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天回過頭，第一眼見到爺爺，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彷彿多年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親密一般。
“爺...爺爺。”
白白不知是委屈還是害怕，躲在蘇問天身後，緊緊拽着蘇問天的衣角。
“白白，你還是這麼依賴你哥哥，每次犯錯，都要躲在你哥哥身後。”爺爺笑道。
“爺爺。”蘇問天說話了，“我想白白...”
“你別說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下的錯比白白的還大，要不是你前世的記憶還沒有甦醒，我非得...非得...”
正如白白之前所說，爺爺捨不得打罵他們一下，懲罰的話語說到嘴邊，爺爺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爺爺。”紫杉站了出來，“白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她離開我們。”
爺爺嘆口氣，指了指他們三個，笑罵道:“看來我不給你們講一下，今天我是帶不走白白了。”
其實，白白一直在爺爺的監視之下，只因白白沒有展露實力，爺爺纔沒打算出現。
白白實力太強，望眼世界，可一手遮天，若是稍微流露還好，一旦像今天這樣，手撕虛空，可能會影響天道。
鬥靈大陸是一方大世界，天道被毀，整個世界就廢了。
而且，現在蘇問天知道了白白的實力，如果白白依舊跟在蘇問天身邊，會擾亂蘇問天的危機感，不利於蘇問天日後的修煉。
道理蘇問天都懂，但是，分離會因爲幾句話就能由難過變成開心嗎？
顯然是不能。
紫杉一句話不說，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爺爺，您說白白在我身邊會擾亂我的危機感，但是，我現在知道了爺爺的存在，爺爺難道不會暗中保護我嗎？”蘇問天還是想留下白白。
“我當然不會保護你。”
蘇問天瞪大眼睛，不相信這是慈祥的爺爺能說出的話。
“傻孩子，你不知道，爺爺不是不愛你，只是你並不會死，蘇問天是你的今世，要不是爺爺那朋友因下棋出現紕漏，你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等你這一世結束，我會把你的神魂召回我身邊，到時候你就能和白白好好待在一塊了。”爺爺擔心蘇問天誤解，解釋道。
“對了，爺爺現在說的這些你可能不懂，等你前世的記憶甦醒之後，你就會知道爺爺在說什麼了。”爺爺最後又補充道。
“那我的記憶什麼時候纔可以恢復？白白什麼時候可以回到我身邊？”蘇問天真的不懂爺爺在說什麼，只是蘇問天隱隱約約感覺，爺爺並不喜歡現在的他。
“這個你可以問問白白。”爺爺說。
蘇問天看向白白，渴望得到答案。
白白低着頭，聲音很小，“我也不知道，都是哥哥自己定的，白白只是聽哥哥的話，將今世的哥哥帶到修煉的路途上，因爲哥哥知道，您一定會出生在祕境裏，很難有修煉的機會。”
說了等於沒說，蘇問天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記憶什麼時候會甦醒。
眼前所談，都是妄想。
“這樣吧，爲了讓你有個盼頭，等你到達靈皇時，我便讓白白回到你身邊，如何？”
來的時候，爺爺並無打算再讓白白回來，但是，爺爺看到蘇問天難過的樣子，於心不忍，臨時做出這個決定。
在爺爺眼中，靈皇可能不值一提，就像現在的蘇問天在靈宗眼中一樣。
“我答應您，爺爺。”想了又想，蘇問天除了答應只能是答應，別無他法。
爺爺點點頭，臉上露着笑，“孩子，我知道你從誕生的那一刻就不簡單，爺爺相信你。”
這是老輩對小輩的囑咐，也是爺爺對孫子的關愛。
說完，爺爺就帶着白白原地消失了。
多說無益，在這樣繼續煽情下去，爺爺這把老骨頭可能也要流淚了。
空間通道里。
“爺爺，您真的打算不保護哥哥嗎？”白白小心翼翼的問。
“保護他，反而是害了他，人各有命，當他穿過輪迴亭的一刻起，咱們就不應該左右他的命運。”
蘇問天心裏空落落的，想起以後再也聽不到白白的聲音，就難受。
“問天，別難過了。”紫杉安慰着。
“我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蘇問天強忍着淚水，環視一下四周，突然驚愕道:“師姐，白白和爺爺都走了，咱們該怎麼回去？”
紫杉眉頭一皺，“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
又在這裏等待了三四天，待蘇問天心神恢復，開啓天眼後，纔看到了白白爲他們留下的空間通道。
臨近空間通道時，蘇問天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來。
索性不去想，大踏步穿過空間通道，蘇問天和紫杉二人直接出現在白天閣門前。
看着一如既往的場景，只是再也沒有了白白的身影。
“師姐，來我白天閣坐坐吧，我讓李安給你做點菜，我想喝酒。”
“好，師姐陪你。”
紫杉擔心蘇問天一蹶不振，而自己又是唯一瞭解事情經過的人，理應開導開導蘇問天。
出去執行任務，半年不回學院的都有，蘇問天和紫杉才僅僅出去半個月，沒人懷疑什麼。
也就二長老放心不下，時不時過來看看。
飯桌上，蘇問天喝酒如喝水，咕咚咕咚往肚子裏灌。
紫杉也不攔着，九星靈師怎會因爲喝酒喝壞肚子。
她看得出蘇問天難過，蘇問天需要釋放，酒後便是蘇問天發泄的好機會。
不用顧忌自己的面子和尊嚴，和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晚上，蘇問天喝的路都走不穩，還和紫杉一人拿着一壺酒，來到山頂，無人打擾的地方繼續喝。
守着李安和李安的爺爺，蘇問天有些話說不出來。
來到山頂後，蘇問天終於有了哭出聲的勇氣。
紫杉陪他一塊哭。
可能紫杉和白白沒有蘇問天之間感情深厚，但是白白的離開，紫杉也是難過。
紫杉的房間裏，還有好幾件衣服，沒來得及送給白白。
“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突破靈皇，把白白...帶回來，到時候...咱們一塊喝。”
蘇問天喝多了，搖晃着，言語不清，隨時都有直接倒下睡着的可能。
紫杉喝的也不少，比蘇問天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