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既無奈,又無力的繼續辯解。
根子嬸沒有說話,只是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對了,嬸,你等等”
她突然想起今早根子嬸給她的糧食,今天楚朝陽把她二哥給的東西帶回來,裏面就有下個月的糧食。
先是去了堂屋將還早上放下就沒有動過的布袋拿起,她又去院子揹簍裏,拎了一隻野兔。
根子嬸正好從廚房出來。
“嬸,二哥讓那人把下個月的糧食給我帶了過來,這些還給你,這兔子你也拿着。”
“糧食我收下,兔子你還是明天拿去大集上賣掉。”
“我那還有好幾只呢,嬸你要是在客氣,以後我有事都不敢去找你幫忙了。”
蘇東籬佯裝有些生氣的說道。
“這那嬸就厚着臉收下了。”
見她手下,蘇東籬臉上露出笑容。
送走了根子嬸,她就一頭鑽進廚房,開始收拾那些鍋碗瓢盆,洗刷碗碟筷子盆什麼的洗刷乾淨放好,地上就只剩下那口大竈鍋。
“蘇丫頭,在家嗎”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張根子的聲音。
“在的。”
她一邊應答着,一邊朝廚房外走。
“叔,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
“你就別忙活了,我聽你嬸說,要換大竈鍋”
“嗯,叔你才地裏回來,還是休息一下,喫過飯在弄吧。”
張根子笑着朝廚房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嬸還在做呢,換一口鍋,也不費什麼事,弄完正好喫飯。”
“那就麻煩叔了。”
“沒事。”
這年頭農村燒得都是柴火,大竈都是有轉頭砌成,炒菜鍋固定在上,一口鍋用上個十多年都正常。
廚房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約莫過去半個多小時,張根子從廚房走出來。
“丫頭,鍋給你換好了,只是邊上的稀泥要明天才能幹,今天你就去叔家喫一頓,明天就大鍋就能用了。”
這種大鍋裝上去,鍋的邊沿都會有不少的縫隙,需要用稀泥填滿固定,不然炒菜的時候,這鍋就會動來動去。
她也知道這事,也沒有客氣,跟着張根子去了他家。
鎮上衛生院,某病房內,臉色蒼白的田小翠雙目微閉的躺在牀上,雙手捂着胸口,眉宇間盡是痛苦之色。
蘇東城坐在病牀邊上,臉色很難看。
病房門,突然打開,一箇中年醫生帶着一位滿頭白髮,長着山羊鬍的老頭走了進來。
“東城,這位就是我白天跟你說的那位醫術高明的中醫,何老。”
這個中年醫生,是田小翠孃家那邊的一個親戚,叫劉德兵,是衛生院的醫生。
今天查看過田小翠的病情,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於是就推薦了一位再鎮上挺出名的老中醫過來。
“何老好。”
蘇東城連忙起身打招呼,又衝劉德兵道謝一番。
“何老,您老看看吧,我這表妹小時候”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一遍,何老點了點頭,走到病牀前,在蘇東城剛纔的位子上坐下。
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田小翠的手腕上。
“什麼”
劉德兵一驚,連忙追問道;“何老,這真的沒有辦法嗎”
何老繼續搖頭,目光望向蘇東城問道;“你媳婦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剛纔聽到何老說無能爲力後,蘇東城心裏就在想是不是要把田小翠弄回家去,畢竟在這醫院住着,天天花錢,治得好還成,這治不好,那不就是白花錢嗎
現在突然聽到何老問話,他下意識的就搖頭。
“她整天都待在村裏,鄉里鄉親的這也免不了會有一些小摩擦,都是小事談不上得罪。”
說這話的時候,他直接就把蘇東籬給過濾掉了。
“何老,難道我這表妹的病是人爲”
劉德兵還是挺精明的,一聽何老這樣問,就覺得有蹊蹺。
“也不能完全算是人爲,她這本就是老病根,只是不應該在這個年紀就發病,我覺得應該是有懂醫術的高人動了手腳,所以纔會這樣。”
何老這話一出,蘇東城就連忙搖頭道;“這不可能,我們龍溪村也就一個醫生,我媳婦發病的時候,我去找他,還是他讓我趕緊送到鎮上來的。”
“你再仔細想想,你媳婦真的沒有得罪過懂醫術的人”
何老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他覺得自己的判斷肯定不會有錯。
“實話跟你說吧,你媳婦這病如果是自然發病我倒是能治,但她這很不自然,而且病發得迅猛,我現在也沒什麼辦法,如果能找到那個下手段的人,或許能治好。”
“時間不等人,你仔細想想,要是錯過了好時候,她下半輩子怕是要一直遭罪了。”
一聽這話,劉德兵連忙說道;“東城,你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別人,或者說表妹發病前,跟誰有過沖突。”
這個田小翠,雖然性格很差,但她父母對人還是很不錯的,劉德兵父母走得早,受過她父母不少恩惠,當初他學醫的時候,人還給他拿了錢。
雖然不是很多,但這份情,劉德兵一直都記在心底。
“衝突是有,但是她絕對不可能懂醫術。”
“是誰”
聽到劉德兵的詢問,蘇東城臉上閃過一抹怒氣,沉聲道;“我小妹,蘇東籬,她才十八九歲,最遠就來過鎮上,那裏會是什麼懂醫術的高人”
“哦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何老不知怎麼的突然來了興趣。
“沒什麼特別的等等,我想起來了,這幾個月她經常會去我們村後的東陽山,然後弄不少草藥回來。”
“她懂草藥”
蘇東城搖頭道;“不清楚,反正這幾個月她天天上山,都會弄回來不少草藥,院子晾曬了好多。”
“我媳婦最近也就跟她有吵過架。”
劉德兵沉默下去,邊上的何老伸手鋝了鋝山羊鬍道;“看來你得回去好好問問你這小妹,就算不是她,應該也是有人背後給了指點。”
“真是她”
蘇東城一愣之後,臉上就升起暴怒之色。
“這個死丫頭,好歹毒的心腸,居然敢這樣對待長嫂,我這次非得打死她。”
說着,他就氣沖沖的朝外面走,卻被何老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