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馬車在城門待的時間越來越久,許多人都被引來了,有眼尖兒的人看到了馬車上的標誌,刻着一個不顯眼的‘南’字,而在那塊被踩出了裂痕的令牌上,‘南’字正好處在正中央。
聰明的人立即猜到了馬車內的人的身份,猜到剛剛那個露面的少女是誰,並猜測到了看似平凡至極的馬伕是誰,以及馬車內可能不止一人。
但是誰都沒有提醒他,並且齊齊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個大的地方來,好讓馬車裏的人收拾收拾常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
然而,常飛卻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他心裏不斷地盤算着要如何將剛剛露面的女子得到。
他想了又想,頗爲得意的說道:“這位姑娘,一看你就不是久居燕京之人。姑娘身份雖然有可能真的尊貴,但是我常飛的身份也不低。我之所以來這兒守門,不過是爲了尋一心上人做妻子罷了。
所以,你所說的地位懸殊是不存在的。你若是不信,等回府後大可以讓下人去打聽我常飛。”
沐長安聽到常飛這話,心裏越發覺得好笑,“我還用打聽嗎?從他們的言論之中,從你的行事作風之中,我就知道你是個囂張跋扈之人,你不過是藉着你姐姐成了陛下的妃子,你姐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讓你行事越發囂張,越發目中無人!”
“你……”
“你是麗妃之弟又如何?就你這行事作風,我都不可能跟你多說一句話!”
“你……”常飛聽到沐長安這話,心裏壓着的怒火蹭的就衝了上來,“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敬酒罰酒?”沐長安冷笑,“不好意思,我從不喝酒,所以你這酒還是留着自己喝吧!”
“你……找死!”常飛怒極,“我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乖乖的告訴我你是哪個府上的小姐,讓我上門提親娶你,還是被我強搶回府?”
“你是瘋了麼?竟然敢在天子腳下說出這樣的話?”沐長安說着,不屑的說道:“況且,就憑你?也想對我動手?找死嗎?”
“好一張利嘴!我倒是要看看,等你入了我的府裏,成爲了我的女人,說話還敢不敢這麼囂張?”常飛說着,對手下的狗腿子們吩咐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將他們拿下?”
平時裏對他唯命是從的狗腿子們此刻卻猶豫起來,因爲他們也看出了其中異樣,就從四周老百姓的眼裏,他們就讀出了幸災樂禍……
所以,這馬車內的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一旦他們真的對馬車內的人動手,惹到了什麼大人物,到時候常飛倒是可以因爲他的姐姐麗妃逃過一劫,可是他們這些沒有靠山的人呢?
一旦出了事,他們一定會被推出去,第一個被開刀的就是他們。
他們雖然跟着常飛混,但他們又不是全都是傻子。
“你們都還愣着做什麼?工作都不想要了?”常飛見他們愣着沒動,催促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讓我親自動手,我要你們的狗命!”
四周圍着的人齊齊鼓掌,“好!好啊,打得好!”
四周的呼喚聲一個字不落的傳進了常飛的耳朵裏,他頓時氣得五竅生煙。
他之所以放任這些人在城門口看着,是因爲以往這些人看着他收拾人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甚至他個個都露出懼怕之色。
看到別人懼怕他,他心裏會升起一種異樣的接近變態的滿足。
可今日這些人一改常態,竟然鼓掌起來,他臉上瞬間掛不住了。
“沒用的東西!”常飛看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侍衛,隔空吹了吹口哨,一羣黑衣人瞬間現身,“你們給我殺了他們兩個礙眼的!至於馬車內的,給我留活口!”
六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動手,可是想到上級的命令,他們要無條件的保護常飛的安全,並且對他唯命是從!
他們心裏雖然憋屈,卻不得不爲常飛出手。
六個人有四個人朝着滄冰和滄海攻去,剩下的兩個人護在常飛的身邊。
常飛見滄冰和滄海兩人都被纏住,冷笑着吩咐道:“你們兩個,去將馬車內的人給我抓出來。”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惡笑,“既然她不願意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將她帶回去做我的第二十八房小妾!”
兩人聽到他的話,眉頭高高皺起,他們本是保護帝王的暗衛,可現在卻被陛下派來保護這麼一個腌臢的玩意兒……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陛下當真是被迷霧遮了眼,被那個妖女給迷惑住了!
“去啊!”常飛見他們將人沒動,催促道:“你們別忘了你們的任務,你們若是讓我不開心了,我一定會加倍的讓你們更痛苦!”
兩人受之脅迫,只得往馬車的方向而去,就在兩人準備跟馬車裏的人說抱歉的時候,一道冷漠得足以將人的心臟都凍住的男音從馬車裏傳了出來。
“你們找死!連本王未婚妻的主意都敢打?”
南辰抱着沐長安飛出了馬車,站在馬車頂上,宛如王者般俯視着下邊的人,他的眉宇間帶着無法溫暖的冷意,而他的眼睛在看向常飛時帶上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
衆人看清楚他的相貌之後,齊齊下跪,高聲道:“南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對於這些平明百姓,雖然他們剛剛已經猜到了馬車裏坐着的有他,可是現在親眼看到他回來了,他們激動得心情不言而喻。
南王回來了,也就意味着有人收拾燕京城內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四處爲非作歹的人了!
而,他們也再也不用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只要想到這裏,他們的心裏就激動得不行!
沐長安看着百姓的反應,心底升起一股自豪,這就是她沐長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