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禾這般想着,拿眼睛偷偷的瞄軒轅安樂,果然見她神色一下子變了。
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剛剛露出的異樣和詫異,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過,她對‘沐長安’的熱情一下子減了,端起了公主殿下的架子,正了正自己的脖子,冷聲道:“都起來吧!”
“謝過公主殿下!”
一旁的司馬流星剛剛是跟着‘沐長安’行禮的,她察覺到軒轅安樂前後的語氣變化,心中的疑惑漸漸擴大。
“嗯。”軒轅安樂直接走到剛剛‘沐長安’坐着的主位上坐下,冷淡的掃了兩人一眼,“不知流星小姐找沐小姐談話談完了嗎?若是談完了,還請流星小姐先離開將軍府,本公主找沐小姐有點事情需要商量。”
司馬流星從小就會看人臉色,現在見軒轅安樂開口趕人,就算她今日來的目的還未跟‘沐長安’提及一個字,她也得看在軒轅安樂公主殿下的身份上,起身告辭。
“流星找沐小姐沒什麼大事兒,不過是想要說些女兒家的話罷了。”司馬流星向軒轅安樂行了個告退禮,“剛剛也說得差不多了,現在既然公主殿下找沐小姐有事,那流星就先告退了。”
司馬流星說完,便快速的離開了將軍府。
軒轅安樂確定司馬流星離開後,她突然對碧禾吩咐道:“碧禾,讓所有人都退下。”
碧禾聽到軒轅安樂的話,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這是本公主的命令,碧禾,本公主不想重複第二遍。”軒轅安樂見碧禾沒有立即執行她的命令,冷聲道:“本公主可不是喫素的,你最好別惹本公主!”
“是,公主殿下。”
碧禾聽到軒轅安樂警告,立即將所有人給清退了。
瞬間,偌大的待客廳裏,只剩下軒轅安樂,‘沐長安’,以及碧禾。
‘沐長安’面兒上雖然十分淡定,手心裏卻已經浸出了一層冷汗。
就算再傻,她也猜到了其中的不對。
“公主殿下,你……”
‘沐長安’的話還沒說完,軒轅安樂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冷聲道:“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冒充小長安?你冒充她的目的是什麼?”
‘沐長安’被她掐着脖子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別說回答她的話了。
她不斷的指着自己的脖子,希望軒轅安樂放手,軒轅安樂卻像是沒有瞧見一樣,握着她脖子的五指漸漸收攏。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連將軍府嫡女都敢冒充!”
眼看軒轅安樂是真的對‘沐長安’動了殺心,碧禾立即上前,對軒轅安樂道:“公主殿下,這一切都是小姐安排的。”
“小長安安排的?”
軒轅安樂素手一鬆,‘沐長安’就被扔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碧禾看了被摔在地上的‘沐長安’一眼,心裏道了一句活該,便直接將其打暈了。
軒轅安樂見碧禾有這一手,也沒有覺得詫異。
“是,這是小姐安排的。”
碧禾見軒轅安樂已經將將軍府的祕密發現了,想到當初沐長安的交待,讓她將將軍府嫡小姐是被人冒充的這件事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軒轅安樂聽完後,一針見血的追問道:“小長安去哪兒了?是去找南王了,還是去找沐將軍了?”
“這個……”碧禾爲難道:“這個恕奴婢不能相告。”
軒轅安樂聽到碧禾的話也沒有爲難她,只是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冷聲道:“這個囂張跋扈的丫鬟你打算怎麼辦?”
“將軍府還需要她,奴婢會看好她的。”
碧禾看到地上昏迷的人,臉色也極不好看,剛剛若不是她執意要見司馬流星,又怎麼可能發現現在的種種事情?
如果剛剛她拒絕見司馬流星,司馬流星的馬車就不會停在將軍府門口。
如果司馬流星的馬車沒有停在將軍府門口,她就有辦法將軒轅安樂支走。
若是軒轅安樂被支走了,就不會有人發現將軍府的祕密。
這些天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讓府裏的人少在外邊走動,爲的是什麼?
爲的就是守住小姐不在府裏的這個祕密!
可現在一切都被這個冒牌貨給攪亂了,現在是被軒轅安樂發現了,後邊呢?還不知道這個冒牌貨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你看好她?”軒轅安樂打量了碧禾一番,“你若是能看好她,本公主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那位流星小姐也不會進來了。”
“大不了奴婢將她綁在屋內。”碧禾皺眉道:“只要公主殿下您不將此事說出去,奴婢保證這件事情不會走漏風聲。”
“是嗎?”軒轅安樂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她,意味不明道:“碧禾,就算沒有人來,風聲很快也要走漏了。”
“公主殿下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軒轅安樂起身,走到碧禾跟前,低聲道:“碧禾,將軍府裏需要有一個身份地位強大的人坐鎮,比如本公主。”
“不……”
“你先別急着拒絕!”軒轅安樂打斷他的話,幽幽開口道:“如果本公主搬來將軍府住着,一來可以滅了燕京城內那些對將軍府生疑想要進來一探究竟的人的口舌;
二來,只要本公主入住了將軍府,那些對將軍府動了歪腦筋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掂量掂量。
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明裏暗裏的危險本公主都幫忙承擔着了,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
碧禾,本公主說得對嗎?”
碧禾被軒轅安樂說得有些心動,卻始終下不了決心,小姐離開之前可沒有跟她說這些。
軒轅安樂見碧禾這猶猶豫豫的樣子,直接下命令般的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本公主這就回宮去跟父皇和母后她們說清楚!”
軒轅安樂說完,帶着侍女侍衛全都離開了。
碧禾看着軒轅安樂離開的背影,低聲道:“小姐,將軍府有安樂公主護着了,你在外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