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伸手朝着枕頭方向一抹,立刻就摸到了手機,旋即輕車熟路的按動控制鍵,屏幕亮起,出現解鎖劃條。
陳沖當然沒心情慢慢解鎖,拇指放在屏幕下方向上一劃,彈出操作界面,對準照明圖標輕輕一碰,瑩白的光線頓時照亮了牀上這一方區域。
枕頭、被褥、牀單都和進入衛生間之前沒什麼變化。
他沒有多看,身體翻身的同時,調整手機的探照燈對準房門位置..
“嗯?”
在探照燈的照耀下,房門處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門把手上也沒有多出任何事物。
他不信邪,舉着手機順着門把手上下晃動,地毯正常,天花板正常,連剛纔拖鞋帶出的水印也清晰可見。
再往身前方向挪動,地面躺着兩個遙控板,一個屬於電視機,一個屬於空調。
右側方向,茶几上的水壺的出水口冒着水汽,應該是洗澡時水燒開了。旁邊的茶杯口,清晰可見掛着綠茶包的細聲。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唯一不同的是,房間沒電。
錯覺嗎?
陳沖立刻否定了這種想法。
這兩天在賽場上發生的事有可能是錯覺,畢竟在那樣嘈雜的環境中,出現錯覺的機率很大。
但現在不同,安靜的房間,突然的停電,門把手的異樣,作嘔的惡臭..
這種種跡象表面,一切都不可能是錯覺。
他迅速從牀上起身,一把掀開窗簾,想利用天上的月光稍微驅散房間的黑暗。
嘩啦啦..
窗簾毫無阻礙的拉開,但手機的照明恰好照亮了窗戶玻璃,不僅倒映出陳沖本人,更是倒映出站在他身後一個模糊的人影!
“臥槽!”
陳沖心裏怪叫一聲,想也不想,捏緊拳頭,轉身就是一拳橫甩過去。
嗡。
揮拳的速度比視線更快,當他咬緊牙關迎接拳頭即將受到的阻力時,整個手臂卻毫無阻礙的甩了一百八十度,強大的慣性甚至將他整個人都帶偏了一些,空氣中只剩下拳頭揮動的破風聲。
身後什麼也沒有。
“好久都沒有髒東西敢騷擾我了,今天就用你來活動活動身體!”
一拳落空,陳沖反而咧嘴一笑,那興奮的模樣,就像從小玩泥巴的小孩子突然得到一個限量版的變形金剛一樣!
說實話,許久沒有執行困難任務以及厄運任務,他還真有些懷念那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咔嚓咔嚓..
四周的牆壁出現裂痕,縫隙中滲出殷紅的鮮血,茶几、水壺、水杯都在此刻輕微晃動起來。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是,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髒東西竟然敢招惹自己,簡直是找死,如果,它不跑的話。
一念至此,陳沖目光看向牀底,那裏放着自己的拉桿箱,裏面除了一些比賽用的廚具外,還有一把百試不爽的剁骨刀。
若說自己的拳頭沒什麼威力,那這把曾今不知道宰過什麼東西的鐵傢伙肯定能見奇效。
啪唧。
挪動腳步,腳底傳來拖鞋踩到液體的聲音,低頭一看,原來是地攤上早已是血液橫流,鞋底與血液之間拉出了粘稠的血絲,隱隱能感受到一股撕扯之力。
惡臭更濃了。
他視而不見,快速來到牀邊,俯下身體,伸手拖動拉桿箱。
恰在此時,拉桿箱的內側伸出一雙滿是淤青的手掌,手掌向外爬動,帶出兩手之間一張面色蠟白,雙眼外凸的女人臉頰。
它的頭髮像是被人活生生撤掉了一部分,露出的頭皮向外翻卷,傷口結着厚厚的血痂,格外瘮人。
陳沖雖然不怕它,但這可怖的形象還是對心靈有着不小的衝擊,尤其這女人出現之後,那股惡臭近乎如同實質般,塞滿了整個鼻腔!
他強忍着胃中不適,伸手抓着拉桿箱的把手朝女人的方向狠狠一推,將其推開後,再猛的將箱子拉出,並迅速打開箱子鎖釦。
被推倒的女人跟着從牀底爬出,而直到這時,陳沖才發現在這個女人的腦袋與身體是反着的,就像餐館裏的無面男一樣,腦袋扭到了背後。
唯一的區別在於,這個女人不像無面男那樣站着,而是四隻着地,如蜥蜴一樣爬行。
陳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手臂動作比思想還快,直接揪住女人爲數不多的頭髮,接着猛然用力,將女人的腦袋對着地面摁了下去,只聽‘啊’的一聲慘叫,把女人的門牙磕斷了。
房間裏的氣氛有着那麼半秒鐘的停頓,緊接着,女人奮力擡頭,冰冷的臉頰浮現愕然之色,似乎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正常人不僅不害怕自己,反而磕斷自己的牙齒後,還露出一抹意猶未盡之色。
這傢伙..還是人嗎?
陳沖對女人猙獰的眼神極其不滿,不由分說,再次揪着對方的頭髮朝地板砸去。
啊!
腦袋被摁着擡不起來,女人抓狂了,只見撐着地面的手臂忽然發出‘噼啪’脆響,竟是反向折斷,然後尖叫着朝陳沖雙眼刺去。
這一刻,陳沖不僅不慌,反而覺得這女人的指甲又尖又髒又長,也不知多久沒剪過指甲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