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想也沒想就答道，“沒興趣。”
塞恩也並不勉強，眼底有着深意。
他並不是徵求她的意見，這遊戲，她非玩不可。
“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塞恩看着她，直白地道，“就因爲我和nil存在着競爭的關係?”
“……”
顧笙還真被他問到了，她是人，不是機器。而在席南城所有的事情上，感性更大於理性。
“是。”
這是顧笙的回答。
塞恩似是沒想到顧笙會這麼直白，目光有着片刻的呆愣。
顧笙並沒有多加交談的意思，招了下服務員買單。
目送着顧笙離去，塞恩的眼裏毫無波瀾，臉色逐漸變得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她這纔剛剛踏出門口，原本灰暗的天空此時下起了傾盆大雨，腳步往後一退，有些無奈。
而塞恩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來，站在顧笙的身旁，擡頭看着在路燈下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蕭條的場景。
忽而感慨了一句，“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
“……”
顧笙默，並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大雨夾在着冷風撲面而來，顧笙不動聲色地挪動了下腳步，目光微涼。
身旁的人絡繹不絕，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有些擁擠的遮雨處，此時只剩下他們兩人，而那豆大的雨，並沒有減弱的意思。
而經過的出租車，全部都顯示已載人的標誌。
旁邊的塞恩倚在一旁，姿態慵懶，手裏拿着手機，似是在打發時間，時不時地高舉一下。
如果有人經過他旁邊時，可以清晰地看見屏幕上，類似於掃描器的東西，在顧笙的身上進行着掃描。
而屏幕上彈出了一條信息。
【good!有了這個資料，相似度可以達到百分之一百，敬請期待我完美的作品。】
而這時，席南城來電。
“在哪?”那端簡單直了地問道，仔細聽，可以聽出那聲音與平常還是有區別的。
雨聲越發地大，伴隨着風飄了進來，顧笙縮了縮脖子，腳步往後挪了挪，聲音輕輕的，“下雨了。”
“等我!”話音剛落，那端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帶着一抹說不出的性感，令顧笙的心猛地一悸動。
“嗯。”顧笙把手機更往耳旁貼近，低低地應了一聲。
周身的寒氣，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回暖了許多。
“老大，你喝酒了，不能開車!你要去哪裏?我送你!”en看着坐進駕駛座上的席南城，急急地道。
“你喝酒了?”顧笙一手摸了摸有些冰涼的手臂，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席南城把手上的鑰匙扔給en，打開車門，坐近了後座，語氣有着令人心悸的霸道，“沒醉。”
“嗯，沒醉，讓en開車。”顧笙順從他的話說下去。
“嫂子，你把你現在的定位發給我。”en身子往後轉了轉，朝着通話那端的顧笙說道。
顧笙剛想說‘好’，席南城便冷冷地報出了一個地名。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塞恩衝進了雨裏，消失在夜色裏。
“嗯?”顧笙收回了視線，應了一聲。
席南城的聲音低了一個度，冰冷地道，“你走神了!遇到了誰?”
“……”
顧笙咋舌，有些不敢置信。
這男人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監控器啊！
但嘴上卻說道，“沒啊，我沒走神。”
席南城冷哼了一聲，嗓音冷冽，“那你把我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
隔着手機，顧笙都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冷冰氣息，忍不住哆嗦了下。
說什麼?!他剛剛有跟她說話嗎？
“這裏的咖啡很好喝，你要嘗一下嗎？我幫你打包一杯吧。”顧笙笨拙地岔開着話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活動了下站得有些痠痛的腳。
也不知是沾了寒氣，原本有些悶痛的肚子，此刻竟一陣陣的銳痛。
“……”
那端回答她的是車子行駛的聲音和大雨拍打着車窗的“嗒嗒”聲。
“你想知道答案嗎？”顧笙誘哄道。
“……”
再次的沉默。
但顧笙明顯能感覺到男人通過話筒傳來的呼吸聲有些變化，更加急促了些。
顧笙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嘴角勾起了一抹惡作劇般的弧度，故作遺憾地道，“你不想知道嗎？那我不說了。”
“顧笙。”男人冷颼颼的聲音傳入耳邊。
“嗯，我在呢。”顧笙勾起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道。
她忽然明白這男人爲什麼會時不時惹她炸毛了，因爲那樂趣，還真不少。
“惹了我，你就得承擔後果。”
席南城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道，聲音像是從齒縫間逼出來，帶着濃濃的威脅。
顧笙聞言，收斂了些，笑呵呵地道，“幽默，生活偶爾也需要幽默的調味劑。”
“是嗎？”席南城淡淡地應了一聲。
“事情辦得還順利嗎？”顧笙打斷了他的話，再次轉移着話題。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男人肯定會毒舌她一番的。
“嗒——”通話被掛斷的聲音。
顧笙下意識地瞄了一眼信號格，雖不是滿格，但也不至於沒法通話啊。
正猶豫着要不要撥回去的時候。
“滴——”
一輛車停在咖啡館門口，車窗被搖了下來，en那張臉出現在視線裏，生怕她看不見，揮動着爪子，“嫂子，上車。”
顧笙把手機塞回到包包裏，正打算衝出去的時候，車門被推開，男人撐着一把傘朝着她緩緩走來，明亮的路燈打在他的身上，似是爲他鍍了一層光芒，有些耀眼。
在那一刻，顧笙彷彿看見了童話世界裏的王子。
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忘記作何反應。
身子被猛地一個拉扯，徹底把她拉回了現實。
男人低眸，看了一眼她的鞋子，摟着她肩膀的大手忽而一鬆。
顧笙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不走嗎？
下一秒，傘被塞進了她的手裏。
“……”
顧笙抓了抓傘，避免不小心戳到他，側了側傘，擡頭望向男人。
他是想讓她撐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