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貝齒輕咬脣瓣,眼裏有着深思。
“學長,你勸着點席總,如果再任由他這麼胡鬧,後果不堪設想。”趙琉璃語重心長地說道,視線直直地看先顧笙。
一語雙關。
趙琉璃雙眸緊盯着顧笙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眼底全是冷意,哪還有之前半點的乖巧。
顧笙,在那個男人最落魄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就如過往一樣,最後能站在他身邊的人,一定是我趙琉璃!
顧笙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辦公室,中途還差點與打掃衛生的阿姨正面撞着了。
她知道,能力越大,所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這五年裏,他靠自己,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能坐到現如今這個位置,她不敢想。
顧笙不敢讓自己多想,直接打開了文件,能分散她注意力的也就只有工作了。
到了下班點,顧笙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舞動着,視線緊緊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旁邊的人見到她這模樣,也不敢上前提醒些什麼,小心翼翼地拎着包離開了。
瞬間,偌大的辦公室裏只剩下鍵盤敲打的聲音。
秦助拎着文件走過來,就看見這樣的一幕,不由得一怔。
上前輕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道,“已經到下班點了。”都超出一小時了!
顧笙手指一頓,擡頭看了看他,聲音低低地道,“我還有一點工作沒做完。”
秦助聞言,也沒再說些什麼。
他對於行爲心理學還是有過一點研究的,她有心事,而且還跟席總有關。
正當他邁步朝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的時候,顧笙忽然叫住了他,聲音帶着猶豫,“秦助……”
秦助轉過身,面帶着標準性笑容,“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我……你現在有空嗎?”顧笙欲言又止。
秦助看着他,點了點頭,“有。”
倒不是他拍馬屁,手上的這些文件也不着急着籤。
“你喫晚飯了嗎?”
“吃了!”秦助想也沒想就答道,隨後還機智地加了一句,“席總倒是忙得沒時間喫晚飯。”
他其實也沒喫,但是自從上一次席總的警告後,他便深刻地領悟到一個道理,要想保命,得與顧笙保持距離。喫飯什麼的,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顧笙看向那道緊閉的門,眼神透着一絲迷茫。
“你有什麼事不凡直說。”
顧笙終究還是開了口,聲音裏帶着一抹說不出的情緒,“你跟了他多久了?”
這個他,不言而喻。
“還差一個月,就三年半了。”秦助老實地答道。
顧笙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瘋狂地想知道他這五年裏,所有的點點滴滴,從來沒有過的迫切,“你能跟我說說,這三年半里,有關他的一些事嗎?”
秦助的眼睛轉了轉,在他的印象中,這三年多裏,席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簡直就是一臺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人。直到遇到了顧笙,他纔在席總身上看見了人該有的七情六慾。
不過要是有什麼特別的是,倒還真是有一件……
但是這些,還是由席總親自和她說比較好,畢竟,他們終究是外人。
秦助組織了一下用詞,“我和席總接觸的,就只有工作。如果你想知道其他些什麼,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問席總。畢竟,別人怎麼說,那也只是他人的立場。”
“恩。”顧笙的聲音裏帶着掩藏不住的失落。
秦助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董事會的事,你別放在心上,相信席總可以解決的。”
下午發生了那麼大的一件事,公司裏議論紛紛,她不會不知道的。如今她這麼反常,想必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顧笙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是知道席南城缺席董事會的原因。
“謝謝。”
秦助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而後輕輕關上,把手裏的一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並沒有離開。
“嗯?”席南城擡眸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審視着桌面上的文件,聲音清冷,“什麼事?”
秦助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顧小姐還在外面加班,她知道下午董事會的事了。”
席南城動作一頓,目光冷冷地朝着射去,陰晦不明。
秦助連忙搖頭,“不是我說的。”
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說啊!
顧笙就是席總的心肝,誰要碰一下試試?
席南城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朝着門外走去,“你可以下班了。”
顧笙這纔剛坐定,男人穩健的步伐聲便傳來,直直地朝着聲源處望去。
席南城劍眉微皺,聲音低沉而性感,“你怎麼還在這裏?”
顧笙僵硬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加班啊。”
“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席南城毫不留情地戳破他,與我兇巴巴的。
“……”顧笙好不容易扯出的笑容僵在那裏。
這男人還真是不懂委婉爲何物啊!
席南城黑眸凝視着她,臉色有些不好看,聲音冷若冰霜,“誰讓你加班的?”
“我自己想加班的。”顧笙坐在位置上,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老闆看見員工加班,不都是很高興的嗎?怎麼到他這裏,就黑着一張臉了。
席南城瞪着她,“說你蠢,你還喘上了?”
這女人,是不是就是勞苦命。別人一下班就恨不得長翅膀往外飛,她倒好,還自己傻兮兮地往前湊。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嘛,非要人生攻擊。
“回去!”席南城冷冷地命令道,帶着強勢的霸道。
顧笙卻坐着不動,眨巴着清澈的雙眼,看着他,輕聲說道,“我點了餐的,現在回去了,多浪費啊!你不是還有工作沒做嗎?我們喫完晚餐再一起回去吧。”
與其說晚餐,還不如說是喫宵夜了。
席南城見狀,也沒說些什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