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男是不挑地方的胡踢亂踹,代福榮痛得哭爹喊孃的沒有人腔。雷啓雲看着王孝男的一腳把他的嘴角都踢出了血,忙上前拉開他,“行了行了,你也不穩着點,不管不顧的別在把他給打死了!”
代福榮像死了半截兒似的,躺在那兒呼呼地喘息,不知道帶動了哪裏的痛,忍不住地滋滋地吸氣兒。聽到雷啓雲勸王孝男別在動手,心裏微微地鬆了口氣時,聽到葉楓喬涼涼地說道“現在是不能把他打死了,我還有話沒有問他,問完了你再動手,沒有人攔着!”
這是什麼意思?啥叫沒有人攔着?是問完話就可以打死了?
代福榮雖然心裏還是有點懷疑王孝男打死人的膽量,但是葉楓喬的性子……代福榮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說的是真是假。忽然發現葉楓喬手裏提着那把讓大萬那些手下膽怯的刀,他頓時慌了。
代福榮頓時驚急交加,顧不得身上的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翻身跪在了葉楓喬的腳前,痛哭求饒,“喬爺,喬爺,您就饒了我吧?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活到現在連個兒子也沒有……啊!我承認這些年,我是做了些過份的事,可是罪不至死吧?喬爺啊!您是五姓寨持令者,您爲人處是最莫過於公正公平的了!您不能不聞不問就讓我死啊!喬爺!喬爺!”
“你閉嘴吧!”亓展移步站在葉楓喬身邊,盯着代福榮的目光裏惱恨讓代福榮不敢回視。
“亓展,亓展兄弟!”代福榮嚥了咽口水,慌里慌張的說“咱們哥倆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還有你在福悅樓時,我對你不能算太好,也算不錯了,你快幫幫我,幫幫哥哥一把。”
在代福榮和亓展套近乎時,亓展臉上的怒意就不在剋制,聽到代福榮竟然有臉講“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氣得拳頭都有些打抖。直到代福榮讓他幫忙求情,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腳踹在他前胸上,把他踹倒在地。
看着倒地的代福榮,亓展忍不住地破口大罵,“ntn的,還有臉講無怨無仇?我不是因爲你會進狗屁的福悅樓!你以爲小爺樂意進你那個破酒樓!不是因爲你,葉楓喬會躲躲藏藏好幾年不敢回家?不是因爲你弄得那啥狗屁夜笙歌,我……”
忽然意識到亓大運不着家的事畢竟是家醜,說出來也不好看。話到嘴邊又嗆回去,心裏實在是憋得難受,又補了兩腳,接着了剛剛的話碴,“不是因爲你,亓林也不會和方童決裂,不是因爲你,他不會傷痕累累的住進了醫院,他們家也不像現只剩下寡老和小孩!你還有臉給我說無怨無仇!”
王孝男聽到亓展提到亓林和方童,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充滿着危險的眸光盯着了代福榮,兩步跨到他跟前,拎起他的衣領陰仄仄地問,“方童當初是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爲啥要對她動手?”
代福榮說得正得意,忽然慘叫一聲。王孝男驚得鬆開了手,才發現葉楓喬執、提着的那把刀刀尖沒入了代福榮的小腿。慘叫過後,臉上剛剛呈現出的囂張得意頓時消散,只餘下期期艾艾的求饒。
葉楓喬沒有理會他,把刀拔了出來,在他身上抹了抹刀上沾染的血跡。聽着代福榮客氣的說“喬爺不是有話要問我嗎?那就先別動刀子,你想問啥你儘管問好啦,我知道的都會講。”
“這話早講出來,你又怎麼會多受這一刀!”葉楓喬一臉冷肅,“我記得你剛剛講你活到現在還沒有兒子,那陸曉暢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是,是,是我的!”代福榮有些氣喘,“我找人算過日子,日子對得上。而且從那一天後,閔成俊把她關在家裏不出屋,她也接觸不到其他人!”
“她生的是個兒子,也算是你兒子了。”葉楓喬淡淡地說“就算是死,你現在也該瞑目了!”
“不,不不!”代福榮一臉驚恐地望着漸漸逼近的葉楓喬,“你白(別)殺我,你不能殺我!你殺我你也犯法!你也要賠命的!”
雷啓雲望着一臉肅穆的葉楓喬,也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心裏不由得緊張,忙上前攔住她,“你不是有事要問他?還是先問清楚事吧?”
代福榮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你不是想知道方辭和雷梅是咋死的嗎?我知道,我真和知道,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你白(別)殺我,你白(別)殺我啊!”喊到最後,竟張着嘴巴哭起來,像個摔倒等着大人去扶的孩子。
“你沒有騙我吧?”葉楓喬問。
“沒有沒有!”代福榮緊張地話都是重複的,“我全說全說,你問你問,你問啥,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都告訴你!你白(別)殺我!白(別)殺我!”
葉楓喬靜默地望着他,像是在分辨他講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講得都是真的,我,我也不敢騙你,你要相信我啊!”代福榮再次爲自己說話。
“那好,”沉默良久,葉楓喬終於開口,“那你先給我說說,你接觸到的那些人都有誰?”
代福榮不加思索地道“有李康,阿司,阿齊和大萬。”察覺到葉楓喬飄過去的凌厲眼神,忙補充道“李總和李生安。再有就那些做事的人,我也叫不上來名字。”
“李康和阿司,阿齊和大萬他們都是幹什麼的?”
代福榮現在只想着回答問題保命,絲毫沒有意識到,葉楓喬問的問題和方辭和雷梅沒有明確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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