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鬱離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南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兩人聽到他的聲音,齊齊的看向他。
古鬱離見自己說的話被南辰給聽見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而南辰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更讓他無地自容。
“古鬱離,你這小子腦子裏都想些什麼?”古鬱離走到沐長安身旁,將手裏拿着的披風給她披上,纔看向古鬱離道:“本王若不是擔心安安受涼,纔拿了披風出來給安安披上,竟還不知道你心中是如此看本王的!”
“辰,這……這是個誤會!”古鬱離尷尬的笑道:“我……我只是……”
“別解釋了,本王與你相識多年,本王會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嗎?”南辰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慎重的向他承諾道:“現在你跟安樂公主既然已經冰釋前嫌,那就沒有別人什麼事兒了,你是本王的兄弟,難不成本王還能眼睜睜的看着兄弟的心上人被異國人搶走?”
古鬱離聽到這話,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就要撒嬌賣萌恢復本色,南辰就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不過,本王只負責不讓安樂公主去和親嫁到別的國家,至於你自己惹得風流債,本王可不會替你擦尾巴!”
“你這是什麼意思?”古鬱離一臉不解,“我什麼時候惹了風流債了?最近我可是安分得很!自從我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後,連往日裏那些紅顏知己我都全斬斷了聯繫!”
見古鬱離義正言辭的模樣,沐長安突然想起那個爲了古鬱離差一點將將軍府都翻遍了的如雪公主。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是嗎?古公子,你說話前可要好好想清楚纔是!我可記得哪位公主爲了你……可是鬧到了我將軍府來,這纔過去多久?你就全忘了?”
“我……”古鬱離聽到這話,也想起了那西英國的公主,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那個什麼勞資公主可不是我惹得,是她自己不要臉非要往我身上靠!”
說起這事兒,古鬱離越發冒火,“要不是因爲她,今晚安樂一定會出宮來陪我逛夜市。她那裏像個公主?完全像勾欄院裏的那些人,像是沒有見過男人一樣……”
“住口!”南辰見他越說越過分,立即開口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呵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忘了嗎?什麼話都敢說,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古鬱離被南辰這麼一呵斥,瞬間蔫了,他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了,並且這些話要是傳了出去,一定會給他以及太傅府帶來許多麻煩。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甚至連軒轅都會受到影響和牽連。
可就算如此,他心裏還是十分不爽,沒有人喜歡被另外一個人威脅着,更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被人逼着去娶妻。
“是,這話是我口誤了。”古鬱離趁機立即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不過,無論如何,無論這西英國的公主使什麼手段,我都絕不會讓她進我古府大門!”
“什麼?不能吧?”古鬱離見沐長安說得篤定,有些擔憂起來,“我不願意娶,她還能強迫我不成?”
“人家姑娘都住在你府上去了,她又明擺着是爲和親而來,她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若是不娶她誰娶她?”
“我不管!反正誰愛娶誰娶!”古鬱離顯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娶她的!要我娶她,不但門都沒有,就連窗戶都沒有,不就是打仗嗎?打就打,誰怕誰?”
“如果……安樂求你娶她呢?”
沐長安說完這句,古鬱離就想出口反駁,可是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是啊,他怎麼忘了?
安樂性子善良,凡事以大局爲重,以軒轅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現在就打仗,並且軒轅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個北辰在虎視眈眈,兩國的關係已經惡化到隨時都可以開戰的地步。
若是再與西英國樹敵,那軒轅就有了兩個敵國,要是兩個國家聯合起來對付軒轅,那軒轅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軒轅安樂雖然平時有些任性,但是內裏卻是個十分識大體又聰明的人,他古鬱離都能想到這些,軒轅安樂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若是真的西櫻如雪指明瞭要與他聯姻,他要是不願意娶,軒轅安樂真有可能來求他娶西櫻如雪……
古鬱離想通這些,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踉踉蹌蹌的就往將軍府大門走去。
沐長安見他受了不少打擊,立馬叫住他,“你也不必太擔憂,事情爲未必沒有轉機。”
古鬱離聽到這話,到底還是停了下來,他轉身看着沐長安,眼底燃起一絲希望,“小嫂子,你不是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沐長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發的南辰,繼續道:“只要你將椅子上的人徹底治好,你若是真不想娶那西英國的公主,打仗便打仗吧,咋們也不必怕了那西英國!”
“小嫂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古鬱離整個人一改剛剛頹敗之氣,就像活了過來一樣。
沐長安笑望着他點頭,古鬱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南辰,滿懷希冀的問道:“辰,小嫂子說的是真的吧?”
在他眼裏,雖然南辰將沐長安捧在手心裏,他也不是不相信沐長安的話,可是這種大事兒,還是得親自從南辰的口中說出來纔可信一些。
南辰淡淡的嗯了一聲,沉聲道:“算你小子走運,你小嫂子都替你說話了,本王怎會不管你?”
得了南辰的準話,古鬱離立即對兩人千恩萬謝,“謝謝兄弟,謝謝小嫂子,你們簡直太好了,是我古鬱離……”
古鬱離拍馬屁拍的越來越順溜,沐長安不免失笑,嚴肅着開口打斷他,“不過這是有前提條件的,你必須將他徹底治好,否則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