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放心,我拜月宮定會爲你討個公道”
周希曼聽得此話,連忙欠身對着二人施了一禮,眼角噙着淚花感激道,
“妾身謝過二位大哥垂憐,日後必定燒香拜佛禱祝二位大哥萬福”
周希曼話音未落,卻見那名身材高瘦的弟子冷眼望着自己,厲喝道,
“你這婦人滿口胡說八道,我二人整日在此當班值守,陌生面孔也見過一些,卻並未有拜月宮女子帶着陌生男人上山”
周希曼嬌軀顫了一顫,佯裝害怕,撇了撇嘴委屈道,
“這位大哥,我家官人是五更時分進的拜月宮。”
那身材略矮的弟子瞧得周希曼楚楚可憐,心中感同身受,猛地推了同伴一把,責問道,
“你兇什麼兇,這位夫人都說了是五更時分,咱們尚未當班你哪裏瞧得見,還不去替她問問”
身材高瘦弟子聽得周希曼解釋,神情略顯尷尬,心中自覺理虧,望着周希曼歉道,
“牧夫人在此稍候,我這便去幫你找你家官人。”
周希曼欠身施了一禮,眼見得自己計謀得逞,雙眸不禁閃過一絲笑意,侯在門外等牧晨出來,那身材略矮的弟子見同門師兄走後,上前自與周希曼殷勤說話,周希曼心中厭惡,嘴上卻只得應付周詳。
只過得盞茶功夫,那名身材高瘦的弟子去而復返,神色陰沉望着周希曼喝道,
“你這潑婦在此戲弄我等,宮內並沒有叫作牧晨的男子,哪裏去找你的官人,速速與我下山,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周希曼聽得那高瘦弟子話語,心中不由一緊,暗想臭小子明明帶着拜月宮宮主突圍,不回拜月宮又能去哪,難道是出了意外,念及至此,周希曼心中擔憂,嘴上不由急道,
“冤枉啊,我家官人是隨你們宮主一同進宮,不信你去問問你們宮主”
那身材高瘦弟子聽得周希曼此話,心中怒氣陡升,戳指喝道,
“大膽,我們宮主何等人物,豈會與你爭搶男人,再說了,宮主外出半月未歸,你這潑婦滿口胡說八道,”
身材高瘦弟子說完,轉向略矮的弟子道,
“陳俊,還不與我一道將她拿下”
陳俊聞言,神情猶疑不定,只覺周希曼二人所說各有各的道理,一時在旁左右爲難,那高瘦弟子見勢,也不理會,左手前探,一把欲將周希曼攝在手中。
周希曼察覺那高瘦弟子手上雄渾真氣,心中吃了一驚,未料到這拜月宮連看門的弟子都是化境修爲,當下心中不敢絲毫小覷,腳下假裝一個趔趄嬌軀歪倒一旁,那高瘦弟子一抓落空,身形微晃,再度欺身而上,左手探出抓向周希曼右臂,周希曼身形略顯狼狽,眼見高瘦弟子近身,嬌軀一旋一撞自高瘦男子手中逃脫。
“看來你這婦人深藏不漏,那就休怪我手下留情”
高瘦男子說完,嗆得一聲拔出佩劍,劍隨身走,一劍削向周希曼胸腹要害,周希曼俏臉陡地花容失色,一招驢打滾身子躲在一旁,尖聲叫道,
“救命啊,殺人啦”
周希曼一邊喊,一邊躲向陳俊身後,高瘦男子見勢心下更怒,右手長劍挽出數朵劍花,緊追周希曼而去,孰料劍到半途陡聽得叮的一聲脆響,高瘦弟子長劍劍身被蕩在一旁,只聽那陳俊怒道,
“王松,你瘋了麼”
那高瘦男子王松見自己同門出手阻攔,勃然大怒道,
“陳俊,你色迷心竅,要幫着外人與我作對不成”
陳俊聽得此話,面色漲的通紅,戳指指向王松道,
“你,你胡說八道,我是見你欺侮手無寸鐵的弱質女流,不想你敗壞我拜月宮名聲,你別不知好歹”
王松聽得陳俊話語,嗤笑一聲道,
“她是弱質女流,難道你瞧不出她會武功麼,速速讓開,你若要護着她就是我的敵人”
陳俊聞言,嗆得一聲拔出手中佩劍,望着王松冷笑道,
“好,好得很,我今日倒要試試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周希曼在旁瞧得二人劍拔弩張,眼見便要刀兵相向,雙眸中一絲笑意一閃而逝,卻在此時,三人陡聽得一聲厲喝道,
“住手”
三人擡眼望去,只見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女子款步而來,女子生得一張鵝蛋臉,杏眼柳眉,眉心印着一枚血色印記,正是在客棧外保護歐陽宮主的拜月宮新月使童月,童月雖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卻是風韻猶存,蹙眉掃了一眼劍拔弩張的王松二人,神情不怒自威,
“你們在此打鬧成何體統”
陳俊連忙抱拳一拜,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王松瞥了一眼周希曼,轉向童月躬身道,
“稟新月使,這婦人說是來此尋夫,還口出不遜說宮主搶她官人”
童月聽得王松話語,不由得神情古怪,含笑望着周希曼道,
“你家官人長什麼模樣”
周希曼對着童月欠身施了一禮,嘴角甜笑道,
“我家官人身長七尺有三,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眉宇間透着些許英氣”
童月聞言輕輕點頭,回想五更時見到牧晨的樣子,十有便是他了,擡眼望着周希曼笑道,
“這位夫人在此稍候,本座去幫你問問”
童月說完,忽而轉向兩名弟子喝道,
“不得對這位夫人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