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衣聽到安慕白的話,身爲一國大將軍的他臉色十分尷尬,他看着安慕白欲言又止,還是站在一旁的皇后開口打破了尷尬。
“慕白,你怎麼跟他說話呢?”
“母后,我不這樣跟他說話,你覺得我該怎樣跟他說話?”安慕白說完,看着沐白衣,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能夠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留在軒轅,獨自一人跑到陌安的皇宮,我不知道該說你癡情還是該說你不配爲人父?”
“慕白,你不必說他,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您安排的?”
安慕白明顯不信,他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子他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的母親——陌安國的皇后,最不喜歡管着管那,什麼事情都喜歡讓別人自己做主,現在卻爲了沐白衣騙他?
“嗯,我安排的。”安綰綰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安慕白給看破了,但是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慕白,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些事情不用我說,你都該清楚。”
“清楚?我該清楚什麼?”
安慕白本來還不生氣的,可看沐白衣那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心裏莫名就發起火來,這樣的男人也配做他安慕白的父親?也配得到他母后的愛?
“慕白,你……你今天是吃了火藥嗎?”安綰綰看了沐白衣一眼,說話的聲音都冷了一分,“你今日平安回來了,我很高興。可,如果你來看我的目的是爲了氣我,那你可以先下去歇着了。”
“母后!”安慕白沒有想到安綰綰這麼維護沐白衣,可轉念一想,沐白衣是他母親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心上人,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放軟了些,“不是我爭對他,而是他確實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安慕白說到這兒,讓宮裏的侍衛和婢女全都退下,並且吩咐了可靠的人將鳳鳴宮圍住,不讓任何人進來,才繼續說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他護不住你,也護不住我,更護不住我們的國家,纔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才讓您迫不得已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讓我被迫稱呼那個搶了原本屬於我位置的人爲父親,才讓我們和妹妹骨肉分離這麼多年。”
安慕白每說一句,臉色就沉一分。
當然,沐白衣的臉色更是好看不到哪兒去。
安綰綰見安慕白看着沐白衣就像看仇人一樣,立即開口爲沐白衣辯駁,“慕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不是我想的那樣是那樣?”
他平時雖然爲人成熟穩重,可是在父母面前他始終是個孩子,更何況他從小就知道陌安皇不是他的父親,從小他心裏就一直在想着他的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從小就在想如果他的父親出現在他面前會是怎樣的場景。
如今,他幻想中的父親是出現了,卻與他想象中的許多方面都背道而馳,尤其是沐長安的事情讓他對沐白衣的印象更是直線下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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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
“綰綰,你讓他說!”
“說就說!”安慕白盯着他,冰冷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過去那麼多年裏,你都沒有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現在突然出現在我們生活裏,是準備做什麼?是準備將我們平靜的生活攪亂,然後再離開嗎?
還是你認爲你堅守的大義,你要保衛的國家,現在已經不會再承受什麼大戰了,所以臨時起意想要試一下有妻子有兒有女的生活是什麼樣了?”
安慕白一聲接着一聲的質問,讓沐白衣心裏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愧疚。
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解釋什麼,但是安慕白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沐白衣,別人都說你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說你是軒轅國的英雄。在很久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自從我知道你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好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外邊這些人誇大其詞了。
呵呵,以前你無法護住我和母親的周全。如今,你連妹妹的周全也護不住。”
“你……你說什麼?”沐白衣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小安她……她怎麼了?”
“怎麼了?”安慕白聽到沐白衣的這個問題,眼底浮現冷笑,“小長安都出事那麼久了,你作爲父親,竟然這麼久了都還沒收到消息?”
“她到底怎麼了?”沐白衣和安綰綰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問道:“你妹妹……她怎麼了?”
安慕白沒想到連安綰綰都不知道,可轉念一想,安綰綰在皇宮裏的處境並不好,並且就連燕京傳來的那封信都是別人僞造她的筆跡寫的……
所以,她不知道也就很正常了。
只是他現在就是看沐白衣不順眼,沐白衣不知道確實不可原諒,眼底冷意更甚,“到底怎麼了?她差點死了!”
“差點死了?”沐白衣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南王呢?他說過會保護好她的,他怎麼可能會讓小安出事?”
“南王會保護她?”安慕白冷笑一聲,“他是會保護她,可小長安現在還沒出嫁,你是怎麼好意思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託付給一個還沒與你女兒成親的男人的?”
“我……”安慕白這麼一說,沐白衣心裏就更愧疚了,“你說得對,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只是……只是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小安她在哪兒?她怎麼樣了?她好不好?”
安慕白聽到這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要離開。
安綰綰立即叫住他,“慕白,站住!”
“母后可是還有事要吩咐?”安慕白回頭看向安綰綰,安綰綰幾度欲言又止,安慕白見她這個樣子,立即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小長安她,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