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俊豪坐到汪愚對面,示意汪愚可以直說。
“應該就是一個試探,他想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不可能是爲了緣纔對茵茵下手,孟雲鶴對緣不會有真感情,就是有感情,也應該明白即使他收拾了茵茵,按緣的性格也不會領情,他喫力不討好。
而且這麼淺顯的手段,誰都能看出來茵茵這件事是孟雲鶴的手筆,孟雲鶴要是真想收拾一個人,壓根就不會這麼‘光明正大’。
或許我們的重點都錯了,我們一直都在想,他爲什麼要針對茵茵,卻忘記了去想,他這麼做,是想幹什麼?項少莊主,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他的目標或許至始至終都不是茵茵,茵茵只是他達成目的的工具。”
“爲了,試探我?”想到剛纔汪愚說過的話,項俊豪指了指自己。
汪二狗見縫插針:“土狗你看你那個蠢樣!”
汪愚把汪二狗趕回去,臉色嚴肅的和項俊豪說:“對,孟雲鶴是爲了你,他想試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說不定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因爲在你身上看不到他預想中的焦急和對他的關注,所以他想試一試,試一試你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怎麼試?”
“他對付茵茵,然後看你的反應,茵茵慣常會的就是裝可憐,所以他對茵茵下手,茵茵就會顯得更可憐,而他,就會被襯托的既功於心計又人行徑,他想看這個時候,你的反應。”
“看到我的反應,又會怎麼樣?”項俊豪諷刺的笑笑,當然不是對着汪愚,他並不懷疑汪愚的推測,只是對於孟雲鶴,這孫子在他心裏的危險程度……更深了。
汪愚:“你如果表現的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和他如常相處,那就表示你真的走投無路了,甚至因爲突逢變故改了心境,把底線踩在腳下,和他堪爲一丘之貉。
可如果你表現的很牴觸,開始疏遠他甚至責罵他,他就會明白,他的計劃不對勁了,你沒有上鉤,你仍舊保持本心,你並沒有完全信任他把他當成依仗,也沒有不敢得罪他。
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別的方法來對付你,雖說我並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盯着你不放。”
“難怪……難怪他想把蠟丸要回去,他得到了讓他最失望的結果,他知道他的計劃出了岔子,而通過試探,他明白我只要沒有窮途末路喪了良心就壓根不會按照他指使的這個去做,所以他想把東西要回去。
難怪……難怪他並沒有催着我查看蠟丸裏有什麼,也沒有問我爲什麼不按照裏邊寫的做,他全都知道,他甚至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
不知不覺間,冷汗早已浸溼裏衣,項俊豪仿若毫無所覺,只是在心底不停的念着一句話,孟雲鶴此人到底是因爲什麼……盯上了他。
汪愚搖頭:“他不一定會比你瞭解你,他太自大了,最開始甚至沒有試圖瞭解你就開始按照他自己的構想去猜測你,以至於他的構想抵不過現實的變故,他猜錯了。而現在,他會總結錯誤,會開始一點一點的試探你、瞭解你、貼近你,他會在真正掌握住你的想法之後,再利用你達成他的目的。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既然能盯上這個境遇之下的你,他本身還是這種心思詭譎的人,那麼他的目的,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事。”
“沒關係,什麼毒蛇在魔教,都會被拔掉毒牙。”汪二狗變臉上線,悠閒的走到馮西的酒櫃前,拿出一聽啤酒,打開朝着項俊豪舉了舉杯。
項俊豪想起麗莎曾經罵馮西摳門,酒櫃裏沒有好酒,項俊豪摸摸鼻子,有這樣一羣人每天從酒櫃裏偷酒,換成他是馮西,他也不敢藏好酒。
“你們喝酒了?”喫飯的時候,麗莎湊到項俊豪和汪愚面前,抽着鼻子聞了聞,汪愚冷着臉並不接茬。
項俊豪不好意思的笑笑:“和汪二狗喝了點。”
麗莎帶着被兩人組局兒拋棄的不甘,幽怨的坐回到座位上。
“少主!這是奴家特意給您燉的雞湯,奴家看着火足足燉了三個時,要不是時間不過,能把骨頭都燉酥了。”
茵茵一邊說着,一邊從廚房裏端出她的心血,心的放到汪愚面前,又討好的拿起汪愚的湯碗給汪愚滿滿盛了一碗。
見場面有些尷尬,茵茵掩飾性的拿起汪愚胖碧昂項俊豪的湯碗,一邊幫他盛湯一邊跟汪愚搭話:“少主可得補補身體,不然教主該擔心了,奴家看少主身體還是有些單薄,以後奴家就多給少主做這些滋補的東西好好補一補……”
“嗤。”湯緣冷笑一聲,一頓飯過去一口沒碰茵茵的滋補湯。
而孟雲鶴,他離的項俊豪有些遠,項俊豪也不想特意盯着他去看他的表情,只是今天,項俊豪在心底默默的告誡自己,只是今天他容許自己因爲厭惡避着孟雲鶴。
今天之後,他倒是要看看,孟雲鶴對着他還有什麼神通沒使出來,他堂堂玄武山莊少莊主,還能怕了他個白臉?!
……
“狗子,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項俊豪苦着臉看向在他這死賴着不走的汪二狗。
他倒是沒有不歡迎汪二狗,只是最近汪二狗不止是汪二狗,汪二狗多了個尾巴這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正說着,噩夢一樣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他都不用問是誰,也壓根不用禮貌的開口讓門外之人進來,因爲他和躺在房間裏的另一個人——汪二狗,他們兩個都打心眼裏明白,門外之人根本就不是區區一扇臥房門能攔得住的。
果然,幾息之後,一張帶着媚笑的清麗面龐出現在門後,她端着一盤烤雞,步履款款的走了進來,少女姿態輕盈,長裙翩躚,行動間身形嫋娜,見之忘俗。
眼下但凡換個定力不夠的,看見這個場景都必定會色授魂與,無法自拔。
可這幅可堪入畫的風景對於在場的兩個男人來說……噩夢一樣!他們兩個沒一個覺得茵茵養眼!畢竟任誰每天大清早上拉開窗簾,一個長髮女人倒吊着掛在窗外,手上還拎着一把刀,笑的諂媚說要給他們表演放雞血做新鮮的補品……都不會覺得美好。
項俊豪現在做夢都是茵茵殺雞,也不知道這姑娘上輩子是個什麼玩意,怎麼就專門霍霍雞。
那種場面,就連頑強如汪二狗,經歷了幾次都受不住了,每天死活賴在他這不走,生怕自己落單被茵茵逮着……
‘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