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車前面,倆小孩綻放着燦爛笑容,前面趴在地上的黑子和它背上的小黑,旁邊一輛小推車。
這畫面讓對方忍不住又“咔嚓”一聲,多拍了一張。
“好了。是馬六屯對吧”
兄妹倆人連連點頭,絲毫不知對方想洗好照片寄給他們,還以爲是人家約定時間有空上門做客。
爲此,關天佑還細心地告訴他,一到馬六屯村口直接順着一條青石路一直往山腳走,最後的院子就是他家。
假如開車過去,更簡單,就一條土道,也一直往前走,過了馬六屯還是一條土路,一直開到底就到了。
等哥哥描述結束,關平安也暗暗決定等對方上門,她給人家做頓好喫的,不爲對方身上的氣勢,而是這男人心存善意。
到底是覺悟高的好同志,一點也沒嫌棄他們兄妹年幼,不止讓她兄妹倆坐了軍車,又給拍了照。
她關平安裝瘋賣傻了一番,領情了
揮着小手,望着軍人進了辦公樓,關天佑放下胳膊,“妹妹,是不是解放軍叔叔都是好人”
關平安收回若有所思地神情,“他們是守衛疆土的勇士,可要論是否好人,這得問問他們的親人。”
“啥意思”
“我胡說八道的。”關平安失笑地搖搖頭,“哥哥,是不是覺得好難的事情,其實只要咱們開口都有機會”
關天佑贊同地點了點小腦袋。這麼威武的軍人,還有從來沒見過的軍車,他也意外地上了車。
他又看了眼軍車,“妹妹,我以後要是成了軍人,是不是也能開軍車”
想都別想
她家就這麼一個男丁。
“咱姑父也有車,還是大卡車。走,哥哥,咱們得去跟姑姑打聲招呼,快點回家,要不然咱爹孃該擔心了。”
那位軍人進的辦公樓是個小二層。
在公社方圓十里也就這麼唯一的小二層,他這一進去迎面而來就是十幾位剛散會要離開的生產隊長。
要是關平安兄妹倆人見到,一定會發現其中就有馬慶國馬隊長,而他也正與王家莊幾位臨近的大隊長相伴離開。
“稀客,稀客好久不見,你小子這趟過來是”
馬慶國聽到身後公社一把手譚書記那熱情的聲音,轉頭打量一眼那位年輕軍人,繼續腳步不停地離開。
軍人也就是齊建軍微微頷首,隨着譚書記率先進入東側最裏面一個辦公室,接過對方倒上水的搪瓷杯。
“表叔,你現在在這邊如何”
“就這樣。”譚書記不大想跟這位表侄子扯公務上的鬧心事,反問道,“你這是調到這邊軍區”
齊建軍手指點了點放在一邊的照相機,“不是,領了採訪任務。”
“這還差不多。家裏老爺子還好吧”
“好着呢。”齊建軍喝了口水,“自從小景年上個月醒來,老爺子就整天樂呵呵,飯都能喫兩大碗。”
譚書記聞言一怔,“我怎麼沒聽到一點動靜”那可是齊家老幺唯一的遺孤,更是崔家的命根子。
自從齊老幺與崔家閨女夫婦倆人一個犧牲一個難產而亡,這產下的孩子就成了兩家心頭肉。
齊建軍蹙眉搖了搖頭,“當時太驚險。別說你,就是連舅公,家裏人都沒來得及通知他老人家。
當時總院的老專家都搖頭了,家裏人都亂成套,還是小五請了一位老神醫,又是藥浴又是鍼灸才把孩子救回來。”
譚書記知道他所言的小五就是臨縣的張國慶,也是京城周家唯一女婿,與齊家居住一個大院。
此刻他來不及問對方請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