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幽說完,不給沐長安絲毫反應的機會,手一揮,利箭再度齊刷刷的朝着沐長安和獨孤離君射去。
沐長安見沐九幽鐵了心要殺自己和獨孤離君,臉色神色難看極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沐九幽會爲了弄死她而不顧身上中毒的事情。
“沐九幽,你會後悔的!”沐長安被獨孤離君抱在懷裏,很快就要殺出一條血路。
這時,沐九幽卻指揮着塗了毒的利箭朝着她和獨孤離君射了過來。
一箭連着一箭射向獨孤離君,沐長安心下一急,一把推開獨孤離君,她自己一個沒站穩直接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利箭入體的聲音,肩膀處傳來疼痛,沐長安低頭一看,就見一隻利箭射在了肩膀上,很快黑色的血流了出來。
可這時,一隻又一隻的利箭又射了過來。
沐長安眼底盡是凝重之色,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箭上的毒往身體裏蔓延,看着疾速而來的箭,她使出全身力氣就地一滾,躲過了極其兇險的利箭。
獨孤離君見自己懷裏一空,一轉身就看見一支又一支的利箭朝着沐長安射去。
“小長安!”
他心下一急,完全沒有思考,直接朝着沐長安撲去,抱着沐長安就地一滾。
沐九幽見獨孤離君用自己的生命去護着沐長安,心中妒忌之心騰騰的升了起來。
“砰!”的一聲,沐長安被獨孤離君撲倒在了地上,兩人的臉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離。
“小長安,你沒事吧?”
沐長安看着滿眼擔憂的看着自己的獨孤離君,皺眉道:“你快走,別管我!”
“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的,我……”
“撲哧!”一聲,利箭入體的聲音傳來,獨孤離君整個人都撲在了沐長安的身上。
緊接着,“撲哧!”的聲音響個不停,連着響了六七聲才停下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沐長安整個人都僵住了,她試探的喚道:“離君,你還好嗎?”
回答她的是無盡的沉默,以及四周風雪呼嘯的聲音。
“離君?”沐長安心都顫抖了一下,見他沒有回答,她伸手朝着他的後背摸去。
可她的手剛放到他的背上,就像觸電了般收了回來。
“離君,離……”
沐長安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她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張揚得不可一世的少年,竟然……竟然後背中了數箭。
這不是她認識的少年,她認識的少年那麼強,被人送到邊疆這種蠻夷之地都能存活下來,並且活着回到燕京,攪亂燕京朝堂。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被沐九幽手下的人射中?
怎麼可能?
“離君,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你跟我說說話!”沐長安用手推着獨孤離君,完全不信他會被這些人放倒。
她正要伸手去探獨孤離君的鼻息,就聽沐九幽瘋魔般哈哈大笑道:“沐長安,不是我不放過你,而是天都要亡你,你還有何話說?”
“沐九幽……”
沐長安恨意滔天的看着沐九幽,恨不得在這一刻將她剝皮抽筋。
沐長安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沐九幽,彷彿要將她凍成一座冰雕。
“沐長安,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沐九幽嫌惡的看了沐長安一眼,朝着她一步一步靠近,走到沐長安跟前還剩一步的距離時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沐長安,陰冷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嗎?”
“如果不是你,獨孤離君根本不會到這兒來,如果不是你,獨孤離君根本就不會中箭!”
“如果不是你,獨孤離君更不會死!”
“不!他沒有死!”沐長安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對着沐九幽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他不會死的,他不可能死,他只是暈過去了!”
“他死沒死你心裏沒點數嗎?”沐九幽極盡嘲諷的看着她,“這毒可是我專門找高人調製的,今日的種種我可是謀劃了整整三月,你還想逃出昇天,沐長安,你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不!沐九幽,我不會信你的!你……”
沐長安滿眼猩紅的看着沐九幽,眼底殺意翻騰,被獨孤離君壓着的手艱難的偷偷做着小動作,可當她的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了一圈的卻什麼都沒有找到的時候,心瞬間涼了。
怎麼可能?
腰間藏着的藥怎麼全都不見了?難不成是剛剛躲箭的時候掉了?
沐長安震驚又絕望,當真是天要亡她?
不,上一世沐九幽死在自己後頭,憑什麼這一世沐九幽這個弒父弒母的人又死在自己後頭?
憑什麼?
“沐長安,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求我,我就考慮放過你,如何?”
沐九幽見沐長安猶如案板上待宰殺的羔羊,心情好極了,升起了玩弄沐長安的心思。
沐長安知道沐九幽根本不會放過她,可是見沐九幽願意給她機會拖延時間,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求你?你想要我怎麼求你?”
沐長安壓住眼底的恨意,她剛剛悄悄將手伸到了獨孤離君手上的脈搏上,她發覺獨孤離君的脈搏還在跳動。
這就意味着獨孤離君還沒有死,既然獨孤離君沒死,她就有必要爲他爭取一線生機。
之前在來斷腸崖的路上遇到獨孤離君時,她還懷疑他,現在見獨孤離君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箭,她心裏既難受又愧疚。
這麼好的朋友,爲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朋友,她怎麼可以懷疑他?怎麼可以讓他爲了自己而死?
“我要你站起來,向我下跪,向我磕頭,向我求饒,求我原諒和饒恕!”沐九幽眸光幽深,殘忍道:“只要你求得讓我滿意了,我就考慮放過你,如何?”
沐九幽這話剛說完,一個黑衣人突然飛到了沐九幽面前。
沐九幽還沒得到沐長安的迴應就被打斷了,臉色一片陰沉,正要冷聲訓斥,來人就跪下道:“郡主,據探子來報,還有一公里的路程,南王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