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知道那你還……?
這話謳歌只在心裏想想,沒有說出來。
“好了,你現在立即去將所有人迷暈。”沐白衣的目光落在樓上的窗戶處,來之前他已經打聽好了,沐九幽就住在那間房。
“是,將軍。”
謳歌說完,身形一閃,帶了個響指,燈火之中幾道如風般速度的黑影閃出,跟着他一起去執行沐白衣交待的任務了。
半柱香的時間不到,謳歌的身影便回到了沐白衣的身邊,他低聲道:“將軍,所有人都被我們控制住了。”
“這麼容易就控制住了?”沐白衣心頭疑惑,不是說醫館四周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嗎?
那些人輕而易舉的被放倒,會不會是一場陷阱?
謳歌顯然察覺到了他的擔憂,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訴他,道:“穆王爺本來是派了許多人守在這裏,但是剛剛大部分都被他調走了,想來是……是全部去將軍府了。”
謳歌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將軍您就不擔心大小姐出事嗎?” “不用擔心。”沐白衣語氣十分輕鬆,嘴角勾起一抹神祕的笑意,沉穩自信道:“有人會護着她,那人實力在我之上。我不在,正好可以讓她們多點時間相處。”讓她們
患難見真情,感情更牢固。
沐白衣這樣想着,心道:“小安,爹爹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其餘的你可要自己好好把握住……”
此刻,沐長安完全不知道,她最親最愛的父親時時刻刻都在爲她和南辰兩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且變着法子的想要讓他們感情加深。
謳歌聽到沐白衣的話,腦子一塌糊塗。
只是沐白衣這個做父親的都一點都不擔心,他這個做下屬的要是再多言,那就是是越界了。
見謳歌對他的做法不甚苟同,他也不甚在意,見沐九幽屋子的燭光還亮着,他沉聲道:“好了,你在這兒守着,我上去看看。一旦下邊有異動,你立刻通知我。”
沐白衣吩咐謳歌后,身影一閃,就消失在謳歌眼前。
謳歌想叫住他,都沒來不及。
因擔心沐白衣出事,他立即招來一個侍衛一個暗衛,讓他們分別從兩個方向回將軍府給沐長安帶話,告訴她沐白衣來醫館了。
沐白衣輕而易舉的飛身到了沐九幽所在的屋子裏,沐九幽見他進來,臉上一點意外都沒有,就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
她睜着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沐白衣,笑意瀰漫的眼底卻閃過一抹算計。
“父親,你來了。”
沐九幽還像往常一樣,巧笑嫣然的喚沐白衣父親,就算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喚沐白衣父親卻依舊沒有一點違和感。
沐白衣見沐九幽躺在牀上無法動彈,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或許,他就不該在接到沐九幽的信時心軟,答應她來見她。
沐白衣遠遠地看着她神色不明,半響,纔開口道:“你找我來做什麼?” “當然是找父親聊天了,不然還能做什麼?”沐九幽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根本不像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有的,卻用極其稚嫩委屈的語氣說道:“父親,你站那麼遠做什麼?過
沐白衣站在原地沒動,他像是第一次見沐九幽一樣,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 沐九幽見沐白衣依舊站在原地,眼底立即蒙上了一層霧水,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她哽咽着道:“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好歹我也叫了你這麼多年的
父親。明日九幽就要離開軒轅,父親連坐下來陪我聊聊天都不肯嗎?”
沐白衣還是不爲所動,他突然覺得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軒轅決和穆赫離開的場景是他們刻意做給他看的。
至於他們的真正目的…… 沐白衣想到此,擡腳轉身就要走,沐九幽卻呵呵的笑了起來,“父親,你來都來了,還沒有坐下陪女兒好好聊聊呢,怎麼就要走了?您這樣是不是對九幽太不公平了些
?”
沐白衣聽到他的話,沒有停留,繼續往窗戶處走去。
可就在他距離窗戶處還有一步之遙時,窗戶突然被死死地關上了。
此刻,沐白衣已經明白過來,他中計了。 穆赫利用沐九幽給自己寫信,將自己引過來,再製造他離開醫館去了將軍府的假象,讓他放下戒備之心來找沐九幽,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有去將軍府,而是在不遠處
等着他自己乖乖上鉤。
不難猜出穆赫的心思,他一定是想抓住自己,再逼迫自己或者小安將地圖交出來。
當真是好算計!
他轉過身,看向沐九幽,憤怒道:“看在我們父女一場的份上,我應你的要求來這兒見你最後一面,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沐九幽無視他的憤怒,幽幽開口道:“父親既然來了,怎麼能不留下點東西就走呢?九幽明日就要走了,父親就不表示表示一下嗎?”
“表示什麼?”沐白衣裝作不知她話中深意,道:“我們做了十多年的父女,只要你讓我離開,之前我爲你準備好的嫁妝,依舊是你的。” “呵呵……”沐九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道:“你以爲我會看得上你那點嫁妝?從小你就對沐長安偏心,相比起爲沐長安準備的嫁妝,你給我準備的那點就像是在施捨!
我現在的身份不再是將軍府的庶二小姐,而是北辰的郡主,你拿那麼點東西搪塞我,好意思嗎?”
“施捨?”沐白衣臉色陰沉,“你竟然說本將軍爲你準備的嫁妝是施捨?”
沐九幽心裏本來有些畏懼他,可想到自己現今不同往日,身份地位已經截然不同,現在比以往漲了很大一截。
除掉沐白衣是她父親的這個身份,她可以和沐白衣平起平坐。 “是!”沐九幽眸光帶火,“從小到大,你對我的好都是在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