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寒看着伊瀟瀟,見她看電視看得挺開心的。
轉頭跟白振威說了:“世叔,瀟瀟她,有些任性。”
慕輕寒的意思,白振威當然懂,沉嘆一氣:“她是我的女兒,我既說過要補償她,就給不食言。”
宋威跟着一起喝茶,挨着慕輕寒悄悄說了聲:“boss,您別說,以前還真沒發現,現在仔細,少奶奶的眉毛跟眼睛長得都有些像白先生呢。”
慕輕寒又看了伊瀟瀟一眼,見她還是在那看電視。
餐桌上,擺好了一桌菜,伊瀟瀟第一個上桌喫飯的。
“賢侄,宋先生,一起用餐吧。”
也是慕輕寒鮮少的一次出現在白家的餐桌上,白雨詩也上桌了,白夫人在房裏沒出來。
白雨詩裝好飯菜端進去,再出來的。
“這個太油了,不能多喫。”
“魚也不行,喬治說有傷口最好不要喫煎魚。”
一桌人,就聽到慕輕寒在說話。
“這個不準喫,那個不準喫,那我喫什麼?”
“喝湯,多喝點湯。”慕輕寒又親自給她盛了一碗湯。
坐在對面的白雨詩看着,眼底一片黯然。
白振威對一邊的管家說:“二小姐身體不好,以後每天都要燉營養湯,菜儘量要清淡點。”
管家說:“好的,老爺。”
伊瀟瀟轉身看了那管家一眼,年紀跟白振威差不多,長得還不錯的樣子。
差不多快喫完了,外面忽然一聲:“媽,我回來了。”
白雨澤回來了,邊脫鞋邊喊,他素來愛在外面鬼混,有時很晚纔回來。
白雨澤應是比伊瀟瀟要小一歲。
白雨詩朝他喊:“雨澤,你回來了,快過來喫飯。”
白雨澤一看:“喲,慕少爺來咱家了。”目光劃過伊瀟瀟似乎有些不屑。
“媽呢,媽不在家嗎?”
白雨澤走進來,白雨詩見狀,趕忙放下碗,走過去把白雨澤拉上了樓。
伊瀟瀟坐在樓下,都聽到白雨澤一聲喊:“你說什麼,她是我姐,她配嗎,開什麼玩笑。”
喫完飯,慕輕寒陪伊瀟瀟一起看電視,還把那袋藥一盒一盒拿出來說給她聽:“這個一天喫三次,一次四顆,這個沖劑也是一天三次,一次兩包,一定要記得喫,聽到沒有。”
燈下,慕輕寒說着還溫柔地捋了一下伊瀟瀟的頭髮。
交待好藥品之後,還不忘問白振威:“世叔,瀟瀟的房間準備好了嗎?”
白振威馬上看向管家:“那樓上那間客房以後就是二小姐的閨房了,馬上整理乾淨。”
那管家立馬領了兩個傭人上去。
白振威跟慕輕寒喝着茶,慕輕寒又說:“關於瀟瀟的身份,希望世叔你能正式給她一個交待。”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等瀟瀟身體好些了,我會爲她辦一個見面會,邀白氏所有宗親,正式宣佈瀟瀟的身份,如瀟瀟願意的話,戶籍轉遷我也會讓人去辦理。”
還要遷戶籍,那她以後不是得叫白瀟瀟了,不行,不行,白這個姓氏太難聽了,一個不好,就會被人叫成白蓮花,伊瀟瀟趕緊說:“那個不着急,不改也行,反正也沒什麼。”
慕輕寒一直在白家待到很晚,房間整理好了,他還上去看了一下。
慕輕寒走之前,白雨詩下來了一趟,白雨澤倒是上去後就一直沒下來。
“輕寒哥哥,很晚了,你要回去了嗎。”
要是慕輕寒跟伊瀟瀟一起住在白家,白雨詩怕是撐不了多久就會吐血。
慕輕寒點點頭,還往樓上看了一眼才走,伊瀟瀟的房間正好對着樓梯口。
吃了藥,伊瀟瀟躺下很快就睡了,白振威上去之前還吩咐管家:“以後二小姐有什麼需要,你都要照辦。”
伊瀟瀟這算正式入住白家了。
也代表白家正式開始了雞飛狗跳的生活。
烏鎮。
鄉下的空氣就是好,安德烈住了幾天,感覺神清氣爽,傑克腳上的子彈是伊落落去鎮上請了一個藥店老闆取出來的。
那個藥店老闆原本是在省城當外科醫生的,主刀過不少手術,因爲一場醫療事故,被吊銷了執業醫師資格證,只好回鄉下開了個藥店。
子彈取出來後,加上用藥得當,也恢復得不錯。
伊落落一家都對安德烈很客氣,他拿得那些美元去銀行換了一沓毛爺爺回來,伊向東父子都跟着吃了好幾天的肉了。
而伊落落更回堅定了安德烈身份不凡的想法。
傑克好了不少,安德烈便開始有什麼想法,這天他走出了伊家大門,站在門前的梨樹下,從門前這個院裏可以看到門河對岸的柳枝已經綻放出了新芽,嫩綠嫩綠的。
其實他一直在找,一個回憶。
一個很多年前的回憶。
有一個姑娘,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綁着高高的馬尾,說話聲音脆嫩脆嫩的。
除了這個,他還記得的就是門外那條河了,冬天的河水冷得刺骨,他爲了躲避追殺,口中咬着一根竹管子,躺在河水裏一直到天黑纔敢出來。
伊落落的眼神一直癡癡地落在安德烈身上,他即使穿着普通的衣服,也那麼的英偉不凡,精緻的五官彷彿冰雕一般迷人。
這幾天都有些降溫,家裏沒有取暖器,伊向東一把年紀了,怕冷都是自己生個碳盆,碳用完了,他現在要搬開房邊上的堆在牛舍外的一堆乾柴,去裏面的柴房裏拿諸存的碳用。
搬開乾柴後,是一條類似於衚衕的走道,連接着一間牛舍,還有兩間雜物房,這是之前窮的時候,養牛,放柴的地方。
伊向東他們去城裏投奔伊瀟瀟時,用柴把小胡封住了,現在才恢復了原貌。
安德烈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他看着伊向東走進去,微微眯起藍色的眼睛。
有記憶的感覺。
見安德烈要進去,伊落落走過來說:“這裏面有些髒,你不要進去。”
安德烈的腳一步一步往裏走,記憶中似乎不斷有什麼涌現。
伊向東走進最裏面挖碳去了,安德烈卻停在一個簡陋的門外,問:“這裏面是養牛的地方嗎?”
伊落落有些難堪,窮人家才養牛的,可是她又不能說不是,只好說:“是呀,可是我們家已經很多年沒養牛了,以前這牛都是我姐養的。”
安德烈沒有聽她說什麼,就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木門,陳年的老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
可是入目的情景不過一片狼藉,卻讓安德烈的瞳孔瞬間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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