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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居然還有心情賞風景”
徐昱擎瞧着閒雲野鶴般的莊宣瑛,在南關城,他整日裏瀟灑個沒完,惹的他眼羨。沒想到這在江南被人綁成階下囚,卻也有這等好雅興。
徐昱擎不禁對莊宣瑛高看一眼。
“娘子,你瞧見什麼沒有”
徐昱擎眼睛略略一瞥,發現南宮塘盯着莊宣瑛發呆,心中就一股氣。
這臭小子雖然是好看,但是跟他比還差了點。
南宮塘其實在想,莊宣瑛倒黴的落在江如蘭手裏,也是因爲她。
有徐昱擎這個醋罈子在,她何時出手相救呢
聽見徐昱擎這陰陽怪氣的一問,微微一笑,
“好端端的跑到江府得罪美人,他這是活該。”
徐昱擎滿意的挑挑眉,看來娘子還是看到了莊宣瑛身上隱不可見的繩索,既然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他就放心了。
繼續觀望。
江面上這艘超級華麗的大船,不一會兒就引來很多圍觀的人,人羣中懂行的指點道,“江府又出了倒黴蛋了。倒是不知道這次江小姐是如何處置。”
看來,江府這種處理罪人的方式,不是第一次。
“這看着越幸福,待會倒的黴越大。”
更有懂行的指點到。
一衆人早對周圍的鶯鶯燕燕垂涎三尺,羨慕嫉妒恨的希望莊宣瑛越倒黴越好。
南宮塘皺了皺眉,點了點旁邊的徐昱擎,“王爺,要不我們躲躲”
“既然娘子開口,那我們就躲躲。”
徐昱擎微微笑道。
南宮塘撇撇嘴。怕是徐昱擎也知道,他大庭廣衆之下拋頭露面不合適,但是爲了擠兌莊宣瑛,故意高瞻遠矚的站在人羣面前罷了。
趁着她說,趕緊給自己臺階下。
以前怎麼沒覺得,徐昱擎高冷的面癱外表下,還有一顆小人的心。
遠處正在裝閒雲野鶴的莊宣瑛,眼角看見南宮塘往人羣外移動,心中失落千丈。
雖爲他人階下囚,這裝b的力量都是來自南宮塘。
她既然不圍觀了,他還裝個何趣。
當即一灘歪倒在船舷上,拿出一瓶好酒,幽幽的喝一口,像江裏倒一口。
“魚兒,魚兒,還是你們有口福,本公子的自釀的紅塵醉居然被你們喝到了”
一條足量三斤的鯉魚嗖的跳出江面,啪的一聲打在他手中的小瓶上。似被那力道一彈,躍上了他的頭頂。
莊宣瑛頓時傻眼了,那魚也傻眼了。
片刻後,聽的莊宣瑛嗤笑道,“瞧你也是個瞎眼魚,居然跳到本公子的頭上。”
本公子現在是階下囚不知道麼。
那魚似有感應,扭着身子嘩啦幾下,就又回到江中。
莊宣瑛看着醉醺醺的魚兒溜走,臉上卻再也笑不出來。
江如蘭安排一堆風塵女子圍着他,可就是故意給南宮塘看的麼。
這簡直比在他身上捅幾下都難受。
不過,江如蘭讓莊宣瑛難堪的手段不止這一點。
忽然一艘樸實無華的小船快速的像大船靠近,上面站在一個良家裝扮的年輕女子,待小船接上大船,兩個船伕熟練的將那女子推上大船上。
那年輕女子看了一眼那些鶯鶯燕燕,明眉秀目微微一轉,趕緊走到莊宣瑛身邊。
“莊公子,你還好嗎”
莊宣瑛正在欣賞遠方景色的目光,聽這一聲,似是愣被人當頭敲了一下。
躲在暗處的徐昱擎卻翹着二郎腿朝這邊饒有興趣的張望,“這下有好戲看了。”
