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南辰已經醒了,一雙幽深的眸子正帶着笑意和柔情看着她。
“你……你醒了?”
“嗯。”
“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
“本王醒了好一會兒了,見你睡得香,沒忍心叫你。”
“哦。”南辰依舊盯着她,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將他推開,紅着臉爬了起來,道:“外邊的天色都暗了,該起了。”
她說着,就要跳下牀,卻被突然坐直了身子的南辰一把拉進了懷裏。
“你你你……你做什麼?”
南辰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嗤笑道:“你這麼小,本王能做什麼?”
沐長安耳根發燙,低聲道:“那你……那你將我扯回來做什麼?”
這時,南辰嗓音低沉道:“就想抱一抱你,本王抱着你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整顆心都是滿的,從未有過的滿足。安安,要是每日都能這樣抱着你就好了。”
“你……”南辰這番話倒是讓沐長安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一時間,屋內陷入沉默。
這時,門外敲門聲響起。
“主子,你起了嗎?”牧歌的聲音從外邊傳來,一如既往的清冷,道:“屬下有要事稟告。”
一聽牧歌這話,沐長安像是得了救星一樣,立即道:“我馬上起來。”
“是,那牧歌在院子裏等你。”
牧歌說完,又退回到外院守着。
他本來是不想打擾沐長安,讓她休息久一點的,可是守在醫館那邊的暗衛來了安和園幾次,讓他傳話要見她。
他見沐長安的房門一直沒有打開,便讓暗衛將事情告訴了自己,隨後在院子裏候着。
可他等了許久,兩個時辰都過去了,那扇門還是緊緊地閉着。
這時,牧歌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沐長安從來不會午休太久。
加之,滄溟剛剛氣沖沖的跑來找他,說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那個戴銀色面具的黑衣人,這讓牧歌一下子警惕起來。
而對於那戴銀色面具黑衣人的身份,他心中也大致有了個猜測,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不是離開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爲了驗證他的猜想,他終於沒忍住,不顧碧禾的勸阻,去敲了沐長安的門。
屋內。
南辰見沐長安鐵了心要出去,只得無奈的陪着她起身。
一刻鐘後。
沐長安率先走了出去,等她走到外院的時候,南辰又扮作她的貼身侍衛憑空從天而降出現在了沐長安的身邊。
沐長安一見人出現,臉上就不自覺的染上了笑意。
牧歌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猜對了,可是他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主子。”他叫了沐長安一聲,成功吸引到沐長安的目光。
而南辰也順勢站在她的身後。 “丞相府的朝陽小姐和明月小姐兩人徹底鬧翻了。”牧歌一邊說,一邊看着沐長安,道:“但是三小姐司馬流星極力促成兩人和好,並且不受寵的她現在已經搬進了新的
院子裏。據下邊的人傳來的消息,是明月小姐親自去央求司馬丞相,纔給流星小姐換院子的。”
聽着牧歌的話,沐長安眉頭微皺。 牧歌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裏,出聲提醒道:“主子,依牧歌看,那個看上去唯唯諾諾、卑微到了塵土的流星小姐也不簡單。就像朝陽小姐的囂張跋扈是裝的,明月小姐的
刁蠻無理、護姐心切是裝的,而流星小姐……她的卑微和膽小也是裝的一樣。她們三人,沒有一個人像外界傳的那樣。”
司馬流星不簡單?
沐長安眉頭皺了皺,道:“在那樣複雜的環境裏成長起來的人,有哪一個是簡單的?至於司馬流星,兔子被逼急了都還咬人呢!”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逼急了司馬流星,導致她也慢慢變成了一個心機深沉之人。
“那要不要屬下派人……”牧歌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她身後戴着銀色面具的南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算了。”沐長安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們不惹我,咱們就隔岸觀火,別在手上沾染血腥。”
“是,牧歌明白了。”
牧歌應下沐長安的話,心裏卻覺得沐長安有些仁慈了。
就算不殺司馬流星,也該將挑釁過她的司馬朝陽和司馬明月給殺掉,以絕後患。
突然,沐長安開口道:“醫館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牧歌沉聲道:“沐九幽全身筋脈已經被接上了,也沒有人懷疑山羊鬍的身份,穆王爺更是想要將他留在身邊。”
“呵呵……”沐長安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如果是這樣,那就越來越好玩了。” “還有,根據派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九王爺和沐九幽好像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兩人應該很快就會訂下親事。”牧歌說到這兒,眼睛裏寫滿了疑惑,道:“屬下很疑惑
,九王爺怎麼突然就向沐九幽求親了。”
“你說是九王爺向沐九幽提親的?”沐長安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軒轅決這是在四處撒網啊,只要是對他坐上那個位置有利的人,他能娶到一個算一個。
這倒是與他的個性相符。
牧歌見她對此事感興趣,繼續道:“是的,是九王爺親自向沐九幽開口的。這會兒,應該已經找到穆王,跟穆王商量此事了。”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聽着牧歌的話,沐長安雙眼微眯。
“是。”
牧歌看了一眼站着沐長安身後的南辰,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退下了。 南辰站在沐長安身後,渾身上下散發着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