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見她點頭,氣得直接甩開她的手,站起身就往外走。
沐長安快速走到他的面前,攔住他,試探着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本王爲什麼要生氣?”
沐長安眉頭一皺,小聲問道:“那你是喫醋了?”
“本王爲何要喫醋?”
南辰別過臉,不看她,冰冷的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粉,傲嬌又彆扭的模樣讓她想笑。
她努力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將笑意壓制住,一本正經道:“南辰,我們好好談談,將該說的話都說清楚。”將之前的誤會全部解除。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往他讓她叫他名字,她從來不依。
今日她卻主動的叫了他的名字,她這次又想玩什麼花樣?
南辰轉頭看向她,神情冷漠,道:“本王沒時間與你閒聊,你想要談什麼,下次再談。”
南辰說完,繞過她就要離開。
沐長安卻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堅定道:“今日,我必須與你談談,否則我怕他日逮不到你人。”
南辰見她執着,以爲她又想退婚之事,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眼底的神色翻涌。
好半響,他才轉過身,看向沐長安,語氣裏的溫柔全都不見,冷漠無比道:“你到底想談什麼?非要今日談?” 沐長安見到他眼底的冷漠,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腦袋,還是鼓起勇氣,一字一句道:“南辰,你給我聽好了,不論你從別人哪裏聽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消息,只要不是
我親口告訴你的,那就是假的。”
南辰袖子下緊握的拳頭鬆了鬆,心底也鬆了口氣,還好她不是要找自己退婚。
沐長安見他陰沉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深吸了一口氣,盯着他的眼睛繼續道:“還有,我必須跟你坦白一件事情,以前你看到的我可能是假的我。”
“什麼意思?”南辰挑眉,什麼叫假的?
“意思就是以前的我看起來溫柔體貼、美麗優雅、單純善良、端莊賢惠、大度開朗、溫婉賢淑都是騙人的。”沐長安說到這裏,看着南辰,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然後?你想告訴本王什麼?”
南辰聽到她的話,心底發笑,他還從未聽說過會有女子這般詆譭自己的。
難道她將自己攔住就是爲了說這些? 沐長安見他追問,心一橫,低頭閉着眼睛大聲道:“實際上,我這個人常常愛斤斤計較、詭計多端、陰險狡詐、殘暴狠毒、表裏不一、睚眥必報,是一隻披着小白兔面
具的老狐狸。”
“嗯。”南辰輕笑,“然後?”
沐長安豁的擡頭,看向南辰,有些害怕的問道:“你……你不覺得跟這樣一個人過一生很可怕嗎?你……你不會想跟我退婚嗎?”
“本王爲什麼要跟你退婚?”
南辰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讓沐長安心底所有的害怕全都消散了。
“你確定嗎?”沐長安弱弱的問,生怕南辰知曉她的真面目後反悔。
沐長安被他盯得有些發慌,“你……你想做什麼?”
“既然你對本王如此坦誠,那本王也對你坦誠一些事情。”
沐長安緊張不安的看着他,“什麼?” “其實本王也表裏不一,本王看起來對你極其縱容,就算你差些給本王戴了綠帽子,本王雖裝作不在乎。”南辰說到這裏,頓了頓,深情道:“但實際上,本王是個醋缸
。那些與你走得近的男子,本王恨不得直接將他們所有人趕出燕京,或者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沐長安聽到他的話,提着的整顆心都放了下來,聽到他最後的一句話,她瞪了他一眼,裝作兇狠樣,“你可真歹毒!”
這些話在她心裏已經憋了好久,她早就想告訴他,可是經歷了上一世的事情,她更害怕失去他。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循序漸進的跟他攤牌。
現在,她跟他攤牌了,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放棄她,這讓她心底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她這般小心翼翼的維護着與他的感情,他又何嘗不是?
“是,阿沐說得對,本王歹毒。”
沐長安見深邃的眸子裏帶着醉人的笑意,一不小心就陷了進去,她沒羞沒躁的伸開手,看着他撒嬌道:“抱抱!”
“阿沐投懷送抱,本王求之不得。”南辰將沐長安緊緊地擁在懷裏,低聲道:“本王若不歹毒一些,怎麼護你周全?又怎麼與你舉案齊眉?”
沐長安聽到他的話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常年處在陰謀詭計多出的朝堂之中,若是太過善良,又或者太傻,都是死得早的對象。
唯有聰慧又有心計的人,別人口中說的歹毒之人才會活得長久。 沐長安想到這裏,頭埋在他胸膛,低聲道:“南辰,不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夠護住自己的安全。答應我,既然選擇了我,那就要陪我走到最後。我若不
死,你不準死。” 南辰緊緊地擁着她,聞着她髮梢的香氣,冰冷的心一下子融化了,道:“你也要答應本王,本王不死,你也不準出事。現今軒轅國朝政還算平穩,若有朝一日發生變故
,本王要你第一時間保護好自己。”
“好,我答應你。”沐長安悶聲道。
兩人都有預感,軒轅國朝堂已經安定不了幾年了。
現今陛下身體越發不好,年歲也大了。
再過幾年,若是有人不服陛下安排,恐怕軒轅國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或許是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沐長安從南辰懷裏鑽了出來,盯着南辰奸笑道:“說,剛剛你是不是喫醋了?”
南辰一怔,臉色故意沉了下來,“你還敢提剛剛的事情?阿沐,你真當本王沒有辦法懲治你嗎?你信不信本王……” 沐長安突然伸出食指,按在南辰的脣上,眼底帶着翻騰的情意,“別說話,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