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一臉疲憊的章凡靠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
“阿姨,你們真的沒有得罪什麼人嗎?”
他現在是在是沒有辦法了。
能用的辦法他都用了,能找的人他也找了,然而楊淑嫺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此時的楊慧珠已經是六神無主,連連搖頭。
“沒…沒有,我們纔來l市,就算來內地也不久,幾乎沒有跟太多人有交際,而且公司也還在籌建階段。”
“實在沒有得罪任何人。”
聞言,章凡就更是頭疼。
“你說這要是被人綁票,也應該來個電話,這一點消息也沒有,真是讓人有些摸不透啊。”
“會不會是你們在港島的對頭找過來了?”
楊慧珠繼續搖頭。
“不,不可能。”
“我們在港島雖說有對頭,但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他們真要是找麻煩,我們母女也沒辦法離開港島。”
“在港島的時候,他們都沒動手,也犯不着來千里迢迢來內地動手。”
“也是。”
章凡再次點頭。
“你們內地到底是什麼情況,治安怎麼會這麼差?”
對此,章凡沒有多說什麼,這個年代情況就那樣,很多東西都百廢待興,也還沒有完善。
楊慧珠一直都在抱怨,尤其是那一口一個你們內地,搞得章凡都有些聽不下去。
什麼叫你們內地,你自己不也是內地人嗎?怎麼去了港島一些年頭,就把自己當港島人了?
“再等等吧,我再去公安局那邊看看。”
坐不下去了,章凡直接站起來,邁步朝房間外走。
只留下楊慧珠一個人在那裏碎碎念。
出了酒店,章凡並沒有去公安局,他知道去了也沒用,那邊既然已經親自去交代了,相信那邊的人也會盡心盡力去辦。
這是作爲二代公子的自信。
此時再去也沒什麼用。
自從楊淑嫺失蹤,他都沒有休息好,正打算攔車回家休息,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是章凡?”
章凡一轉頭,就見一個穿着普通的乾瘦老者站在不遠處,平靜的看着他。
“我是章凡,你是?”
這感受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單青山。
楊淑嫺已經被關了四天,現在都已經都快嚇死了,蘇東籬過兩天也要跟根子嬸夫妻一起回龍溪村。
本來打算再關幾天,但時間不等人,所以下一步計劃,只好提前。
“想知道楊淑嫺在那,就跟我走。”
“什麼?”
章凡瞪大雙眼,剛想詢問,就見單青山已經轉身,根本就沒有一點想多說的模樣。
顧不及多想,直接快步追上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把淑嫺怎麼樣了?”
單青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少廢話,要去就去,不想去就滾蛋。”
“你…”
章凡大怒,剛想搬出自己的身份嚇唬人。
不料單青山直接就開口叫出他的身份。
“你最好老實點,就你那點背景在我眼裏屁都算不上,這次我家主人大發善心,想要讓你認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老實的跟着走,再廢話一句,直接給老子滾蛋。”
單青山混跡江湖多年,脾氣火爆非常。
也就是在對待蘇東籬和跟她關係不錯的人,纔會和顏悅色,至於別的人,他能說話就算不錯了。
見他這態度,章凡雖然心裏有怒火,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閉上嘴安靜的跟在他身後。
走了二十多分鐘,來到一棟破舊的小樓前。
單青山停下腳步,轉頭看着章凡。
“進去後別說話,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說話。”
聞言,章凡當下戒備的後退兩步。
見他這模樣,單青山發出一聲嗤笑,斜斜的瞥了他一眼。
在關押楊淑嫺的第二天,他就按照蘇東籬的問話,詢問過楊淑嫺。
也知道她心裏的算計,眼前這個章凡最多隻算是一個後備對象,人現在心裏惦記着的是韓浩。
只是想要裏利用一下這章凡而已。
而這傢伙還真把對方當成對象,這一路上,單青山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時刻注意着章凡的神情。
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也很期待這傢伙,知道楊淑嫺那些話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安靜聽着就行,你要是想說話,喫虧的事你,不是我。”
單青山丟下一句話,直接走進小樓。
再看章凡是滿心的疑惑,實在不明白這老頭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疑惑歸疑惑,他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不管他賣的什麼藥,他就想看看楊淑嫺是不是真的在這裏面。
進入小樓,首先衝出來的就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章凡下意識的就伸手捂住鼻子。
跟在單青山身後,來到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只見在房間牆角有一個用木板改着的地窖,上面掛着大鎖,下面隱約還有燈光透出。
單青山直接走過去用腳在木板上跺了幾下。
“我現在給你一個離開這裏的機會。”
“好,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地窖下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出現的一瞬間,章凡的神色立馬就變得激動起來。
剛要開口,一直注意着他的單老一個閃身,出現在他面前,手指往他脖頸上一點,暫時封住了他的聲帶。
隨即警告的瞪了一眼章凡。
“給我老實呆着,不然我讓你也下去跟着她待着。”
說完,單青山不在理會章凡,再次走到地窖邊上。
“我問你什麼,你如實回答就行,要是有一句不是實話,你就等着在這裏餓死吧。”
“是是是,我一定如實回答。”
連續被關了幾天,楊淑嫺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只要能出去比什麼都重要,再說人只是讓說實話而已。
然後,單青山就將兩天前詢問的那些問題一個一個問出來。
地窖下的楊淑嫺雖說一開始有些疑惑,怎麼又是這些問題,但爲了能出去,她還是飛快的將心裏的大實話全都說了出來。
而隨着她將第一個問題回答完畢,章凡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單青山嘴頭嘲諷的笑了一下,繼續詢問。
每一次,他的聲音剛落下,不到一秒,下面的楊淑嫺就會如同搶答一般的將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
章凡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怒火,羞憤,自嘲,神色無比的複雜。
太扎心了,這些話就好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小刀,扎入章凡的心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