南宮塘見船上突然出現女子非同一般,“王爺爲何如此說。”
“這女子可是莊宣瑛的紅顏知己,從南關城一路追來,沒想現在又追到了江南。”
“娘子可要好好看哦。”徐昱擎忽然有了興致。
“看什麼”南宮塘略不解。
“嗯”徐昱擎神祕一笑。
當然是看那個倒黴蛋莊公子怎麼被女人騷擾。
船上已經正襟危坐的莊宣瑛,目光冷冷的盯着由側果。
“真是蠢的。”
由側果追隨自己簡直太張揚,到哪裏都會被人知曉,而且適當的時候抓來利用。
“江少主說,這些天你受苦了,讓我好好伺候你。”
由側果撲倒他身邊。
莊宣瑛眉頭動了動,道,“你可能幫本公子把這綁給鬆了。”
由側果只是有點三腳貓功夫,別說她解不了,就算她能解,也不想。
江如蘭說慰勞她一路跟隨莊宣瑛辛苦,就是欣賞這樣的有情人,給她與莊宣瑛會面的機會。
要是她解開了莊宣瑛的繩子,恐怕他早就跑了。
若不是藉着這些地方權貴,她哪裏有機會接觸莊宣瑛。
由側果略略一猶豫,就堅定的搖頭道,“莊公子,我,我沒那本事。”
莊宣瑛悶悶的眯着眼。
心中微微一疼。
南宮塘怕是躲在暗處觀看吧。
“滾”。低沉的悶怒聲。
由側果身子猛的一顫,他還沒見莊宣瑛這麼憤怒過。
“莊公子,你”
“若再不滾,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由側果摸了摸蹦蹦跳的胸脯,看着他身上如同膚色的細小藤繩。
略略放鬆。
“莊公子,我,我就是想見你,想以後能,能陪着你。”
莊宣瑛臉上憋出一條黑線。
忽然,一動不動的莊宣瑛大手一揮,趴在身上的由側果就如一隻輕巧的飛鳥,快速的被擲入湖中。
“救命。”由側果不識水性,撲騰了一會,就逐漸沒有力氣。
正在羨慕嫉妒恨的路人,見美人被投入湖中,議論聲中,有人噗通一聲就躍入江中。
很快,由側果被一個年輕男人救上了岸。
由側果眼睛紅紅的看着江中一言不發的莊宣瑛,嘴脣咬的青白。
“由姑娘,以後還是少來招惹本公子,也不要總蠢的讓人捉到來煩本公子。”
莊宣瑛悶悶的迴應她的眼光。
右側果在江中嗆了幾口水,此刻全身溼透,救了她的年輕男子立在一邊,溫言道,“姑娘,你沒事吧。”
由側果不理,只望着江中男子,哆嗦道,“那,那我要是不蠢,是不是就可以來見公子。”
莊宣瑛眉頭擰了擰,卻再不理會。
躲在暗中的南宮塘秀目微動,剛剛莊宣瑛大手一揮間,已不見了身上的繩索。
“莊宣瑛是在演戲。”
一旁的徐昱擎先開了口。
南宮塘凝眉看着他。
“江如蘭一定在不遠處,莊宣瑛老實配合,也是想讓她出口氣罷了。怕是被這個女子激怒,才把那點本事給彰顯了出來。”
南宮塘不明白,“王爺是說,莊公子本來是能解開捆綁的”看來她對莊宣瑛的本事瞭解的還不多。
徐昱擎點點頭。
想起當日他被南宮研指使下的五煞門,綁在京城的破落小院中。
任是一個男人,都會洗刷那種羞辱和狼狽。
至少這解綁的本事一定要練出來。
現在想來,真該讓南宮塘也見見莊宣瑛當時狼狽的模樣。
徐昱擎不懷好意的望着遠處的莊宣瑛,心理不由的道,當真是便宜了這小子。
岸上,由側果縮着身子,見有男人偷來打量探索的目光,憤恨的瞪着雙眼,匆匆的離開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