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願望”
“怎麼不算啦。”檀桐不樂意地皺眉,“我就是希望可以沒有長輩的束縛,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想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檀桐一下子泄氣了,跟孩子似的癟起嘴,“原來我連自己想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我好可憐啊”
蘇策一把推開眼淚汪汪的檀桐,問姜羲:“阿九阿九,你呢。”
“我啊,我”她撐起腦袋,水眸醉意瀲灩,“想回家。”
“回家哈哈,阿九你喝醉了嗎你的家不就在樟州嗎”
蘇策的取笑,讓姜羲也笑出聲來:
“我的家怎麼會在樟州呢,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我都快要找不到它了。”
姜羲手一軟,一頭摔在臂彎裏,腦袋越發暈乎飄然不知年月。
她閉上眼睛,眼角泛着緋紅,不自覺地低聲呢喃着:
“我找不到家了找不到了回不去了”
恍惚間,姜羲彷彿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天幕低垂,星河倒流。
金色圓盤轉動,漫天星光都化作了接引她回家的天空之橋。
彼端,她的親人們朝着她笑,親暱地喊她
阿九阿九
“阿九”
姜羲擁被坐起,恍惚片刻,才注意到身處的是自己房間。她撓撓頭髮,套上衣服下牀穿鞋。
姜羲一邊伸着懶腰,一邊走出房間,就見蘇策站在庭院裏,手裏端着熱粥。
“阿九,你醒了快來喝粥暖暖胃”
姜羲依言在庭院裏的飯桌旁坐下。
“你熬的”姜羲嘖嘖稱奇。
蘇策靦腆一笑:“阿福不是不在家嘛,這種事情當然交給我。嚐嚐,喝酒之後喫點熱粥是最舒服的了。”
“檀桐還沒起”
“叫了三回,還是沒反應。”
“他酒量可比我差多了讓他多睡一會兒好了”昨晚三人把酒暢飲,酒量也有了鮮明對比蘇策當仁不讓,姜羲緊隨其後,檀桐嘛酒量還有待提高。
一覺睡到現在也不奇怪。
不過姜羲剛纔就很想問:
“阿花是怎麼了”
姜羲從屋裏出來,就看到廊下的青石地面上橘燦燦的一灘。
“看來你是真的喝醉了。”蘇策笑着搖頭,“阿花昨晚偷酒喫的事情,你忘了你們倆還吵架來着。”
蘇策回憶起那個場面就想笑,一人一貓,你巴拉巴拉,我喵喵喵。也不知道怎麼交流的,吵架倒是很起勁,就是旁觀者沒一個人聽懂的。
姜羲尷尬地咳了咳:“今天的早飯只有粥麼”
蘇策看出她的窘迫,忍住笑意,順勢轉移話題,將準備好的菜也端了出來。
蘇策的手藝很好,跟阿福有得一拼。
據他所說,是因爲他從家窮,父母爲了賺錢起早貪黑,年紀的他便只有自己給自己做飯,廚藝就是這麼鍛煉出來的。
姜羲沒有過多評價,苦難也是蘇策人生經歷的一部分。
誰說不是因爲這些過去的挫折,才讓蘇策溫潤質樸的品性越發如金子般彌足珍貴呢
飯喫到一半,姜羲像是隨口那麼一說:
“你要回去繼續上課,馬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心一點。”
蘇策不以爲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咦”
“覺得我的態度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