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沐白衣派人將沐長安叫到了書房,將一個小箱子交到了沐長安的手中。 “小安,這個盒子裝着將軍府名下的田契、地契,酒樓和鋪子的契約也在裏邊,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屬於你的。”沐白衣看着沐長安手裏拿着的抱着烏
木做成的小箱子,叮囑道:“你要將這些東西收好。”
沐長安見沐白衣如此鄭重其事的跟自己說這些事情,眉頭微皺,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反常,真的反常。
上一世這個時候,爹爹不是正守在自己身邊,這些東西也一直都是他在保管的嗎?
怎麼這麼快就交到自己的手裏了?
而且,以爹爹寬厚的性子,不可能不給沐九幽留點東西吧?
沐長安疑惑,沐白衣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九幽是你妹妹,爲父給她留了一些東西,你不會介意吧?”
沐長安心下了然,正要開口,就見沐白衣又道:“爲父不知你們姐妹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總覺得你們不似以往親厚。自幼你們一起長大,幼時我還擔心你們……” 沐白衣說到這兒,頓了頓,嘆息了一聲,道:“你們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你不要與她走得太近了。她從小與你一起長大,她的性子你多少也該明白一些,只是不到萬
不得已,爲父不希望你們成爲仇人。”
“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沐長安心中震驚,她試探着問道:“九幽她……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
如果爹爹不是知道這件事兒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說。
“小安,不可胡說!”沐白衣臉色變了變,很快恢復自然。
沐長安卻從他的表情得到了答案,爹爹他早就知道了。
思及此,她不再僞裝,直接道:“爹爹,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養了她這麼多年?”
“爲父說了,她跟你一樣,都是爲父的女兒。”沐白衣矢口否認,“這樣的胡話以後不準再說。” “爹爹,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瞞着我,但是我早就知道了。”沐長安盯着沐白衣,眼神堅定,恨聲道:“我在落水後醒來,就已經知道她不是我的妹妹。只不過是因
爲我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否則我早就揭開了她們母女倆的真面目。”
沐白衣聽到沐長安的話,當場愣住。
剛剛他以爲她只是在胡亂猜測,可現在見她說得這麼信誓旦旦,他知道她沒有說謊。
“小安。”沐白衣嘆息一聲,道:“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沐長安眼神微閃,還想說點什麼,沐白衣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爲父累了,你先下去吧。”
沐長安站在原地沒有動,固執道:“爹爹,小安還有一事不明,你是怎麼從柳姨娘手裏將這些東西要回來的?”
她記得柳姨娘守着這些東西,可是像守着她的命一樣。
之前她都想好了,要是柳姨娘不肯交出來,她就想辦法從她哪裏偷出來。
“什麼?” “小安,你的問題太多了。”沐白衣拒絕回答她的話,道:“你就該做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孩子,這些都是我答應你孃親的。有些事情過早知道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沐長安聽到沐白衣的話,知道他不可能再說什麼,向沐白衣行禮後,抱着箱子走了出去。
沐長安看着小廝將書房的門關上,清澈的眼底閃過一道暗茫,事情越發的不對勁兒了。
爹爹的行爲就像是在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然後要遠行一樣。因爲以前,他每次遠行前,總是會將自己叫到書房,叮囑一番。
這一次,跟以往他每次要離開的情景都有些像。
而南辰……好像也不太對勁兒,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在一團迷霧之中,而那種不安感又漸漸升騰起來。
難道是與北辰國的戰爭會提前到來?
一陣冷風拂過,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在她身旁的侍女爲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憂心道:“小姐,若是有什麼事兒,回到安和園再說。”
“嗯。”
一主一僕偕同離開,沐長安不時地回頭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心裏思量道:“看來,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兩人離開沒多久,南辰的身影就出現在沐白衣書房前。
沐白衣親自開門,將其迎了進去。
“伯父。”南辰禮貌的問道:“您找我有何事?”
他本來是想直接去安和園的,卻沒想到他剛到將軍府,沐白衣的護衛就出現了,並且讓他到書房來談事。
“南王先坐。”
沐白衣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是早就爲南辰準備好的。
南辰坐下,兩人閒聊了幾句,沐白衣就嚴肅起來。
“南王可知北辰國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沐白衣皺眉道:“不知南王對此事有何看法?”
“這件事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不久。”南辰眸子深深,道:“至於看法,這一切都要看陛下的安排。”
南辰說到這兒,又道:“不過,陛下應當會派我前去。”
聽着南辰的話,沐白衣沉默了。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出於私心,其實我並不想你去,這次便邊境出事,我打算前往,想着你若能留在燕京,也能夠護着小安。”
“就算我去了,我也能護着她。”南辰篤定道:“這件事,伯父不必擔憂。”
“也是,想來以你的能力,就算是相隔千里之外也是護住她的。”沐白衣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擔憂之色卻絲毫不減。
“伯父這是在擔心燕京會變天?”
沐白衣一怔,點了點頭,兩人心照不宣的聊了起來。
談話要結束的時候,沐白衣突然壓低聲音道:“不瞞南王,我這府裏怕是出了敵國的細作。”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