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松亭侯府就派來人,以馬濟突發急病需要在家休養爲由,親到玉山抹了馬濟學籍。
玉山並未阻攔,關於馬濟爲人他們也有所耳聞,只是礙於山規不得隨意插手。現在馬濟主動請退,他們都覺得這種麻煩人物走了最好。
姜羲這會兒剛聽了消息,盛明陽就大步帶風的趕到小院兒。
“我之前就說這事兒是松亭侯府理虧,我打了他馬濟,他該受着不說,還該上家裏道歉”
他前腳剛邁進院門,錦袍一抖,下巴高高揚起像只驕傲的大公雞,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
“區區松亭侯府,也敢欺我盛氏無人了”
姜羲默默地想,第一次見到把以勢壓人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她持書起身:“馬濟上你家道歉了”
“那當然他敢不來”盛明陽哼了哼,“還是負荊請罪,被他家阿翁打得半條命都沒了,被家僕揹着進的康源坊。我阿爹看了,也不好發作,說我既然也打了馬濟一頓就算扯平,接受了他們的道歉。現在馬濟閉門養傷,離開玉山,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盛明煊顯然沒想到事情會解決得這麼快。
“原來這麼簡單,早知道”
姜羲看穿了他的心思,路過盛明煊身邊時,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傻小子,心裏有盤算也別說出來。
“他們上門還說了什麼”
盛明陽想了想:“哦對了,那位老松亭侯還替他孫子辯解來着,說他孫子也是年少無知,被奸人矇蔽挑撥,纔會欺負同學反正說來說去,他孫子就是個二愣子,被人當了槍使”
說着,盛明陽面露嘲意,嘖嘖道,
“換我是松亭侯,自家有這麼一個被人玩得團團轉的孫子,我寧願不往外說。丟人”
“好像是一個叫趙常書的吧”
盛明陽語焉不詳,畢竟昨天他在玉山不在家裏,沒親耳聽到老松亭侯的話,現在說的都是從家僕口中轉述得知。
蘇策本默默不做聲,聽見那名字,瞳孔微震。
“誰趙常書”
姜羲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還真是他。”
“怎麼你們認識”盛明陽挑眉。
蘇策不知覺攥緊了手:“他是我以前的朋友”
盛明陽搖搖頭,沒說什麼。
蘇策遠不如表面那般心緒平靜,他低着頭不知想了多久。
“我要去找趙常書。”
“蓮房”
“我要找他,問清楚”
蘇策語氣越發堅定,最後騰地起身,步伐堅定地往外快步走去。
姜羲自是不放心,追了上去:“我跟着蓮房,你們待在這裏。”
“九哥”盛明煊也想跟上去,平時可都是他們三人一起行動的呀
“別去添亂。”盛明陽敲敲弟弟腦門,心裏也在思索着,自家這弟弟是不是太傻了點兒,可別走出去被人騙了對了
“哎姜羲說好了今日請你們去十里樓的”
姜羲背對着盛明陽揮揮手錶示知道了。
然後追上蘇策,背影很快消失了。
在蘇策口中,趙常書從小就展露出了高人一等的讀書天賦。
但在玉山,泱泱上百學子。
精英薈萃,天才雲集。
在這裏,趙常書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學子。
他與蘇策同年靠近玉山,蘇策得師長青睞入了甲班,趙常書則被斷定爲資質平庸入了丁班。
甲乙丙丁,丁班爲末。
馬濟讀的也是丁班,與趙常書是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