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小時的巫山**。
直到目送男人上了車,顧笙就差沒掏出手絹,擦着眼淚了。
車子漸漸地消失在視線裏……
下一秒,顧笙猶如小猴子一般,躥上了主臥,好一番折騰後,又提着包包急匆匆地下樓。
“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啊?”李叔看着她這般風風火火,不由得問道。
少爺前腳剛走,顧小姐這是要去哪?
顧笙換着鞋子,擡頭說道,“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還不忘叮囑道,“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家少爺先回來了,你給我發條短信,拜託了。”
李叔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聲,“誒……注意安全啊。”
顧笙攔了一輛車子,報了一個地址,癱在車座上,揉了揉快要散架的腰,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濁氣。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幸好,應該不會遲到。
顧笙在約定的時間前幾分鐘趕到了會場,出示了身份證明,接過了前臺遞上來的工作牌,順利地進入了會場,金碧輝煌,處處可見觥籌交錯。
“您是翻譯嗎?麻煩您跟我來。”有人看見了她掛着的工作牌,便指引着她,開始了工作。
一箇中國外商與法國外商的交流。
顧笙調整了下心態,便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
簡單的交流下來,顧笙猶如一個翻譯機器人,將法語翻譯成了中文,又將中文翻譯成法語,在這兩種語言間不停地來回切換,向雙方轉達着他們的意思,一字不漏,神經高度緊繃。
直到兩人開始握手,表示了這次交談的愉快,宣佈了這次交談的結束,顧笙面帶微笑,稍稍往後退了退,不動聲色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謝謝。”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顧笙擡眸,撞進了一雙黑眸裏。
是剛剛與法國人交談的中國人。
顧笙臉上有着淡漠,想了想,還是扯出了一抹疏遠而不失禮貌的弧度,“不用客氣,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不知爲何,顧笙總感覺似乎被人盯上了,目光太過於灼熱,令她想忽視都難。
下意識地想要尋找。
周天宇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而他也似是沒有讓開的意思。
周天宇一個響指,服務生手託着托盤,朝着他的方向走來,手微微放低。
他伸手取下了兩杯雞尾酒,燈光照在玻璃杯上,盪出了一種光澤,似彩虹,極其的絢麗,誘惑人心。
顧笙微皺柳眉,並沒打算接,語氣冷淡,帶着疏遠,“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不能在工作期間喝酒。”
周天宇也沒強迫她,端起了其中一杯,一飲而盡,朝着她說道,“自我介紹下,我叫周天宇。”
“……”顧笙眉頭更加蹙緊了些,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
“顧笙?”身後傳來了一道不確定的男聲。
顧笙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只見身穿西裝的梁儒生端着一杯酒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梁儒生也應邀來商會……那席南城呢……他是不是也在?!
梁儒生站在她的身邊,朝着對面的周天宇伸出了手,聲音溫潤,“幸會,周總。”
周天宇回握,舉起了手裏的杯子,“幸會,梁總。”而後看了一眼顧笙,眼神裏帶着一抹深意,“你們……認識?”
梁儒生大方地道,“朋友。”
顧笙表面鎮定,舉止得體,可心如貓爪。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轉悠着,尋找着那道頎長的身影。
周天宇不知何時離去了,梁儒生眼裏含着笑意,在看着她,舉起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口,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
緩緩地開口道,“在找南城?”
“誒……”顧笙身子猛地一顫,收回了亂瞄的視線,直視着他,嚥了咽喉嚨,結結巴巴地道,“他、他也來了啊?”
梁儒生淡淡頷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帶你去找他?”
聞言,顧笙彷彿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後退了一大步,忙擺手道,“不!不用了!”
她躲他還來不及,還會傻傻地送上門!
工作牌隨着她的動作,一搖一晃,梁儒生看了一秒後,開口道,眼底劃過一抹玩味,“陪同翻譯?我還以爲你是作爲南城的女伴來參加的。你很缺錢嗎?”
做了席南城的女人,還會缺錢?!
顧笙一直只顧着找人,沒在意他說什麼,敷衍地應了一聲,便準備開溜,還不忘善後,“我還要工作。那個……你可以替我保密嗎?不要告訴他。”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梁儒生餘光瞥向了一角,爽快地答應道,“可以。但……”
“什麼?”顧笙有些着急了。
“你要怎麼感謝我?”梁儒生微挑了挑眉頭,直白地說道。
“……”上次他救了她一命,她想要報恩,他直接用一頓早餐便了了了。這次就僅僅是舉手之勞,他反倒開口討好處了?
顧笙發現,他們兄弟倆,不是沒有相同之處的,畢竟是同一個人的精子,討要好處總是那麼理直氣壯。
“請我喫飯,就這麼說定了。”梁儒生敲定,而後舉了舉手裏的杯子,含笑離開。
“……”顧笙張了張嘴,最後也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幹愣着。
啊喂!她還沒答應呢!
顧笙一緊張,就想上廁所。
在服務員的指路下,顧笙成功地找到了廁所,身後跟隨着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直到顧笙洗完手烘乾走了出來,一隻纖細的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她被迫停住了腳步。
“我警告你,識相點的,就離天宇遠點!我是他的未婚妻!”
顧笙稍稍後退了一小步,看見了一張塗滿胭脂水粉修飾得很精緻,但她卻不認識的臉。
顧笙臉色冷淡,擡起腳步,欲離開。
她權當她臉盲,認錯了人。
而她的不回答,似是惹惱了那女人,伸出手,想要推顧笙一把,力道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