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人,就算是兩個世界又如何。他也能將她拉過來!
顧笙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眼微微一閉,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清脆的聲音緩緩傳來,帶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試探,“如果我說,我很高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五年前,她在他面前扮演的是一個愛心氾濫,善良至極的人,俗稱聖母婊。
學校附近的小貓小狗,似乎都受過她的‘恩惠’……扶老爺爺老奶奶過馬路……被人堵在廁所裏潑冷水,她表明上選擇了原諒,但最終還是暗搓搓地報復了那個人,當然,這個男人那時並不知情……
在他心裏,傻白甜纔是她的代表詞。
被報復的那個女生還跑去席南城面前告狀,試圖揭穿她的面具,可男人卻一言不發,連眼皮都沒有擡下,牽着她的手,離開了。
那時的顧笙忍不住問他,“如果,我說如果,這件事是我做的,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席南城卻反問她,“你會嗎?”
那時的顧笙心虛極了,連忙搖頭,撒了一個謊。
男人慵懶地回了一句,“不會。”
顧笙至極沒有搞明白,他所說的不會,是不會對她失望,還是相信她不會……
她想,更偏向於後者吧。
“……”
席南城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冷靜自持的臉上有着類似於驚訝的神色。
“……”
顧笙被看得一陣心虛,低咳了幾聲,一臉正色道,“我不是什麼聖人,對於想要加害於我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原諒!就算她求我,也不會。”
會有人覺得她冷血,但是她從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她只在於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看法。
“甚至,在我被打的那個時候,我很想把幕後人給揪出來暴揍一頓。更不會替她求情。”
這些都是積壓在她內心最深處的‘負能量’,而這樣的面目,也有隻有蕭子言知道吧。
因爲她知道,無論什麼樣的顧笙,她都能接受。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顧笙一口氣說完,而後微垂着眼瞼,似是在等待着判決的囚徒。
他會不會很失望……
說她心胸狹窄也好,說她睚眥必報也好……這纔是最真實的她,那個真正的顧笙。
席南城忽而意味深長地道,“顧笙,你藏得還挺深的。”
“……”
顧笙的眼裏,滿是濃濃的失望。
果然,他還是不喜歡這樣的她。
下一秒,腰部被施力,顧笙身子往後傾斜,直直倒在了牀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席南城便欺壓而上,俯首在她的脣上重重地一吻,吻有些重且深。
彷彿聽到了‘轟然’地一聲,空氣中剛剛冷卻的氣氛重新點燃,顧笙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如星辰大海般的黑眸裏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樣子。
一室旖旎,不知何時,窗戶上的窗簾被黑布遮上,擋了明媚的陽光,牀頭上的燈被恩亮,泛着昏黃的光暈,平添幾分曖昧。
似是過足了隱一般,男人薄脣忽而似若似無地在她的脣上磨蹭着,薄脣輕啓,灼熱的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嗓音性感得透入了骨子裏,“不過,我喜歡。”
“砰砰砰——”
那心跳聲猶如擂鼓般轟烈,震得她的耳膜似是耳鳴了,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男人風輕雲淡,擾亂一池春水卻不自知。
男人此刻極有耐心,少了平日裏那股霸道,強勢。
先是輕輕的、密密的在她的脣上輕啄着,不緊不緩地**着,慢慢地勾勒着她的脣形。安靜的病房裏,那道輕啄聲,一下一下,很清晰,似是敲打在兩人的心上。忽而,男人的吻在加重,各自熟悉的氣息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在顧笙雙手搭放在男人的脖子上時,席南城乘勝追擊,吻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幾乎要掠奪她所有的氧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大腦缺氧,顧笙被迫地微張着嘴巴,想要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但男人似乎沒有想過這麼放過她,惡作劇般重重地吻着她,似是要將她脣上的清香都掠奪乾淨。富有技巧般,或輕或重,顧笙只覺眼前的世界都開始翻天覆地,頭上的那盞燈都開始搖搖欲墜。
牆上那影子,已然糾纏不休。
男人帶火星般的大掌鑽進了她的衣角……
此時顧笙頭皮發麻,渾身發麻,從腦門上一直麻到腳尖,猶如過電般,在她的心撩了一把火,勾起了她最純粹的**。
直到兩人的呼吸越來越重,顧笙覺得自己要在這場法式深吻中昏厥過去的時候。
男人的薄脣在她的脣上慢慢遊移到她的下巴處,輕輕印上一吻,終結了這場吻。
“……”
顧笙偏過腦袋,重重地呼吸着,貪婪着新鮮的空氣。
這個男人妖孽起來,誰能抗得住。
顧笙感覺,此時身體的那股無名火,在四處躥遊着,侵蝕着她的每個細胞,猶如上千螞蟻爬在心上,無處宣泄……
而男人緊貼着她的脖子,灼熱的呼吸噴薄着,帶着莫名的誘惑,令她的心尖都在隨之輕顫着。
顧笙嚥了咽有些乾涸的喉嚨,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反撲了。
緊閉着眼睛,心裏默默地念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
而身上的男人的溫度在隨着時間上升着,顧笙被燙得縮了縮身子,輕推了推男人,示意他下去。
孤男寡女,就這麼貼着,很容易擦槍走火的。
而男人明顯沒有要動她的意思。
一想到原因,顧笙的心下一軟,腦子一抽,雙脣蠕動着,在男人的耳旁低語了一句什麼。
男人原本有些暗沉的雙眸,“蹭——”地一下,眸光如火焰般忽明忽暗,最後徹底燃燒着。
被子被掀開,顧笙鑽了進去……
修長的手一伸,“啪嗒——”一聲,微弱的燈光瞬間被嗯滅,病房裏陷入了漆黑。
而顧笙從始至終都沒有問席南城怎麼處理那些人,她不是聖母,對於傷害過自己的人,還大度地選擇原諒。
她想,如果她在場,她肯定會如數地把身上的傷還給那個被稱爲老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