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
林雨及時地制止她往已經快要溢出水的水杯繼續加水，不解地問道。
顧笙伸出了手臂，“你幫我看看，能不能把它拿下來。”
林雨捧着她的手，發出了一聲感嘆，眼裏有着星星，“哇塞，好好看哦。”
五十萬呢，能不好看嗎？
“你戴着挺好看的啊，而且剛剛好耶，爲什麼要取下來?!”林雨歪着腦袋，很是不理解地問道。
雖是這麼說，但她卻開始行動，開始翻看着手鐲的結構，好久，她奇怪地擡頭，一臉的天真，“阿笙，爲什麼沒有暗釦之類的。”
“……”顧笙已無力吐槽了。
她要是知道，還需要幫忙嗎？
“你等等。”林雨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調好角度，對着手鐲拍了一張照片，手指滑動着屏幕，眉頭微斂，到最後，都打了結，一臉的納悶，自喃着，“奇怪了，怎麼會沒有?”
“什麼沒有?”
“沒有同款啊！連相似的都沒有!阿笙，你在哪裏搞來這麼一件玩意的，絕版來的啊！”林雨不信邪地繼續劃拉着。
不可能的，看上去也是牌子的東西來的，不可能沒有同款啊！
“呵……呵……呵……”顧笙艱難地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
這個問題問得好，她也想知道，席南城是從哪裏，淘來的這麼一件東西，他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顧笙腦洞大開，這會不會是某些無良商家的詐騙手法，只要有人試戴，就沒辦法取下來，這叫強買強賣!明顯是犯法的啊!
越想，這個可能越大，說不定，這個價格還是別人坑了他呢？說不定到時候報警，能夠協助警察破了一起大型的詐騙案，她還能拿到一個三好市民的獎狀。
等顧笙回過神來，她人已經站在席南城的辦公桌前，腦子裏的想法，全數說了出來。
男人坐在辦公椅上，修長的手指握着文件，眸光幽深冷冽地望着她，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宛如精雕細琢過的俊臉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你在懷疑我的智商?”席南城薄脣微掀，冷冷地開口道，微眯起促狹的雙眸，“還是覺得我虛報價格?”
男人轉動着手上的特定鋼筆，言語間透着嗜骨的冷。
顧笙咋舌，弱弱地搖了搖頭，“沒有。”
眼底閃過懊惱，犯蠢了吧。
男人睨向她的手腕，通紅一片，眼光一冷，嗓音低沉，“不喜歡?”
爲了能取出手鐲，她是不是下一步打算砍了自己的手?!
這個女人，一向狠!他知道的。
顧笙低眸，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沒有。”
她沒有不喜歡，只是……這價格，她真的承受不來。
“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顧笙有些爲難地說道。
50萬，不是5萬，就算是5萬，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裏弄來。
席南城聞言，黑眸一沉，眼睛越發森冷，聲音從喉嚨間擠出來，一個字比一個字凌厲陰沉。
錢?她跟他談錢?!
好，很好!!!
顧笙變戲法般，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這是借條。”
她早有所準備了。
“……”席南城黑眸朝着她直射過來，目光冷冽、危險，如利刃般，閃着寒氣。
看來，她早就準備了，不想跟他扯上一點關係，寧願用錢來劃清他們的界限。
“顧笙，我從不收借條這東西!我不介意你用其他方式還債!”男人薄脣微掀，聲音冷若冰霜。
“……”顧笙睜大着雙眼看向他，腦子裏不由得上演着霸王硬上弓的畫面。
他該不會是想讓她……肉償吧？
舌頭有些打結，“什、什麼方、方式?”
“……”迴應她的是鍵盤敲擊的聲音。
“……”顧笙僵站在那裏，回答她一句，又不會怎麼樣……
不知過了多久，顧笙只覺得腳站得有些發軟，小動作地調整了一下站姿。
男人忽而站起身，顧笙猛地站直。
只見席南城直直地朝着打印機旁走去，從裏抽出了一張新鮮出爐的紙張。
顧笙疑惑地接過，粗略地掃了一眼，驚叫出聲，“十年?!”
這叫什麼合同啊！直接說是賣身契一點也不過分!
合同上寫着，他與她簽署的是私人合同，跟隨他身邊十年，無論他在哪裏!
臉上艱難地扯出一抹弧度，“席總，我欠你的是五十萬!你這十年……!!!”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趁火打劫嗎？!
“比起欠條那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認爲這樣才能更好保障我個人的利益。當然，如果你能提前還完這50萬!這合約便會作廢!”男人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相反，十年一過，你這50萬沒有還完，我們也會一筆勾銷。這筆買賣，你不虧!”
“……”顧笙張了張嘴，竟無法反駁。
經他這麼一說，她竟有種佔了大便宜的感覺，徹底被洗腦了。
糊里糊塗地拿起筆簽了字。
飄飄然地走出了辦公室。
顧笙捏着紙條出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加上這五十萬，她就是一個負債累累的人了。
而且，還附贈了一份賣身契!
看來，還得多接幾份翻譯了。
辦公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熱鬧，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着些什麼。
林雨眼尖地拉着她加入了隊伍裏。
“我想去馬爾代夫啊！這是我的終極目標，好可惜，蜜月都沒有去過。”
“往年都沒有出國旅遊的計劃，今年估計也只是國內遊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管他國外還是國內，總之能夠出去玩，就算是安城遊我也開心啊，每年就盼着這幾天了。”
“……”
顧笙有些迷茫地聽着她們的討論，完全插不上話。
林雨在一旁解釋道，“這是公司的福利，一年一度的帶薪旅遊，爲期三天!全程費用公司買單，當然私人禮品除外，這就是大公司的好處啊！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