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準備的挺豐盛,一道臘肉燉酸菜粉條,一道肉骨頭燉土豆,玉米餅子更是高高壘起管造。
數量少的也就是那一罈五斤重的老高燒。
但就這已經花了關有壽四塊錢。
前前後後陸續趕來的有二十來個人幫忙,這麼多人要擠在裏屋肯定是不合適。於是馬振興家的院子也豎起了兩把火把。
這麼亮,當然喫個飯沒什麼問題,但個個也沒有真的好好喫一頓,蹲着、站着的隨便對付幾口。
關有壽要開啓那五斤白酒更是被馬慶豐這位水泥師傅阻止,人老爺子說了,等幹完活再喝一碗回去睡覺,現在都給我賣力點。
關有壽很忙,忙着道謝,忙着各處打點,忙着怕顧此失彼,今晚能來幫忙的,都是看着他的份上。
而除了不得不出面的三位親兄弟和至交好友們外,其他人就不得不讓他提點神,也容不得疏忽了哪一位。
比如這兩天礦上休假回來的馬慶全,比如如同悶葫蘆的馬三憋,之前就一直沒怎麼打交道。
要是以他的想法,是沒必要連夜折騰,可有一句話怎麼說的,盛情難卻。沒瞧他老子都不得不強顏歡笑
不對
不能這麼形容,他爹是真捨不得他這個兒子早早離開膝下。
匆匆用過晚飯,已到夜幕降臨時,繼續回到後面關有壽院子幫忙的人們開始點亮自制的一把把火把。
地上同樣點起了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院子中間更是豎起一根木頭,一左一右高懸着兩盞馬提燈。
不知是不是被馬慶豐師傅所料準,還是熱火朝天的氣氛讓往常夜晚呼呼作響的春風也膽怯幾分,勁頭也弱了不少。
“三哥,可算自立門戶了,高興吧”
他連忙朝關大爺討好地笑了笑:爹喲,關鍵時刻,可別給你兒子出幺蛾子,否則老關家的臉可真要丟大發
“老三,老三”馬振中一路高喊着來到他身邊,“我瞧了夠數,這回三個屋全給整上火牆。”
“那是當然能借的,咱們哥幾個全先借了。三哥,等牆幹了別急着糊牆紙,我已經讓人帶了。”
馬振中拉上兩位好友就往裏屋扯,“走趁豐大爺在,你給說說外屋地到底要咋整合適”
看着他們離開,關大爺打量了一眼周圍,默默走開。當兒子的居然住得比老子還好,像啥話
“爹,我三哥這屋可真大,都能隔成五間屋。”
關大爺斜了一眼老兒子。隔了幹啥請老子來住,老子都不來
“爹,你看過屋子牆了沒,差不多全是石頭牆,連倉房的牆壁都有這麼厚,院牆也高, 50塊真心不貴。”
關大爺使眼色禁止老兒子出口,“不是多稀罕的事兒,前面幾家都差不多,也就是這幾年,採石頭的人少了。”
話是這麼說,可他心裏終究還是暗自嘆了口氣。
附近山腳下的幾戶人家爲了安全都是如此,有啥好大驚小怪的。不管老兒子出於啥心思說這些話,但啥是親兄弟
不幫着瞞着點,看到哥哥佔了便宜,當弟弟的瞎咧咧啥呀今晚可是差不多整個屯裏年輕人都過來幫忙。
“我看到三哥這院子都想要。”
關大爺聞言點點頭,“好,賣力點幹,回頭等你起屋子,你三哥他虧不了你。你大哥他們呢”
“大哥還沒喫飽,二哥去茅房,很快就回來。”
“去催催他,別看外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