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暗室之後,牧歌帶着兩人繼續往裏邊走,走到一堵牆前,又按了按牆面,牆面自動左右分開,露出的是一道往下的梯子。
沐長安心中疑惑,這樣好的地方她怎麼不知道?反倒是牧歌,知道得一清二楚?
牧歌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疑惑,輕聲解釋道:“這個地方是屬下在管,以前是將軍處理敵國細作的地方。因爲近兩年軒轅國沒有查出什麼細作,所以一直閒置至今。”
聽到牧歌的解釋,沐長安心下了然,想來牧歌在爹爹心中的信任度很高,所以纔會將這麼私密的地方交給他管,纔會將他安排到自己的身邊來。 牧歌見沐長安沒有說話,以爲她介意自己攬權,道:“主子若是不喜歡我插手其他事情,等這件事情過去,我就找將軍將這裏的管理權還回去,到時候專心只做主子的
侍衛。”
“不用,你做得很好。”
沐長安說完,牧歌不知怎麼回話,碧禾在身後擔憂的看着沐長安,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從梯子掉下去。
在沉默的氣氛中,三人很快就走完了梯子,梯子下面的環境一覽無餘。 “這裏有十間牢房,他們兩人關在最裏邊的那間。我們給他們下了很重的迷藥,如果沒有解藥,今夜不一定會醒來。”牧歌的目光朝着裏邊望去,看了一眼沐長安瘦小
的身板一眼,道:“今日很晚了,要不主子明日再來審?”
“不必了。”沐長安率先往裏邊走去。
牧歌和碧禾兩人見此,立即跟了上去。
十間牢房緊密相連,全是寒鐵打造,除了高高的窗戶處可以看到外邊照射進來的陽光,其他地方密不透風。
挨着的左右兩間牢房裏的人互相看不見彼此,他們能看見的,只有四周的銅牆鐵壁。
很快,沐長安便走到了牢房盡頭。
牧歌見此,立即上前,在左邊的牢房門口處按了按,鏗鏘的聲音響起。
隨後,密不透風的鐵門往上捲起,目光穿過鐵柱,沐長安看到了被扔在牢房鋪着枯草的地上的穆赫和冷魅。
兩人的手腳被綁了一層又一層,顯然牧歌的防止他們逃走的意識很強。
“吱吱!”
“吱吱!”
或許是受了驚嚇,兩隻碩大的老鼠突然從兩人身上爬了出來,慌忙逃竄。
碧禾見此,一把將沐長安護在身後,看着牧歌冷聲道:“老鼠是從他們身上鑽出來的,他們不會死了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碧禾的聲音因爲冷冽而變得與平日裏的聲音完全不同。
“不可能!”牧歌否定道:“我們只是將他們弄傷了而已,連重傷都算不上。” 沐長安聽到牧歌的話,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刻意改變了聲調,詭異道:“死沒死,一試便知。我這兒有一把鋒利的匕首,你拿進去在兩人身上狠狠地捅上一刀,
不就知道了。”
沐長安說着,將腰上藏着的匕首取下來,刻意將匕首從刀柄裏抽出來,對着燭光晃了晃。
爺不小心弄死了,屬下會求神醫幫忙給屬下易容,到時候變成穆王爺混進北辰。”
“不愧是九王爺的心腹,去吧。”
沐長安見牧歌如此上道,甚至將仇視她的人都扯了進去,心中暗暗誇讚牧歌聰明,再次想將牧歌變成謀士。
“是。”
牧歌拿着匕首,將牢房的門打開,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碧禾有些擔憂的看着沐長安,卻見她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原來小姐早就看穿了一切。
那兩人被綁着手腳,想要用裝死這一招矇騙過去,卻被小姐發現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牧歌在冷魅和穆赫兩人身上徘徊了一陣,轉身問沐長安道:“明月小姐,先拿誰試手?”
牧歌說完這話,躺着裝死的穆赫和冷魅心底發毛,緊張又害怕。 “穆王爺留着還有用,先拿那個侍衛開刀。”沐長安神色一冷,道:“他都能爲穆王爺賣命潛伏在將軍府這麼多年,想來十分護主,現在就算拿他開刀,他也不會有絲毫
怨言的。”
“是。”
牧歌知道沐長安的打算,她最討要背叛之人,而冷魅卻毫不猶豫的背叛了她。
或許他從來不屬於將軍府,根本談不上背叛二字,但是以沐長安現在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牧歌蹲下身子,鋒利的匕首從冷魅的臉上往下移動,移到冷魅心臟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閉眼裝死的冷魅這一下被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牧歌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眼裏閃過一抹冷笑,隨即將匕首舉得老高,用力便要刺下去。
冷魅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恐慌,立即睜眼,不管不顧大聲喊道:“我不是穆王爺的人,其實我是九王爺的人,你們不要殺錯人了!”
聽到冷魅的話,在場所有人都震驚極了。
尤其是沐長安,上一世她都沒有聽說過軒轅決將細作安插到北辰國去了,現在冷魅卻告訴她,他是軒轅決的人。
開什麼玩笑? 冷魅見幾人明顯不信,急急道:“我真的是九王爺的人,我自小跟着九王爺長大,願意爲他赴湯蹈火,所以他讓我成爲穆王爺最忠心的下屬、爲他提供情報時,我毫不
猶豫的答應了。”
聽着冷魅的話,穆赫再也裝不下去了,盯着冷魅的眼裏全是怒火。
“你說的都是真的?”
冷魅聽到穆赫的聲音,這纔想起穆赫也在,低聲道:“穆王爺,對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細作中的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