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下去之後,司馬流星纔開口問道:“阿逸,你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她不過是稱呼了我一下……”
司馬流星在要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丞相府倒臺了,她司馬流星雖然活着,但是她的名字卻成爲了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禁忌。
別人不敢提,她自己不能提,這是她司馬流星要活下去所付出的代價,像軒轅逸說的那樣,一輩子隱姓埋名的活着。
雖然她勸告自己,徹底的放下了丞相府的事情,對丞相府裏的人也都已經釋懷,但是對於這個從小被人喊到大的名字……她竟然有一絲不捨和懷念?
“星星,我……”軒轅逸見她沉默,知道她也想到了其中關鍵,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星星,我爲你重新取個名字,好不好?”
她反握住軒轅逸的手,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好,你給我取什麼,我就叫什麼。”
軒轅逸聽到她這話,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溫暖的笑道:“叫繁星吧,因爲你就像漫天的繁星一樣耀眼,你說好嗎?”
“好。”司馬流星笑着點頭,“你說什麼,都好。”
她說完後,突然想到在大殿裏軒轅朗跟她說的那些話,有些猶豫的問道:“阿逸,我……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軒轅逸愣了一下,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是不是誰對你說什麼了?”
“沒有。”司馬流星否認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這個身份……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災難,不管是誰碰到現在的我都只會躲避不及,可偏偏你……”
司馬流星說着,突然有些難受起來,“阿逸,我不知道我出來……跟你回來是對是錯,你知道的,我不想連累你,我希望你能開心希望你能……”
“噓,你什麼都別說了。”軒轅逸伸手捂住司馬流星的脣,一臉幸福和滿足的笑了,“傻瓜,我之前說的話你都忘了?”
對着司馬流星清澈的眼睛,軒轅逸十分深情的說道:“如果你忘了,那我不介意說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直到你將我說的話牢牢地記在腦海裏。
星星,你聽好了,於我而言,你是我活着的意義,你是我全部的幸福。
如果你沒了,我會隨着你一起下地獄赴黃泉。總之,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你休想甩開我,明白了嗎?”
司馬流星聽到這話,眼淚唰唰的就掉了下來。
軒轅逸見她哭了,立即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還開玩笑般的說道:“你哭是不是因爲覺得以後要跟我這個瘸子過一輩子很委屈?”
“沒……沒有。”司馬流星知道腿瘸曾經是他心裏的一道傷痕,可是今日他竟然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爲的只不過是安慰自己……
“既然沒有就別哭了,不然別人還以爲我強迫你了。”軒轅逸的臉上始終掛着幸福的笑容,“你若是擔心你會連累我,那就好好的愛我,對我好一些,我們把每一日都當成生命中的最後一日來過,這樣的話……如果有一日你的身份被人拆穿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皇泉。”
“嗯。”軒轅逸淡淡的嗯了一聲,趁司馬流星不注意,將一小包藥粉倒進了早早就準備好了的豆漿裏。
他倒進去後,那藥粉飛快的融化,很快便與豆漿融爲一體。
“好了,都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若是有下人進來收拾東西,看到你這個樣子,定然是要笑話你的。”
司馬流星聽到這話,才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從軒轅逸懷裏出來。
她紅着眼睛,對着軒轅逸嬌嗔道:“哼,還不是都怪你,叫你淨是說些煽情的話!”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軒轅逸端起餐桌上的豆漿,遞到司馬流星的跟前,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剛剛是我不對,在下在這裏給你賠禮了,還請星星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
他說着,還裝模作樣的低下頭,哪裏還有那冷峻王爺的模樣?
司馬流星見他這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將豆漿接過喝了下去,傲嬌道:“好了,既然你已經賠禮道歉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原諒你好了,但是你下次可不能……”
司馬流星話還未說完,便兩眼昏花的倒了下去,軒轅逸眼疾手快的將她接在懷裏。
“繁星,繁星,你醒醒。”軒轅逸連着喊了司馬流星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這纔對隱身在暗中的辰光吩咐道:“辰光,出來。”
下一刻,辰光便出現在了軒轅逸跟前。
“主子有何吩咐?”辰光看了一眼軒轅逸懷裏抱着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王妃她剛剛不是都答應了改名換姓嗎?主子你爲何還……”
軒轅逸看着懷裏的人,眼中盡是柔情。
他難得的跟辰光解釋道:“本王曾經對她說過,這世上……但凡她以前沒有得到過的父愛姐妹親情、友情等感情,本王都會補給她。”
辰光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由衷的說道:“王妃太幸運了,能夠遇到主子。”
軒轅逸卻不贊成辰光的話,他道:“辰光,你錯了。能夠與她共伴一生,是本王之幸。”
他說完,又補充道:“本王比她更幸運。”
“主子……”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辰光聽他這話,還是道:“主子,屬下的意思是……您將王妃腦子裏的記憶全都抹掉了,再將她送到別的地方交給別的人養,您沒有日日在身旁照料着,就不怕……不怕……”
“什麼?”
辰光見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話中的意思,冒着被打的風險道:“您就不怕王妃她愛上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