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稍微回過神才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剛剛應該是出現幻覺了。”
他這麼說着,卻看着秦立的眼神帶着一絲疑惑。
他確實記得不久之前,他在京城和一個與秦立長相特別相似的男人見過面。
秦立怎麼可能相信他後面的解釋,現在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想起來江均之前說的,他放在周家的眼線,說過在京城見過他的父母
這麼說,極有可能是真的
而青年口中熟悉的人,見過的人,百分之九十是他秦立的父親
激動歸激動,秦立現在虛弱的厲害,這麼一激動,險些站不穩跌倒。
夏文博立刻緊緊抓住秦立:“你現在最好休息一下。”
秦立點頭:“你給他開點中藥喝吧,我給你說藥方。”
夏文博點頭,眼中的神色卻滿是震撼與不可思議。
這秦立簡直是華夏中醫界的瑰寶
但是他並不準備將秦立今天的鍼灸術傳出去,他雖然年紀大,但也懂得什麼叫做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給青年開了藥方,秦立便走到外面坐着休息。
黑衣男人在裏面照顧了青年幾分鐘,看着青年再度睡過去,才放心出來。
“秦醫生。”
他看向秦立,滿是愧疚之色:“我來給您道歉。”
說着,眼中一片通紅,隱隱有淚水打轉:“我有眼不識泰山,險些誤了少爺的性命大事”
秦立擺手:“沒關係,你護主心切,我能體會。他雖然醒了,不過身子還虛弱,明天我會給他再來鍼灸一次,便能完好如初。”
男人聽了更加感激,猛地朝秦立磕了個頭
他這動作一坐,旁邊的五個黑衣人也朝着秦立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這個禮夠大,要不是秦立現在虛,肯定立刻扶起來。
不過男人也懂得,自己連忙站了起來。
坐在外面歇了一會,與男人說了說青年的注意事項,秦立覺得力氣恢復了,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你回去”夏文博笑看着秦立,“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需要我做什麼,記得告訴我。”
“呵呵,那回頭我醫館開業,我真的要找你給我打一波廣告了。”秦立笑呵呵迴應。
“我醫館還有不少病人,我得趕緊回去,任海一個人忙不過來,今天多謝,改天請你喫飯。”
夏文博打車離開,秦立目送他走了,自己才轉悠着到停車場去。
卻在路過一樓急救室的時候,聽到一道聲嘶力竭的哭喊聲,這聲音帶着絕望,聽得人心裏一陣揪的慌。
但秦立的注意力,卻不是被這聲音的絕望吸引,而是這聲音太過於熟悉
熟悉到他一聽聲音便頓時愣在原地
他猛地轉頭看過去,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個男生的面容,當看到急診室門口跪在醫生面前痛哭流涕的男子面容時,畫面重疊。
“宋巖”秦立喃喃自語,連忙走過去。
宋巖,是他在大學時候,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
他是個單親家庭,只有一個母親,早些年父親一直賭博,輸光了家裏的錢,無奈才離婚。
而宋巖便一直由母親撫養,在上大學那會,宋巖的母親每天打三份工。
他母親是個老農民,小學畢業。只能給人洗衣服打掃衛生,抽空還去撿垃圾賣錢。
那個時候宋巖的學費,都是靠宋母的血汗錢支撐着的。
每個月的生活費,少的可憐,只能喫饅頭過日子。
而秦立那個時候父母失蹤,家裏的錢財不知所蹤,他僅靠着老頭離開之前給他的那張一萬塊的銀行卡,一邊打零工,過了四年。
兩個人可謂是難兄難弟。
啃饅頭一起啃,兩人能一個人多出來五毛,都合在一起買一包袋裝的泡麪嚐嚐鮮。
二人也是當年醫大有名的瘦猴子,一個個的皮包骨頭。
但隨着秦立體內靈氣的增長,身體倒是有了幾分氣色。
不會快速感覺到餓,才恢復了正常人。
可是宋巖不一樣,大學畢業之後便沒有了消息,秦立的記憶僅在宋巖大學畢業離開那天,重感冒的樣子。
在大學的時候,他被人欺負,宋巖便護着他。不過宋巖家境不好,也是個被欺負的傢伙。
二人互相扶持,走過了四年。
當初在和楚清音參加同學會的時候,秦立最期待的便是看到宋巖。
他記得宋巖很困難,便想要幫幫他。
可是後來一而再的忙,到現在來了江市,他昨天晚上還在想這件事情。
沒料到,今天竟然在這裏看到了宋巖。
還未走近,秦立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宋巖扯着醫生的白大褂,不停地哀求着:“我求求你了醫生,我媽媽真的要病死了我就她這一個親人,我沒錢我只能賣血”
賣血現在是不允許的,除非特殊情況下,不然醫生是不會收的。
但是宋巖此刻的模樣,看的那醫生也有些動容。
他知道這宋巖的母親病情,已經病入膏肓,說實話,拿出來五十萬都治不好了
就算賣血拿到手幾十萬塊錢,也沒有什麼用,這孩子相當於白扔自己一條命
但對於宋巖而言,沒有了母親,他相當於沒有了一切,還不如死了算了
“宋巖”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道聲音,緊接着一個身影走近,一把將他給拽了起來。
宋巖愣了一下,剛想問你是誰啊
但下一刻,他從面前人的面容棱角中,看出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你你是,秦立”他不確定,實在是秦立和上大學的時候,差距太大了。
今天秦立傳了一身休閒服,乾乾淨淨的。加上靈氣打開,能夠說話,更加顯得有氣場了很多。
說是帥哥也不爲過
“是我”秦立立刻點頭。
“不對啊”宋巖後知後覺,“你你不是不會說話嗎”他本想說你不是個啞巴嗎,但思索一下這句話有點太傷人,愣是給轉了過來。
秦立卻笑了:“沒事,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中間有點情況,所以又能說話了,我本來就是後天啞巴。”
“也是。”宋巖呆呆的回了一句,回過神來立刻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