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要被他的腦回路折服了,眼看着男人就要扯開她的被子,顧笙連聲應道,“聊!聊!”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顧笙以爲,他會深究她的祕密時,而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意思。
顧笙斂下了所有的心緒,繼續打着太極戰。
而此時的國內——
“小祖宗,你醒了。”紀文軒侯在一旁,看見蕭子言睜開惺忪的睡眼的那一秒,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便上前請安。
“……”
蕭子言倒是挺淡定的,涼涼地睨了他一眼,在男人的幫助下,撐起了有些笨拙的身體。
伺候着蕭子言洗漱,男人便端着已經準備好,溫度適宜的早餐走上前,就差沒跪在牀邊伺候了。
蕭子言時不時地拿着眼睛瞥他一眼,而後者則一臉的笑意,誠意滿滿。
“你昨天還說要喫西埔街的豆沙包,我給你買來了。”紀文軒討好地撕開墊紙,遞給蕭子言。
蕭子言並沒有接,慵懶地伸了一下腰身,聲音淡淡地,“我今天想喫南街的蒸排骨。”
“……”
紀文軒手一抖,差點就把豆沙包打翻了。
南、南街……開車來回兩個小時的路程。
忽而想到什麼,紀文軒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小祖宗你等着,我馬上就去。”
“說吧,你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還是正準備做對不起我的事。”蕭子言幽幽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步伐。
“你港咩,我母雞啊。”
紀文軒決定用他那蹩腳的廣式話裝傻。
“……”
蕭子言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冷眼看着他。
紀文軒頑強抵抗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舉手作投降狀,頗爲無奈地道,“小祖宗,你上輩子是不是福爾摩斯。”
稍稍一點風吹草動,她準能第一時間察覺。
蕭子言涼涼地睨了他一眼,聲音不鹹不淡,“你見過猴子能逃得過五指山嗎?”
“……”
紀文軒覺得這比喻,真……t合適了!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席南城……要查五年前的事。”
紀文軒一五一十地交代。
蕭子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嗤了一聲,“他當時候不是要走得挺灑脫的嗎?怎麼,良心未泯,還是想抓什麼把柄,好徹底踹了阿笙。”
“……”
紀文軒一個頭兩個大,一在蕭子言面前提起席南城,這小祖宗就炸毛了,端着她那意大利炮,往死裏轟炸,不留一絲餘地。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紀文軒打着馬哈,試圖矇混過關。
而難得的,蕭子言這次竟沒有再逼問些什麼。
紀文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被蕭子言打斷了,“告訴他,如果阿笙想讓他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他。別想在我這裏找突破口,從始至終,我都是站在阿笙的那一邊。”
一句話,直接把紀文軒的後路給堵死了。
而他也察覺蕭子言此刻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便沒再多說些什麼。
安撫好她的情緒,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拿着手機開始彙報戰況,“敵軍火力太猛,我方失守投降。”
那端沉默一片。
“這事,不好辦啊。”紀文軒的淡定只維持了一秒,便開始破功了,訴苦道。
而今天早上這一切,只不過是席南城的安排罷了。
有意無意地透漏着他要調查五年前的事,從而讓蕭子言有了防備。
一旦在有防備的戒心下,更容易露出馬腳。
席南城也清楚,蕭子言想要隱瞞那點事,這無疑是他們調查路上的絆腳石。
薄涼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聽不出什麼情緒,“你想讓我出手?”
“……”
只一秒,紀文軒便道,“等我消息。”
他無法想象他們兩人正面碰撞時,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
是不是就意味着……火星撞地球。
明日如約而至。
早餐的第一縷陽光透着窗戶,灑在了牀上,爲這黑白相間的房間裏,增添了一抹生氣。
顧笙起了一大早,耳朵微動,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邊,顧笙小心翼翼地從牀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往牀沿邊摸索去,呼吸都不由得放輕,還得時刻側着耳朵,注意着男人的動靜。
忽而,手猛地一下落空,就那麼一秒,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牀下栽去,頭直直地撞在了鋪有毛毯的地板上,發出了很大的一聲悶響。
“砰——”
“嗯~”顧笙想要護着頭部已然來不及,緊閉着眼睛,捂着腦袋,痛吟出聲,一陣陣眩暈感襲來,眼前的一切似是在天旋地轉着。
席南城聽到動靜,猛地睜開雙眼,從牀上翻坐起來,眼底一片清明。
黑眸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定在地上,瞳孔猛地一縮,心臟驟停,足足放空了十幾秒。
反應過來,跳下牀,一把抱起了她,困在懷裏,平日裏沉穩的嗓音此時透着一抹驚慌,聲線有些顫抖,“摔到哪裏了?”
顧笙沒有答話,而是閉着雙眼,粉脣被抿得緊緊的,臉色蒼白一片,等着那強烈的眩暈感散去。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是痛苦的……
好幾次,顧笙都差點忍不住胃裏的翻騰,吐出來,鬢角處冒出了涓涓細汗,整個人彷彿陷入了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而男人此刻的臉色並沒有比顧笙好,劍眉被皺得緊緊的,薄脣抿得沒有一絲的血色。
顧笙的臉色緩了緩,慢慢地睜開雙眼,感覺到有一片陰影在眼前閃過,很迷糊。
“……”
猛地,心臟漏跳了一拍,全身的血液倒流,似是有什麼要從身體裏破繭而出。
顧笙瞪大着眼睛,試圖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一眨不眨。
直到眼睛徹底痠痛,不得已眨巴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已是一片漆黑。
“……”
失落……滿滿的失落籠罩着她。
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席南城忽而抱着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衝。
男人一動,顧笙的眩暈感又襲來,忙阻止道,口齒都有些不清,似是在壓抑着什麼,“別、別動,想吐。”
男人聞言,抱着她,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身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