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司馬關雲愣了一下,拱手道:“一切全憑六公子吩咐。”
“既如此,你下去吧。”
“是。”
司馬關雲也退下後,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主子,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太子殿下已經到達了燕京。”
六公子聽到這話,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平靜道:“他受傷了嗎?”
“沒……沒有。”黑衣人當即跪在六公子跟前,十分懺愧的說道:“是屬下等人無能,不但沒能將他給傷了,甚至沒能……沒能找到機會下毒。”
“什麼意思?”六公子危險的眯了眯眼,聲音陡然變冷,“你不是想要告訴我,安慕白他平安無事、健健康康的到達燕京了吧?”
“正……正是。”黑衣人說着這話,恨不得將腦袋埋在地面上去,戰戰兢兢道:“本來在路上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將無色無味的毒藥灑向了他的必經之路,但是他的身邊好像有善用毒藥之人,那毒竟然被發現了,他們一行人直接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那又如何?”六公子看着黑衣人,眼底閃過一抹殺意,“他們換了一條路,你們就不知道另外找機會下手嗎?”
“自然找機會了,屬下甚至找了許多人準備直接將他在路上解決掉,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我們剛剛找到他們,就會出現意外。”
“什麼意外?”六公子的眼底閃過一抹凝重之色,“難不成有人出現幫他們?”
“這個……這個也不知道算不算……”黑衣人低垂着腦袋,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就是各種各樣的意外,比如我們在經過峽谷的時候,他們前腳剛走都沒事,可我們一跟過去不是上邊掉石頭下來,就是地面上有個坑,我們一羣人沒有防備,便直接掉進了大坑裏,還有……”
黑衣人說到這兒,擡頭有些害怕的看了六公子一眼,有些害怕的說道:“在夜裏的時候,我們跟着他們一路前行,兄弟們總能聽到各種鬼哭狼嚎聲,而明明太子殿下一行人就沒事兒。”
“還有嗎?”
“最奇怪的就是……”黑衣人想到那個場景,有些害怕的嚥了咽口水,“有一次,屬下僞裝成太子殿下的侍衛混入了他的隊伍裏,給他喝的水下了毒,並且屬下親眼看見他喝下去了,可是……可是第二日他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彷彿……彷彿更加精神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六公子聽到黑衣人的話,面具下的臉色難看至極,“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本公子,安慕白是陌安國命定的天子?所以,他有真龍護身,無論你們使用什麼手段,都傷不了他一分一毫?”
“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黑衣人顫顫巍巍的,面對六公子的咄咄相逼,他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什麼都聽不到。
“你不是這個意思?”六公子聲音冷漠的可以將人心給凍住,“那你是什麼意思?”
“屬下,屬下……”黑衣人後悔極了,他剛剛就不該將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事情老老實實的告訴眼前人。
六公子也看出了黑衣人的爲難和恐懼,他收斂了身上的冷意和殺意,親自將黑衣人扶了起來。
“主……主子……”黑衣人有些受寵若驚,六公子卻已經放開了他的手,“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怪不得你,之前是本公子有些咄咄逼人了。”
見六公子這麼說,黑衣人心中更加愧疚了。
“主子,這件事情確實太蹊蹺了。”黑衣人道:“屬下懷疑有人在暗中插手這件事情,不然太子殿下絕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到達燕京。只是這暗中插手的人辦事的手法高明,隱匿蹤跡的功夫十分好,所以才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黑衣人說了這麼多,六公子腦子裏對這幕後之人的身份已經猜到了個七八分。
只是,他想不明白,幕後之人爲何要幫安慕白。
在他的所有記憶裏,安慕白跟軒轅國可扯不上什麼關係。
“本公子知道了,兄弟們辛苦了,你帶着兄弟們去快活快活。”六公子說着,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鼓鼓的裝滿了銀子的袋子扔給了黑衣人,囑咐道:“今日快活之後,繼續給本公子盯緊他們,一旦他們有什麼異樣就直接告訴本公子,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黑衣人拿着手裏的銀子,感激的看了六公子一眼,擡腳就要離開。
六公子卻突然喊住他,“等等。”
“公子還有何吩咐?”
六公子眉眼深沉,眼底殺機一閃而逝,陰惻惻道:“若是逮住機會,就將太子殿下永遠的留在軒轅,他不是從小就喜歡遊山玩水嗎?北辰和西英國他都已經去過了,唯獨軒轅他還沒好好的逛逛,本公子就成全他從小到大的心願,一輩子都遊山玩水。”
黑衣人聽到六公子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要確認一番,便問道:“不知公子所說,要將太子殿下留在軒轅,是不是這個意思?”
黑衣人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聰明!”
“是,屬下明白了。”
“下去吧,事成之後,本公子絕不會忘了你們,你們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就有了。”
“是。”
黑衣人激動的應了下來,離開的腳步都要輕快了些。
黑衣人離開之後,六公子也離開了小屋。
沒有人發現,在小屋門前的一顆大槐樹上,躲着一個與夜色融爲了一體的夜行者。
滄冰在確認小屋四周無人之後,他從樹上閃身而出,運起輕功直奔南王府。
此刻,被人惦記上的安慕白正帶着縹緲燕京的夜市逛着,兩人並肩而行,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對璧人。
大街上人來人往,很容易走散。
在一個男子撞了縹緲一個踉蹌之後,安慕白直接拉起了縹緲的手。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