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咬我..”
砰..
“有種打死我..哈哈..啊..”
黑暗中,有拳拳到肉的聲音,有李彪憤怒嘶吼,更有王雄心倔強的獰笑。</a>
拳頭與鮮血在交織,殘忍與不屈在咆哮,相對的碰撞令人牙齒生寒。
“李哥,別打了,快去看看發電機吧,這大晚上的,就指着這東西過活了。”
忽然,衆人打開各自的手機照明覆蓋牆壁角落,只見李彪滿頭大汗的揪住那名被鮮血侵蝕的青年,高舉的拳頭關節到處是鮮血以及用力過猛而發紅破開的皮膚。
“李哥,行了,差不多得了。”有人上前抱住李彪,餘光看向王雄心時,被後者悽慘的模樣嚇了一跳,生怕再這樣打下去,真會鬧出人命。
“他嗎的,再咬我試試,給你牙全拔了。”李彪深吸口氣,雖然嘴裏放着狠話,但內心卻是狠狠顫抖了一下。
只見青年被鮮血覆蓋的臉頰下依舊透着濃濃的不服與噬人般的瘋狂。
若是可以,李彪有一萬個理由不想招惹這種人。
“你們就不知道自己去看看啊!”他抱怨道。
“嘿嘿,李哥,咱們這羣人裏面就你文化高,我們去了也看不懂啊。”有人奉承一句。
李彪無語,心想自己也不過是個初中文憑,還是早些年託人辦的假證,實際上也就念了個初二就綴學了。
“哼,你們把他們兩個看好了。”
“放心,都打成這摸樣了,還能跑得了嗎。”衆人笑道。
聞言,李彪不再多說,打開手機的照明後,一手拿着一部,順着樓梯走去地下室,很快便連人帶光消失在黑暗中。
“我說你們兩個啊,不就幾句話的事嗎?說了能死啊,真是活受罪。”那名穿着露骨的女人搖了搖頭,轉身坐回原位時,突然看見一雙在黑暗中發亮的眼睛,就在進門的方向,距離不超過十米。
當然了,‘眼睛發亮’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準確來說,應該是通過手機閃光燈的反射所導致。
“啊!”
不過,這猝不及防之下,女人還是被嚇得尖叫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江燕,你又怎麼了?”說話者名叫杜生,也就是之前用啤酒瓶砸王雄心的男子。
“門口有..”江燕重新將光線對準那個方向,但卻什麼都沒有,倒是在光線的反射下,能看見一些飛舞的蚊蟲。
“有什麼?”杜生疑惑一句。
“我剛纔看見那邊有雙眼睛。”江燕不敢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快步與人羣靠近。
“眼睛?”有人將信將疑的問道:“什麼眼睛?人眼嗎?”
“好像..不是。”江燕回憶了一下,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雙眼睛的高度很低,屬於某種動物。
“難不成是剛纔那隻黑貓帶幫手回來找茬了?”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引得衆人轟然發笑。
“嘿嘿,江燕,別怕,來,到哥這裏來,360度無死角保護你。”又有人打趣一句。
“我纔不。我要挨着杜生哥。”江燕拋了個媚眼,挽住了杜生的手臂。
“切,結果是這種套路。”衆人起鬨,暗道這女人套路深,分明是找藉口接近杜生。
由於這棟爛尾樓四面都沒有砌牆,因此每個面幾乎都能通向外界。
“哪呢?”
衆人順勢望去,除了更遠處的黑暗與雜草外,依舊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看錯了?”那人嘀咕一句。
“我說你們這幫人適可而止啊,就算真有野貓,至於讓你們一驚一乍的嗎。再說了,一會兒獨眼哥下來看到你們這幅摸樣,怕是又要生氣了。”杜生撇撇嘴,
“我們就是好奇而已,怎麼可能害怕。”人羣中傳出一句辯解。
“行了。”杜生照了照桌子上的燒烤與啤酒,又晃了晃始終捏在手中還未出完的撲克牌,“別傻站着了,繼續。”
“來來來,剛纔該我出牌了吧?”兩名男子坐回原位,其中一人笑着挑了挑眉。
“嗯。”杜生無所謂的點點頭,自己手裏的牌就剩一把順子以及一對王炸,誰出都無所謂,這把地主,贏定了。
他用手肘不着痕跡的蹭了蹭挽着自己的江燕,“走啊,愣着幹什麼。”
“杜..杜哥,好..好像有東西在蹭我。”江燕面色僵硬,光線照在她的臉上能看見滿頭的冷汗與發白的嘴脣。
“咳咳。”杜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這種事還用說出來嗎?分明就是我噌的啊!你既然要貼上來還不讓自己沾點便宜了?
“是我。”他臉色一板,語氣平平。
“不..不是。”江燕依舊沒動,“有..有東西在噌我的腿,毛茸茸的。”
“嗯?”杜生一愣,舉着手機朝前者的下半身照去,根本什麼都沒有,反而被那兩條露在短裙之外的大長腿吸引了目光。白皙緊緻,筆直圓潤,光看着就讓人想入非非。
“哪有東西,什麼都沒有啊。”
聞言,江燕快速低頭看了一眼,果然站立點除了幾塊斷裂的磚頭外,空空如也。
“可是,剛纔那種感覺很真實啊。”她還是不確定,自己用手機查看了一下週圍,依舊如此。
“杜生,你們兩個在墨跡什麼呢,趕緊的,34567,順子,你要不要。”一旁有人催促道。
“要,怎麼不要。”杜生似乎受不了江燕一驚一乍的樣子,不耐煩的抽出手臂,自顧自的打牌去了。
見狀,江燕面露苦澀,暗恨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膽子挺大的,不至於這樣纔對,這下倒好,惹得杜生不高興了。
“呼。”
她深吸口氣調整心態,正要快步跟上去時,一陣夜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清涼的溫度劃過皮膚,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嘻嘻..
與此同時,一道低不可聞的笑聲傳入耳中,聽着很像小女孩的嬉笑!
江燕手腳發涼,可當她看見其他人都無動於衷的模樣時,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風聲罷了,風聲罷了。”她拍了拍額頭,拿捏出笑容,重新坐到杜生身邊。
…
爛尾樓,二樓。
對於一樓發生的事情,獨眼不太關心,也不想關心,畢竟大家畏懼自己的主要原因還是給斌哥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