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軒轅逸的目光落在司馬流星的身上,滿目寵溺,“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見軒轅逸有些輕佻的語氣裏全是認真,軒轅安樂心裏一個咯噔,難不成……難不成七皇兄真的看上了司馬流星?
不遠處站着低垂着腦袋的司馬流星聽到軒轅逸這話,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是當今聖上膝下最無名的孩子,也是當今聖上最忽略的孩子,他幾乎足不出戶,卻早早地被封爲七王爺。
這既像是一種保護,又像是一種捨棄和剝奪,剝奪掉他任何有可能繼承皇位的機會。
皇帝的做法讓人看不透他對軒轅逸的真實態度,就像現在她完全看不透軒轅逸到底想做什麼一樣。
她清楚的記得她與他只有一面之緣,還是這兩日司馬明月拉着她去父親院子裏的時候見過的,但是當時他從未與她說過一句話。
她可不信他是真的看上了她,想要娶她爲妻!
那他這麼說是想做什麼?玩弄自己嗎?
想到此,司馬流星怯弱的眼睛裏生平第一次閃過一抹狠戾的光芒。
軒轅逸並不知司馬流星心裏如何想,他只知道他必須抓住機會,早日當着她的面表明自己的心意,然後再慢慢地一步一步走進她的心裏。
他相信,既然她不在意他是個瘸子的事情,總有一天,他會打動她的。
想到此,軒轅逸落在司馬流星身上的目光就越發溫柔。
軒轅安樂將軒轅逸的神情全部看在眼裏,心裏百感交集,她明白她這個向來與世無爭的七皇兄是真的看上司馬流星了。
可是她不明白,司馬流星到底好在哪裏,能讓她最親近的皇兄和七皇兄同時看上。 就在軒轅安樂思忖之際,軒轅逸已經收回了落在司馬流星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平和的笑看着軒轅安樂,再度開口問道:“若是本王護送流星小姐回府,皇妹可放心?
”
“啊?”軒轅安樂回過神來,見軒轅逸眼中全是矜持之色,只得笑着點頭,識趣道:“既然如此,那……那就勞煩七皇兄送流星小姐回府了。”
軒轅安樂說完,看着司馬流星,詢問道:“流星小姐,七皇兄說他送你回府,你願意嗎?”
司馬流星聽到軒轅安樂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你們三言兩語的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又如何來問我的意見?
她心裏雖然這麼想着,卻知道她不能將這些話說出來,不然到時候所有人都會難堪。
除此之外,她甚至會給自己惹上麻煩,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於是,她頭也不擡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七王爺了。”
軒轅安樂見司馬流星答應,顯然鬆了一口氣。她本來想着,司馬流星連她一介女流都拒絕,想來更不可能讓男子相送。
可當司馬流星答應的時候,她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想明白了其中緣由,用善意去揣度,她定然是不想看到任何人爲難或者難堪。
想到這一點,軒轅安樂對司馬流星的某些看法改觀了,跟司馬流星打了招呼,帶着婢女和侍衛大步離開了。
等軒轅安樂離開後,軒轅逸屏退了四周的侍衛,自己推着輪椅朝着司馬流星走去。
司馬流星一直低垂着頭,雙手貌似有些不安的攪動着,看上去緊張害怕至極。
直到軒轅逸將輪椅滑到了她的面前,她像是才驚醒過來那般,彎腰就要向軒轅逸行禮,只是這禮纔行到一半就被軒轅逸扶住了。
感受到軒轅逸的觸碰,司馬流星嚇得立即退掉軒轅逸的手,退後了兩步。
可她退了兩步後,才驚覺自己做錯了事情,軒轅逸還沒來得及阻止,她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她身旁的丫鬟見此,也立即跪了下去。
“七……七王爺,流星……流星……”想了半天,她也沒有想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她剛剛下意識推開她的行爲。
軒轅逸見她跪在地上,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戰戰兢兢的,甚至恨不得將自己的小腦袋埋進泥土裏,他皺眉道:“你怕本王?”
“沒……沒有……”司馬流星儘量使自己的情緒平穩些,違背本心回答道:“七王爺是天人之姿、人中龍鳳,而流星卑微至極、命如草芥,不敢與七王爺有任何接觸。”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爺,就算你不問世事、與世無爭,但是要弄死我這樣一致小小的螞蟻,簡直輕而易舉。
出了事情,沒有任何人會維護我,面對你,我如何能不害怕?
軒轅逸知道她在說假話,也沒有拆穿她,只是將輪椅推得距離她更近,隨後身子前傾,直接將她扶了起來。 司馬流星不知他這般做是何意思,就聽他道:“流星小姐,這裏不是燕京,而我也早已不做王爺多年,只有在特定的場景我纔是王爺,而在外時,我只是個普通的男子
,你不必向我行禮。”
司馬流星聽到他這話,愣了一下,就聽軒轅逸繼續道:“況且,在我眼裏,你與我從來都是平等的。地位相等的人,不用行禮,你可明白?” 司馬流星心裏十分震驚,腦子裏迅速閃過什麼,隨後立即將手從軒轅逸手中抽了出來,小聲道:“多謝七王爺看得起流星,只是流星心裏明白,流星與七王爺終究是不
同的。”
見司馬流星如此固執,軒轅逸突然笑了。
司馬流星疑惑的偷瞄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卻讓她有些迷了眼,她從未見過這麼溫柔的笑,更未見過有人對她這麼溫柔的笑過。 軒轅逸見她琉璃般的眸子裏有他的影子,笑得越發溫柔從容,他向她伸出寬厚的大手,柔聲道:“流星小姐,你好,我是軒轅逸,我想和你做朋友,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