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選擇了搬出去自己一個人住。
她賭氣,也恨。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就到了這種地步,爲什麼會被人處處爭對。她很心善,可是這樣的心善往往會壞了事情。
陰雨連綿的模樣,就如同莫晚的心情一樣。
她不知自己該怎麼去做,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她又要該如何去面對姥姥呢?若是姥姥問起來又該怎麼辦呢?
種種狀況莫晚都想得到。
可是,她現在一個宮家的人都不想見到。
每一個人都不分青紅皁白,就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了自己,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莫晚一個人提着一大包行李從別墅出來,又一手撐着傘。她一手撐傘,一手拿行李,一個人就顯得有些孤單了。而這雨勢,好像也漸漸大了起來。莫晚只顧着護着自己的行李,卻爲意識到自己的另一個肩頭已經被淋溼了。
又因爲打不到車的緣故,莫晚就那樣持續站着半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來了一輛空車,司機居然沒有給莫晚停車……
莫晚感覺一切都糟糕透了。
她垂頭喪氣,臉色也越來越煞白了起來。
就在此刻,莫晚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姥姥打來的。趕緊整理整理了情緒,笑顏接了電話,道:“姥姥!”
“晚晚,你在家嗎?”蘇凝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和藹,和藹裏頭還帶了些許的開心。
莫晚心底冷笑了一聲。
家?
她哪裏還有家呢?
莫晚眼圈隨即一紅,但還是笑顏回答着蘇凝:“姥姥。我這會出去買點東西,晚上盛駿說要喫魚呢,去菜市場賣點新鮮的魚,在外面等車呢。”
“下雨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也要讓盛峻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工作太累了。姥姥還等着抱孫子呢!”
蘇凝聽起來分外開心。
抱孫子是每個老人都一直有的念頭。
可是對於莫晚來說,孩子,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她和宮盛峻只不過是做戲而已。
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根本不可能。
莫晚沉了沉,整了整自己的情緒,嬌羞道:“姥姥!”
可蘇凝並不知道,此刻的莫晚是用淚水在掩蓋着微笑。她心底難受的要死,她想和姥姥攤牌,想和姥姥訴苦。可是她不行,因爲蘇凝的年齡又大了,她如若說個什麼過分的話,恐怕……
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莫晚不會,就算在苦,她都不會。
“姥姥可等着抱孫子呢,還有啊,晚晚,你在宮家一定不要頂嘴……”蘇凝再說下去,恐怕莫晚就會哭出來。
她趕緊打住了話題,對蘇凝道:“姥姥,車來了。我先不跟您說了,晚上回去我在打給你,好了,拜拜姥姥,愛你!”
莫晚趕緊掛了電話。
可她的手都在抖,而且抖的很明顯。
她從沒想過今天,也沒想過會一直用謊言欺騙着姥姥。可儘管是善意的謊言,莫晚始終覺得自己心裏頭愧疚不已。
她攔車,沒有車停給自己。
她一邊哭,一邊委屈。淚水就像是這陰雨一樣,同莫晚的心情一樣落下。
這聲音讓莫晚驚了一下。
她擡眼看去,有些驚訝,“喬良?是你嗎?”莫晚的語氣裏頭多有些不太確信。
畢竟今天的喬良和那天莫晚所看見的不一樣。
他一襲黑色西裝,腳上的皮鞋擦得錚亮。整個人就好像是換了一副面孔一樣,所以莫晚纔會這麼的不確信。
喬良應聲道:“是我,你快點上車,我來幫你搬行李,外面涼,雨又這麼大,快上車。”
喬良提了好幾遍快上車,就是因爲她害怕莫晚着涼了。他的眉頭也一直緊鎖着,似乎是在爲莫晚擔心。
“好,好。”
莫晚雖然應着好,但整個人的身子卻是有些木訥。
喬良收拾完行李,看見莫晚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裏。嘆了一聲,趕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莫晚身上,小心翼翼扶着莫晚上了車。
車裏頭的確要比外面暖和很多。
尤其是喬良的衣服披在莫晚的身上,暖意冉冉。
“你去哪裏,我送你?”喬良問。
莫晚回答:“謝謝你,喬良。”
這兩次都是如此。
莫晚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只知道說謝謝二字。
只因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她轉不過來神經,對於有些事情,她便顯得格外木訥。
喬良嘆了口氣。
可隨後,他便笑顏道:“沒關係。見一次是遇見,見兩次便就是緣分了。是朋友不用拘束。”
“謝謝。”
莫晚又道了聲謝謝。
喬良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爲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所以喬良便一直拉着莫晚在轉悠。
忽然,莫晚開口道:“送我去天星公寓,謝謝。”
“好。”
莫晚的後知後覺的確是這幾天事情都攪到了一塊,所以她的反應纔會如此遲鈍。好在喬良很有耐心,也沒有生氣。
他將莫晚送到了天星公寓後,又幫着莫晚搬了行禮。
是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蠻空蕩的。
莫晚雖然心裏頭失落無比,可是,她也不想回去了。她就是在躲,躲着宮家人,躲着宮盛峻。
想着想着,莫晚那不爭氣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喬良微微皺眉,將紙巾遞了過去,安慰道:“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無論是什麼坎,都會過去的,相信我。”
莫晚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就在她接喬良遞過來的紙巾的時候,喬良忽然一把握住了莫晚的手,眼神滿含真摯,柔聲對莫晚道:“不論是什麼,都會過去的。你是你,你是莫晚。總要過出屬於自己的生活,屬於自己的人生。”
一語驚醒夢中人。
莫晚愣了愣,眼神錚亮的看着喬良,點了點頭,應聲道:“謝謝你喬良。你說的很對,我活的是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什麼。儘管眼前頭有一道難坎,但我終究還是會跨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