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內,太子府。
議事大廳。
太子軒轅朗坐在高位之上,冷眼看着跪在大廳中央的人,一向溫和的他渾身散發着陰寒之氣。
跪在地上的人容貌與軒轅朗十分相似,若是細看,便能看出其中不同。
他那與軒轅朗相同的容貌,明顯是刻意爲之,細看之下十分別扭。
坐在高位上的太子軒轅朗一言不發,整個議事廳都蒙上了一層寒霜。
良久,跪在地上的人實在是承受不住這屋子裏的低氣壓,開口道:“太子殿下,這一切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在扮作太子殿下時不小心被人打暈,然後那人替代了屬下進宮面聖了。
也是因爲那人領了陛下派發的任務,這才查出了九王爺被燒燬的府邸有大量的兵器,導致現如今陛下對九王爺下了追殺令。”
“這一切都是因爲屬下疏忽了,纔會在被人盯住了都毫不知情。屬下不求太子殿下原諒,只求太子殿下按照規矩處理,請太子殿下責罰。”
跪在地上的人說着便磕頭磕了下去,等待着軒轅朗的發落。
議事廳內,自跪着的人話落之後,氣氛便一度降到了冰點。
“狼煙,本宮離開時說過什麼,你可都還記得?”軒轅朗突然道。
“狼煙不敢忘。”狼煙跪在地上,頭也沒有擡的說道:“太子殿下之前再三叮囑狼煙,一旦燕京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太子殿下。”
“很好,簡直好極了!”軒轅朗聽到他的話,整個人身上的氣息更加冷冽,“你既然承認你記得清清楚楚,那本宮遲遲沒有收到燕京裏的一丁點消息,便是你故意爲之?”
“不,不是的。”聽到軒轅朗的話,狼煙立即辯駁道:“事情發生後,屬下立即找人給太子殿下您傳信了,若不是太子殿下你今日回來質問屬下,屬下都會以爲您收到了信,因爲還未考慮清楚如何處理這些事情,所以才遲遲沒有回信。”
“那依照你的意思,你的信是送出去了的,只是因爲有人從中作梗,所以本宮纔沒有收到你的信?”軒轅朗皺眉道:“狼煙,你可別忽悠本宮!”
“屬下不敢!”狼煙聲音鏗鏘有力,“狼煙到底有沒有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辦事,太子殿下找人一查便知!”
他這般有恃無恐,看上去他就像是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
軒轅朗盯着跪在地上的狼煙許久,纔對站在他身後右邊的人吩咐道:“狼嚎,你下去查一查,狼煙所言是否屬實!!”
“是,太子爺,屬下這就去查。”
狼嚎說完後,身影一閃,如鬼魅般眨眼便消失在衆人面前。
狼嚎離開後,議事廳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軒轅朗的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狼煙身上,平日裏澄澈的眸子幽深得像無盡的深淵,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軒轅朗的眼睛盯着他的身上卻未曾移開過分毫,而跪在地上的狼煙卻已經額頭開始冒冷汗。
或許是軒轅朗打量他的時間太久了,久得他的心裏防線一點一點被擊潰。
在他跪了一盞茶的功夫後,他終於按捺不住了,他擡頭看向軒轅朗,眼底全是祈求,“太子殿下,這件事情是屬下辦事不力,所以才招惹來這麼多的禍端,無論太子殿下如何處置狼煙,狼煙都毫無怨言。”
“處置你?”軒轅朗眉毛微微挑起,“本宮處置你做什麼?狼嚎去差都還沒有查出個什麼結果來,你這麼着急的想讓本宮處置你做什麼?
你跟了本宮這麼多年,你應當知道本宮從來不懲治無辜之人,這件事情若真如你所說,那就是你的無心之過,本宮不怪你。
可若是……你有心之失,就不能怪本宮無情了!”
軒轅朗說這番話時,眼神極其犀利,嚇得跪在地上的狼煙心底發顫。
但是他還是恭敬的回答道:“是,太子殿下。”
“好了,起來吧!”
“是,多謝太子殿下。”
軒轅朗將該放的狠話都放了,見狼煙狀似正常的樣子,看向狼煙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嗓音柔和道:“狼煙,撕掉你臉上的面具,既然本宮回來了,便不再需要你這張臉。”
狼煙聽到軒轅朗的話,應了一聲是,便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並不帥氣的面容。
狼煙將臉上的面具撕掉後,擡頭看着軒轅朗,恭恭敬敬道:“既然太子殿下這段時間沒有收到燕京傳出去的一點點消息,現在要不要屬下將這燕京發生之事給您講一下?”
“不必了!”軒轅朗朝着他擺了擺手,道:“該知道的,本宮都已經知道了,你先下去!”
“啊?”狼煙滿臉疑惑,隨即明白過來,退下了。
狼煙剛剛離開,軒轅安樂就大步跨了進來。
軒轅朗看着自己的妹妹,生怕?古鬱離知道她在這兒有追上來,兩人這些年玩兒着你追我趕的遊戲貌似還沒有玩夠。
以往他總是勸軒轅安樂不要在古鬱離身上浪費時間,軒轅安樂不知因爲什麼事情而對古鬱離徹底死心了,但是古鬱離這廝卻像抽風了一樣,開始反過來處處圍着軒轅安樂在。
在軒轅安樂不理古鬱離後,每每軒轅安樂出現的地方,古鬱離必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軒轅安樂不理會古鬱離,古鬱離那小子便開始用各種招數纏着軒轅安樂,以至於現在軒轅安樂一見古鬱離就四處飛竄。
風水流輪轉幾個字,在古鬱離和軒轅安樂兩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太子皇兄!”
就在軒轅朗想要找個理由讓軒轅安樂離開的時候,軒轅安樂已經率先喊了他,並且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安樂,你怎麼來了?”
“你是我兄長,我想來看看你還不行嗎?”軒轅安樂見軒轅朗一本正經皺眉的樣子,神祕道:“我知道是誰假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