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傾慢半拍的明白後,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打着火遞到他面前。
郭笑河就着他的手點着了煙,吞吐了兩口道,“我可沒做啥違法的事,你這是在審訊我?”
王傾真的不明白郭笑河的意思。腦海裏過了幾遍剛剛說的話,郭笑河的回答讓他一頭霧水。
“你這智商咋越長越讓人捉急了呢?”看着王傾要急眼的樣子,郭笑河道,“這事兒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說簡單些就一句話,自己查去吧,誰讓你是警察呢?”
沐浴在王傾冷冷的目光中,郭笑河看白癡一樣看了王傾一眼,“您是警察,這事是歸你管的。你時間金貴,我就不耽誤你了。——消消食去嘍!”
一句喊完,煙盒打火機也收起慢吞吞地站起來向外走。走出門口時又回過頭望着王傾,神情嚴肅,“鎮上來了那麼多人,你別總待在屋子裏,該出來溜達就得出來溜達。”
自己問他聽到到什麼聲音,他給自己一個圖片,自己懂。送了個“雷”字,什麼意思?掃了眼外面陰沉的天色,就像是自己此刻的心情,沉重的無以言表。
望着街道上,被狂風颳捲起各色垃圾袋與塵土,先是被風揚得高高的然後又扔扔得遠遠……竟然聯想到命運浮沉,心裏升出一股無力的悲涼感來。
小跑從後廚出來,看到王傾笑道,“隊長,你啥時候來的?”
王傾笑得一臉苦悶沒回答。
小跑乾淨利落地收起碗筷,抹乾淨桌子。一臉好奇的靠近王傾悄聲問,“哎,你抓人抓到了沒?”
王傾皺眉望着他,小跑看王傾臉色難看,自顧自地說:“就說嘛,那倆小子打小就奸詐,哪有那麼容易抓的,說不準兩人早跑外地去了。”
“你也知道我是來抓誰的?”王傾問,“你怎麼知道?”
小跑見王傾一臉嚴肅,老實的回道“打從你們住進他們家對面。下午鎮上就有人傳開了,我說你也是,又不是沒在這裏待過,這事哪能進人家裏……”
“好啦好啦,你忙你的去吧。”王傾頭痛,不想聽他再說下去。自己進對面那家,再三叮囑過房主。房主嘴裏說的好好的,轉身就說出去了?
這還有啥好守的?收隊吧。剛想給守着的人打電話。電話鈴聲振動起來,是王賢女。
“我們在鎮南叉路口出車禍了,你快來!”接通後,王賢女的聲音急切的傳來,還夾雜着王心孝哭聲。
王傾的心提了起來,“有沒有受傷……別怕,我馬上到。”火急火了地出了店。
葉喬佑打發走了楊左楊右兄弟倆,坐在收銀臺前發了會呆,腳掌的痛感越來越明顯。扳起腳還沒好好地看上一眼,就聽到樓上寶妮咦咦啊啊的尋人聲音。….顧不得穿鞋,忍着腳痛飛步往樓上去。走的疾速一個不小心,那隻痛腳,狠狠地撞在樓梯臺階上。痛得臉都變形之後,稍後腳趾就毫無知覺。
抱起還沒完全清醒的女兒上了個廁所,女兒很乖巧地趴在自己肩上繼續睡着。
這會兒也不敢把她再放回牀上,怕驚了她的睡意後會哭鬧不止。
忍着腳上慢慢甦醒的痛感,葉喬佑抱着女兒,深一腳淺一腳的緩緩來回走動。心不在焉地搖着懷裏一個擔心着外面的那個。
按以往慣例:有這種表情,就會鬧點事出來。十次鬧事八次與代福榮店裏的外地人有關!葉喬佑有不好的預感,貌似隨意似地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祭天台!”看着他脫口而出回答後,一臉失言的懊悔神色。
“等一下要和我一塊去上墳,祭天台就別去了!”葉喬佑不准他出去,異常堅決的不許。結果就發生了街上追他的那一幕!我可憐的腳啊!
葉炫武的媽——郭雪靈壓着心底對葉喬佑的不滿,站在店門口向裏張望。
店裏靜悄悄的,沒人?走了進去,停在內間門外向裏張望。只見葉喬佑無精打采地抱着女兒,一瘸一拐地來回走動。
突然發現白色的地磚上,被他的腳畫出血跡斑斑的污跡,心裏驚了一下。
真受傷了?不會真的是葉炫武打得吧?不能吧?葉炫武這是要翻天的節奏啊,這兒子真行!看着葉喬佑的樣子,心裏升起一絲不忍來。
“我來吧。”郭雪靈走上前,輕聲說:“你歇會兒。”
葉喬佑忽然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暗淡的眸子裏,頓時顯出興奮的神彩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激動得差點把手裏的閨女給丟出去。看着媳婦伸過來的手,愣了一下才把女兒遞過去。
郭雪靈看到葉喬佑接近喜極而泣的樣子,脣角忍不住上揚,輕聲嗔怒道,“看你這傻樣兒,還不快看看你的腳!”
葉喬佑這才低頭看到地面上,惹眼的血跡傑作。只覺得腦袋“轟”了一聲,便覺得天旋地轉。
郭雪靈看着葉喬佑搖搖欲墜的樣子,才記起他暈血。趕忙輕輕的把女兒放在沙發上上前扶着他。
葉喬佑趁勢抱住了老婆,哼哼唧唧道,“不行了,不行了,我暈了,我暈了。”
聽着他撒嬌的耍無賴聲音,郭雪靈心裏僅存的那點不愉快,此時消失不見了。
臉也板不下去了,“多大人了,你要不要臉。快鬆開!聽到沒有?”
“嗯——”葉喬佑拖着音,將撒嬌進行到底,“我就抱,我抱自己個媳婦,天經地義!”
郭雪靈撒氣的在他腰間擰了一下,也沒能掙脫。緩和了語氣說:“鬆手,我把地上收拾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生了孩子,拖着臍帶走道呢。自己腳流血都不知道嗎?真不知道這幾天,你是咋帶的孩子?”….“嗯,讓我抱一會兒,媳婦。”葉喬佑喃喃地說着,聲音裏有說不出的眷戀,“寶妮想你了,我也想你了。我……度日如年,媳婦,咱不生氣了啊,咱好好的可行?”
“行,行。我扶你過去坐,收拾收拾地上。”
葉喬佑坐在沙發上,瞥了地面上血跡一眼,就覺得眼花。趕忙轉移視線,注意力放在自己媳婦身上。
兩天不見,沒看到人時不覺得,現在人在自己面前,忙來忙去的樣子,真是咋看咋好看!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目光跟隨着忙來忙去的媳婦,也不頭暈了,也不眼花了。心裏像長開了一朵花美滋滋的,又像喝了蜜一樣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