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來的衆人,有的在大肆殺害不義之人;有的則是竊取豪奪那些金銀珠寶,靈石功法;也有人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地方,快速離去。
破敗,瘡痍,滿是屍體的對決之地上,還剩下最後幾道人影未曾離去…
“這次的搏命之戰一波三折,想不到最後的勝利,全倚靠了一個靈境中期的人。”
灰衣老者走到趙毅的面前,拱手道:“這次要是沒有小友的幫助,我們之中恐怕不知要死去多少人,老夫在這裏代他們向小友致謝了!”
“老先生嚴重了,就算我不出力,也有其他人出力。”
趙毅笑道:“況且,在這場對決之中。要不是有人提供早已銘刻好的陣圖,運轉法陣的靈源,我又有何能力御之。所以這場勝利是大家一同拿下的,小輩不敢貪功!”
“小友謙虛了!老夫人雖老,但眼睛還不曾瞎。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我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灰衣老者也不在這上面多出言語,轉念道:“現在川天城這個毒瘤已毀,想必周圍小村落的居民可以安心生活了。老夫也要離開這個令人生厭的地方了,如果小友以後得空,一定要到暗影山莊來做客!老夫斐元必將傾情招待!”
“有機會一定去!”,趙毅抱拳。
見灰衣老者飄然離去,沈玉走到近前道:“你跟那老頭嘻嘻笑笑說些什麼呢?”
“也沒說什麼,就聊了聊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樣呀~總之你要小心那老頭,他纔是我們這些人裏,隱藏得最深的人!”,沈玉眯着眼睛說道。
“他!”趙毅心驚。
“沒錯!”沈玉點頭道:“他體內一直隱藏着一股恐怖的氣息,讓我有種心悸的感覺。但這股力量時弱時強,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反正不管是什麼緣由導致的。我只知道,如果他將這股力量放出。在這裏,沒有人能打得過他,包括剛纔你所御動的力量!”
趙毅駭然,就要回首再看那老者,但對方已經消失在眼前,心道:“這麼強嗎?”
“他說的不錯,我也感覺到了。”
白蓮的聲音從趙毅的心中傳來,“那人應該是本源受損,故此境界掉落。這才讓你們感受到,他只有滄海境中期的修爲!”
“那他本來處在什麼境界?”,趙毅下意識問道。
“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了!”
白蓮嗤笑道:“你還是把這等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實力上吧!這次你運氣好,碰到我醒了,救了你這小子一命。如果下次我醒不來,無法幫你,你該如何?”
“你說的不錯,我該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在此片充滿危險的大地上。我連自己都護不了,如何去追尋心中的東西!”,趙毅目光沉重。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白蓮的腦海浮現出一個悲傷,孤獨,冷傲的背影,曾幾何時,那個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白蓮閉上了微張的小嘴,沒再出口嗤笑趙毅,兩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
隨後又被其它聲音打破了。
“小兄弟,這次多虧了你!”
蔣天干走來單手行禮,“俺是泉清寺的俗家弟子,以後空閒下來,一定要來俺在的寺廟拜拜佛,佛祖可靈了!”
等這位俗家弟子走後,沈玉在一旁小聲嘀咕,“原來是個死禿驢,我還以爲是什麼豪傑呢!”
對於他的言辭,趙毅只得在一旁苦笑。
那個陰森的矮個男子也走了過來,沒有打任何招呼,只是陰笑一聲就徑直離去。
“怪人!”
沈玉又嘀咕一聲,相繼向趙毅問道:“你在這裏杵着不走,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事情呀!”
沈玉瞪着眼睛,無語道: “沒事~你還不趕快走,等人都走光了,再等他們背後的四大勢力來尋你的麻煩,你才肯離開嗎?”
說完便拉着趙毅快速離去。
而他們身後的朱竈,黯然看了一眼在空中消散的亟雷陣圖,剛想過來結交一下趙毅,便看到他們走到出口的身影,等追到那裏時,趙毅與沈玉已經不見了蹤影。
……
在川天城以東,數十里外的一座山脈邊緣,趙毅與沈玉的身影穿梭在一片荒林之中,奔行的速度頗快。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要用這麼快的速度趕路?”,趙毅的聲音響起。
“去追一個人!”沈玉回道,他的語氣之中充滿殺意。
“誰?”
“川天城城主——瞿高!”
趙毅疑惑道:“要殺瞿高不是應該和他們,一起攻入城主府嗎?”
“不!他早就孤身一人逃了出來,就在我們前方不遠處!”
“你怎麼會知道他的位置!”,趙毅不禁問道。
“在他身上,有樣東西屬於我!”
奔跑中,沈玉掀開袖袍,露出纖細的手臂,一個小蠶正趴在他的手臂上。
渾身雪白,八個節肢抱着沈玉的胳膊,四個眼睛凸起,烏溜溜地轉着,頭顱正向前方伸出,嘴裏發出急促地嘶鳴聲。
看到它尾部託着晶瑩的蠶絲,趙毅心中一動,原來沈玉御動的透明細絲正是這隻蠶所吐出來的!
“這是千宵雪蠶,本是陰陽兩隻,一公一母。”
沈玉指着它,道:“這是公的,母的在我的芥子鐲中,半個月前被瞿高這個惡人奪走!”
“這兩隻雪蠶乃是天生一對,就算隔着十萬八千里仍能感應彼此的存在和方向!如果其中有一隻蠶死去,則另一隻雪蠶也會自隕。有人曾戲稱這對珍蟲爲昆族中的愛情!”
趙毅聽了後,又看向這隻雪蠶,心中暗暗稱奇。
吱吱吱~
“嗯?它的叫聲又急促了很多!”趙毅呼道,兩人在這片土地上停了下來。
“看來瞿高就在附近!”
沈玉眯眼環視四周的樹木,神情緊繃,忽道:“小心!在上面!”
他雙手推開趙毅,一道寒芒從兩人中間一劈而下,在地上留下丈餘長的溝壑。
一道黃色人影從樹幹上躍了下來,單手提刀,另一隻手將遮掩面容的斗笠慢悠悠地取下。
露出一張既熟悉,又憎惡的陰翳面龐,正是瞿高!
“我道是誰在背後一直追趕我!”
瞿高陰笑道:“原來是你們這兩隻老鼠!一個在半個月前,被我殺了親手足;而另一個則是破壞了我精心準備的搏命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