關山話語,忍不住劍眉微蹙,斟酌道,
“這數百年前之事,怎會被人知曉,想來是以訛傳訛,不能盡信”
關山將一杯茶一飲而盡,點頭道,
“我也是這般想法,可後來聽家父說,在達摩之後,古州城有一洞主的傻兒子誤入鬼哭崖,更是自裏面帶出一塊武學圖刻,雖是殘缺武學,亦使那洞主傲視其餘九洞。”
牧晨聞言,心中微動,忽而想到自石棺內得到的玉枕圖刻,據希曼曾說,那玉石是出自古州,玉枕的主人更是古州人士,念及至此,牧晨心中思緒電轉。
關山望了牧晨一眼,見他雙眸神光閃爍,含笑道,
“看來牧師弟也動心了,也對,但凡學武之人,哪有不對武學遺蹟動心的,只是以我等武功,恐怕只有空手而歸的份了”
關山說完,深深望了一眼牧晨,小心問道,
“當年你被廢了武功,不知......”
牧晨見關山說話小心翼翼,顯是怕自己心裏難受,不由得心中一暖,坦誠道,
“關師兄放心,武功早已恢復了”
“哦那真再好不過,待會咱們定要暢懷痛飲”
關山面色一喜,也不多問,二人待到一杯茶喝完,酒菜業已備好,三葷一素合共四道菜式,關山給二人斟滿酒,舉杯望着牧晨真誠道,
“牧師弟,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師兄,我一直將你當作師弟,來,師兄敬你一杯”
牧晨舉起酒杯,神色一素道,
“師兄嚴重了,師弟豈敢不認師兄,即便當年被掌門逐出山門,但是一碼歸一碼,我拎得清.”
二人說完,仰頭一飲而盡,關山又給彼此斟滿酒杯,沉吟少許才道,
“師弟,你受委屈了,無極宗都以爲是你殺了我師父,但是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害我師父的另有其人”
牧晨聽得關山話語,不由得滯了一瞬,好奇道,
“關師兄,你知道事情真相”
關山見牧晨相問,獨自抿了一口酒,憤恨道,
“師父遇害前夜,曾經指點我劍法,後來她老人家貼身侍女見她辛苦,便給她遞了一盞茶水,師父喝過那杯茶後,神情漸漸呆滯,撇下我獨自出了水月堂,我心中好奇,當下悄悄跟在師父身後到得天玉峯後山,恰見師父對着一人躬身下拜.”
牧晨聞言,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只聽關山續道,
“初時我只道是掌門與師父私會,心覺好笑,待到那人轉過身來,卻見那人年紀輕輕,相貌堂堂,正是大師兄張子敬。
“我心裏奇怪,不知師父有何把柄被大師兄捏在手裏,爲何對一個晚輩如此恭敬,隱約間聽到他們說到你的名字,我擔心被二人發現,又恐有損師父名譽,回到水月堂後誰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