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向來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老爺,老爺,何必這麼狠心。”
話雖如此說,眼角卻飛快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老夫人正閉目養神,看不出什麼情緒。老夫人臉上沒什麼情緒,轉着佛珠的手卻狠狠的捏了一顆珠子。當着她的面,她居然還敢說南宮研孝順。若不是她,她身邊的大丫頭素顏怎麼會慘死。這個大丫頭從小跟在她身邊,已經整整三十年,她卻是個膽大的,居然連她房中的人都敢管。
“妍兒,你快求求祖母。”段氏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研,有些不解爲何一向有主見的女兒這般平靜。
南宮研不是平靜,她只在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蒙了。一向衆星捧月唯我獨尊的南宮研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成爲那些她一直鄙夷的庶女。
“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是老身失察,才導致你們這麼多年將這麼重要的事都瞞着我這個老太婆。”
坐在首位上的老夫人緩慢睜開了眼睛,慢條斯理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任何人都能聽出來,她這是動了怒。
段氏神色一僵,擡頭看了看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兒媳不懂老夫人所言。”
“混賬”老夫人撕力的一聲怒吼,將整個榮安堂的溫度降到了冰點。沒有人敢說一句話,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良久南宮様纔開口道,
“此事都是兒子不對,不該瞞着母親。”
十五年前,他在鎮守南關城的那段時間,瞞着母親和當時青梅竹馬的段氏娶了南關城南源村土生土長的黃靖,他本來打算在回朝之時將黃靖一起帶回京城,可惜得知此事的段氏無論如何都不依,他也擔心母親數落他行爲不端,就將當時懷有身孕的黃靖留在了邊境,本來他還打算回到京城之後與段氏好好商量,可是剛入京城就被段氏的母族請了過去,說了什麼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南宮様也念在有些家底的段家在自己還是個布衣時就對自己有所幫助的份上,漸漸的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只在十年前去過一封信,信中簡短的問候讓一直苦苦等候的黃靖明白了一切,南宮様已經不可能把把接到京城。那唯一的信件只是他對她的一點愧疚罷了。
心腹受南宮様之命又不能離開南關城,這麼多年只是偶爾傳出些事件告知一下黃氏的近況。最後一封信件也是在黃氏出事當天急傳入京的,可這封信居然落到了老夫人的手裏。
老夫人對嫡庶的態度涇渭分明,這幾乎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老夫人本來是南宮様父親的原配妻子,其丈夫南宮承運雖然是一介布衣,但是因爲腦袋靈活常年行商,家中有些積蓄就娶了姨娘,這貌美如花的姨娘與撐家的原配妻子就如世仇一樣,整日裏鬥個天昏地暗。尤其在她們分佈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得南宮承運疼愛的姨娘千方百計想要擠掉原配夫人給自己正名,然後將自己的兒子更爲嫡子,這種明爭暗鬥提心吊膽的日子一過就是很多年。
後來若不是南宮様有出息,從軍後如魚得水直至一路成爲齊國公,她還真指不定會不會被那姨娘給搬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她是齊國公府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