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子奪唐 >第十一章 大軍凱旋
    正如侯君集所言,高昌所仗,不過大漠難渡,當唐軍大部跨四千餘里,橫渡大漠後,高昌已經輸了一半。

    侯君集伐木填高昌國之城壕,使之如平地,而後造撞車擊其矮城,破矮城穴口數丈之寬,更以拋石車往高昌城中投石,逼得城上守軍後軍,城上無高昌人立足之地,一舉攻而克之。不過區區半日,便破高昌外城。

    高昌外城既破,內城便成了唐軍的囊中之物,內城被唐軍兵圍三日,遲遲等不及所謂的西突厥援軍,而城內又是人心惶惶,人人思降的一片,高昌士卒早無戰意。

    鞠文泰無奈,爲了保得性命,只得親率百官出降,成了唐軍的俘虜,被解往長安,終是難逃要去長安和夷男爭一爭這“長安舞王”的名頭了。

    隨着大軍凱旋的消息傳回了長安,朝野上下欣喜,但隨着凱旋消息傳回的還有賀蘭越石戰死陣前的消息。

    “阿郎是因侯君集迫害而死,陣前亂令,還望殿下和王妃爲阿郎做主啊。”在楚王府偏廳的屋內,賀蘭越石的妻子武順已經哭成了淚人,坐在廳中的軟凳上,泣不成聲。

    李恪坐在廳中,看着眼前武順哭地梨花帶雨的模樣,雙拳在不經意間緊握,面色鐵青,難看地厲害,李恪待人雖和,沒有架子,就算是對待府中的僕從也是,他們很少見過李恪這般模樣,也都無人敢上去勸。

    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楚王妃武媚娘上前,輕輕爲武順拍着後背,捋順了氣,安慰道:“阿姊放心,兄長陣前戰死,是爲何故,我和阿郎都很清楚。侯君集這般作爲,不止是壞了兄長的性命,也是在尋釁我們楚王府,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武順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哽咽道:“敏之、敏月尚還年幼,正是牙牙學語之時,便沒了阿爹,可該如何是好,侯君集此人公報私仇,當該千刀萬剮纔是。”

    武順貞觀八年和賀蘭越石成婚,如今不過四載,育有一子一女,長子賀蘭敏之生於貞觀九年,年才三歲,長女賀蘭敏月生於貞觀十一年,才一歲餘,只比小李璄大了幾個月而已,小小年紀便已喪父,着實可憐地厲害。

    李恪緩緩地站起身,對武順道:“兄長的身後事,還有敏之和敏月的事情阿姊不必擔心,兄長之死和本王也有些干係,本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賀蘭越石不過是個小人,入不得這些朝中巨擘的眼,賀蘭越石之所以會被侯君集爲難,便是因爲李恪的緣故,若是說賀蘭越石之死李恪脫不得干係倒也沒錯。

    但武順何等聰明,武家和賀蘭家能有今日全賴李恪相助,更何況如今賀蘭越石已死,日後她和敏之、敏月能夠倚靠的也就是李恪和武媚娘了,武順怎會怪及李恪。

    武順忙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在阿郎出征前便早已言明其中的危險,也一早規勸,說到底也是阿郎求功心切,侯君集公報私仇而已,怪不得殿下。”

    李恪道:“兄長的身後之事本王自會追個清楚,給兄長在九泉之下一個交代,絕不會叫兄長枉死。不過逝者已去,兄長已故,我們不止要爲兄長討回公道,也好好生安頓好兄長的身後之事。”

    武順看了眼李恪,道:“我不過一介女流,人微言輕,此事還望殿下爲我等張目。”

    李恪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此事包在本王的身上,晚些時候本王便親自進宮一趟,爲兄長請功,請父皇追封兄長爲武川侯,澤蔭長子敏之。”

    賀蘭越石眼下爵位不過應山縣男,縣男爲大唐諸爵最低者,縣男之上爲縣子,縣子之上爲縣伯,縣伯之上才爲侯爵。

    應山縣男從五品,武川侯從三品,一躍數級,若只是以賀蘭越石陣前戰死之功而言,最多是死後金銀撫卹,頂了天就是升一級至縣子,還未必能恩蔭後世,至於封侯更是不必想了。

    賀蘭越石戰死,哀大於功,只以賀蘭越石之功若是封侯,顯然是逾制了,也不和規矩,但李恪卻一口應下,除了賀蘭越石的微薄之功外,剩下的自然就是李恪的面子了。

    武順聞言,起身謝道:“我代阿郎還有敏之謝過殿下。”

    李恪忙道:“區區侯爵不足表本王心意,但本王職權所在,也只能如此了,且待日後,本王再行追封,絕不會虧待了兄長和敏之、敏月。”

    李恪說的日後是何意,武順是清楚的,眼下李恪身爲皇子,雖得李世民寵愛,但畢竟難以一言以定朝局,侯爵應該已經是極限,至於說待將來他登基爲帝,行事便宜,就是追封賀蘭越石一個國公之位也無不可。

    賀蘭越石之死雖說是和李恪有些干係,但李恪曾勸過賀蘭越石,賀蘭越石卻一意孤行,並未聽出李恪之言,故而賀蘭越石之死說是和李恪無關也說得通,李恪和賀蘭越石是連襟,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足矣了。

    武順在楚王府又待了片刻,終於回府去了,李恪看着武順緩緩離去的身影,臉色依舊難看。

    看着西征大軍送回來的戰報,賀蘭越石身死確是一個巧合,此事李恪不怕侯君集是在誆騙他,畢竟西征副帥契苾何力便同他交好,只要李恪想知道,一問便知。但巧合雖是巧合,侯君集尋釁於他卻也是真的,李恪絕不能容他。

    武媚娘和李恪同牀共枕這麼些年,她對李恪的脾性很瞭解,武媚娘看着李恪的模樣,道:“三郎欲成大事,不會爲了區區一個賀蘭越石亂了心性吧。”

    李恪問道:“媚娘這是何意”

    武媚娘回道:“眼下正是三郎奪嫡的關鍵時候,咱們楚王府一脈上下都當專注於此時,兄長雖然枉死,但現在絕不是和侯君集撕扯的時候,而且此事在短時間內也扯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恪聽着武媚孃的話,自然清楚武媚孃的意思,現在正是對付李承乾收官的時候,如果再這個時候再對付侯君集,一來會被岔了事情,二來分散精力。

    李恪點了點頭道:“媚娘放心,本王分地清輕重,絕不會捨本逐末,在此時只顧對付侯君集,不過侯君集之事卻給了我一個想法,本王這一次要把太子和侯君集給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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