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意會,默默將手裏的牌放在了桌上,其已不言而喻。
杜生哪裏不明白對面兩人的貓膩,還不待出牌之人說話,自己率先將‘王炸’扔了出去。
他現在只想儘快結束這場遊戲,然後擺脫髒東西的糾纏。
“嗎的,不玩了,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兒一樣。”
“沒意思,還不如喝酒。”
對面兩人撇撇嘴,直接與另外三人坐在一起。
“哥兒幾個,要喝一起喝啊。”杜生現在不敢脫離人羣,拽了拽身旁的江燕,卻發現沒有拽動,轉頭一看,只見後者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北方向。
“走啊,和大家坐一起去。”他心急如焚的催促一句。
“杜..杜生哥..我好像看見一個人在那邊朝我們看了一眼..”江燕神色難看的說了一句,正要擡手指明方向時,卻感覺手臂被狠狠掐了一下。
“別瞎說,肯定是你看錯了。”杜生心裏咯噔一跳,趕緊打斷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毫無疑問,江燕也看見髒東西了。
“是麼。”江燕狐疑一句,最終拗不過杜生的手勁,端着凳子和大家坐在一起。
……
爛尾樓門口。
“好險,差點被那個女人發現了。”陳沖背靠柱子鬆了口氣。
之前結合燒烤攤老闆的指引以及那張導航截圖找到這裏的時候,他差點被黑燈瞎火的環境直接勸退,心想周飛和王雄心應該不會在這裏。
好在他不死心湊到大門口看了一眼,才發現縫隙裏面的異樣。這種荒廢已久的爛尾樓裏,可不會有燈光與啤酒瓶碎裂的聲音。
而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時,目光突然看見爛尾樓的二樓位置有着微弱的紅點閃了一下。這種紅點他不陌生,那是燒燃的菸頭的顏色。
二樓有人!而且是面向大門的。
在不清楚裏面的情況之前,他也不好貿然闖入,於是只能靜觀其變,尋找合適的機會。
倒是黑貓靠着天生的優勢早早就鑽了進去,也不知去了哪裏。
好在這種等待並不久,差不多兩三分鐘左右,二樓那個模糊的身影便站了起來,像是在和某人爭吵,然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刃,消失在了黑暗中。
三更半夜帶刀出門的傢伙,絕對不是好人!看來林甜甜他們分析得不錯,周飛二人應該是碰見麻煩了。
唯一不確定的是,他們二人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趁此機會,陳沖無聲無息的鑽進大門,剛摸到爛尾樓邊緣還沒看得仔細,便有了剛纔那一幕。
“去給那兩個傢伙喝點兒水,別一不小心死了。”
樓裏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令陳沖瞳孔急縮,“兩個傢伙?該不會就是指周飛他們吧?可這後半句是什麼意思?死?”
陳沖緩緩打開揹包,將菜刀握在手中,正想換個位置查看時,突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同時又有聲音響起。
“張恆,你去哪?”
“水喝多了,去外面撒個尿。”
……
張恆感覺肚子都要撐爆了,匆匆說了一句之後,趕緊跑出爛尾樓,朝着不遠處的雜草叢走去。
“真是遭罪,居然被叫到這麼個破地方來辦事..斌哥也真是的,只顧自己享樂,都不顧兄弟們的感受..”
嗝..
他打了個酒嗝,竟是差點兒將自己薰吐了。
沙沙..
身後響起細微的摩擦聲,張恆懶得查看,不用想,肯定是夜風吹動雜草的聲音。他可不是江燕,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跟個神經病一樣。
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後,他站定身體,‘刺啦’一聲拉開褲鏈,正準備釋放壓力時,一抹幽光從眼見浮現,隨後越來越亮,似乎有什麼冰涼的金屬物架在了脖子上。
緊接着,一道冷漠的聲音在耳邊輕輕浮現。
“別動,不然抹了你的脖子。”
聞言,張恆即將釋放的‘壓力’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不敢亂動,已經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寒芒。
“兄弟,有話好說。”
“告訴我,你們是誰。”
陳沖微微前傾,月光剛好照出他那雙異常明亮的雙眼。
……
三樓。
獨眼握着匕首上來的時候,白影早就不見了,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哼,你以爲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他一邊低語,一邊朝着最近的角落走去,“識相的話,最後自己出來認錯,否則被我找到,少說也要廢了你一條腿。也不怕告訴你,我這人從小就膽大包天,想整我,你還欠火候。”
沙沙..
身後傳來如同沙粒摩擦的聲音,獨眼想也不想,回身就是一刀,卻撲了個空。
對此,他也不慌,繼續朝着深處走去,一路上踩到了不少碎石,有些比較硬,有些比較脆,一踩即碎,發出‘咔嚓’的聲響。
嘻嘻..
恰在此時,那種嬉笑聲再次響起,令獨眼眉頭一皺,心想這傢伙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這個時候,居然還想嚇唬自己?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也許是對方沒有辦法的辦法。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萬一誤打誤撞把自己嚇到了,豈不是真能創造出逃跑的機會?
“倒是聰明。”
他呵呵一笑,直接掉轉方向,朝着右側快步走去,因爲聲音就來自那個方向。
果然,當轉過一道門廊後,獨眼一眼便看見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孩兒站在樓層邊緣。
他嘴角一揚,抓起短刀緩步靠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