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下便道:“不知者不罪,你都證明不了你是陛下身邊的人,我出於謹慎,沒跟着你去,有什麼不對的。不過……你真是陛下身邊的人嗎?你要不是,我勸你早早投案自首,畢竟假傳上諭,這可是要砍腦袋的事,指不定早早投案自首,還能撿回條命。”
那小太監聽了安然的話,不由臉上神色一僵。
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樣幫劉皇后,這事今天要是辦成了,也就罷了,死無對證,不用怕傳出去。
但要是沒辦成,他假傳聖諭的事讓皇帝知道了,的確是要掉腦袋的,所以他聽了安然的話,心裏能不打鼓嗎?
既然這事要沒辦成,自己做的事有可能要傳出去,到時會沒命,想清楚了這一點的小太監,越發目露兇光,就想將安然強制帶走弄死,好來個死無對證。
安然看小太監目露兇光,就知道不好。
好在這兒還不是偏僻的地方,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春分,不像原身被這小太監帶到了偏僻地方,那兒還等着他的幫手,所以將原身弄死了。
在這兒,這個小太監一個人想弄死己方兩人,可不容易。
於是當下安然便提高了聲音,道:“你想幹什麼?!”
安然的呼喝聲傳了出去,遠處有人聽到了,看了過來,小太監看自己會曝光,趕緊跑了,想着安然才見了他一面,應該記不得他長什麼樣,他還是安全的。
不過很可惜,不說安然早拍好了照,光是原身記憶,也讓安然知道這個小太監叫什麼,當下便去了於太后那邊,讓於太后處理這事。
於太后正等着安然呢。
事實上還有點抱怨,爲什麼呢。
低位妃嬪不但沒資格向皇后請安,也沒資格向太后請安。
但,安然是她侄女啊,完全可以天天過來給她請安,然後一起商量寵幸的事,結果,那孩子竟然一直沒來過,幸好葉嬤嬤是她的人,讓人問,葉嬤嬤就表示,安然說了,不要太高調,免得陛下不喜。
——其實是安然不想跟於太后走的太近。
這也有道理,所以於太后也勉強接受,就沒說安然傻了。
只是,都半個月了,還不過來跟她見一面,就有點蠢過頭了,畢竟,再怎麼怕高調,惹皇帝不喜,但皇帝現在就沒召幸她,喜不喜的也沒什麼區別啊,相反,來見自己一面,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不是更好?
萬幸安然這會兒終於知道來了,於太后當下便批評了安然,道:“進宮這麼久,也不見陛下寵幸你,你怎麼也不知道過來找哀家,讓哀家幫你出出主意,還是你主意大,看不上哀家的主意了?”
安然雖不想跟於太后走的太近,但也不想得罪她,讓她找自己的麻煩啊,所以這時聽了於太后抱怨的話,忙道:“自然不是,我這不是過來了嗎?”
於太后聽了安然的話,臉色這纔好了點,然後便嘆了口氣,跟安然抱怨道:“皇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只給你封了個最低等的封號,這簡直是打哀家的臉啊。”
安然道:“娘娘也別生氣,往好了想,已經是最末等了,將來無論怎樣,都是往上升,不像有些妃嬪,位子高,還有可能往下降。”
於太后聽了不由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事實上,不光於太后覺得安然的位份太低了,於家也覺得安然的位份太低了,碰到親戚朋友問起安然進宮後發展怎樣,於父於母都尷尬的不敢說什麼,生怕被人知道了安然的處境,會被人笑話他們滿心富貴夢,結果被打臉。
抱怨完了皇帝給安然的位份太低的事,太后又開始抱怨皇帝沒召幸安然的事。
“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哀家拼着豁出去這張老臉,也要勸勸皇帝,讓他寵幸你,再這樣拖下去,他要把你忘了。”於太后道。
安然忙道:“還沒到那個地步,要不再等半個月,等進宮一個月,陛下沒召幸我再說吧,免得您勸他寵幸我,他別覺得您在逼他,要對我的印象更不好了,將來不利於發展。”
於太后顯然着急,等不了一個月,當下便道:“哪能還等!再等機會都要沒了。”
但安然知道,一個月後,皇帝看她跟皇后之間沒什麼大斗——他根本不知道劉皇后那些小手段,還以爲她們沒怎麼鬥呢——不滿意,於是便給安然晉升了位份。
所以這會兒安然聽了於太后的話,便道:“反正娘娘勸的話,陛下是肯定會聽的,所以再等半個月又如何,不急在那半個月。要是半個月后皇帝自然寵幸了我,不是在您的勸說之下寵幸的,豈不是更好?”
於太后當時就是那樣幫原身的,原身當時也着急了,所以就同意了,但之後的發展,一直不怎麼好,升級特別地慢。
不像其他人,沒接受太后的安排,一個月後,皇帝自然寵幸的,升級就快多了。
原身氣不過,乾脆回檔到了這個時間點,重新玩了一遍,這才升級快多了。
既然知道未來的發展,那安然自然不會急於一時,所以這時便這樣勸於太后了。
於太后聽了安然的話,想着也是,不用急那半個月的時間,當下便同意了安然的懇求。
談完了這事,安然便將剛纔來她這兒,半路上遇到陌生太監的事說了。
其實安然根本不是來太后這兒,半路碰到的,而是碰到了,需要於太后處理那太監,所以她纔來的於太后這兒。
只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免得於太后不高興,覺得安然沒事便不找她,所以安然便說是來太后這兒的路上碰到的。
安然描述了對方的長相,於太后表示她記下了,等下次找到了人,帶她過去辨認,等辨認確定了,就將那廝假傳上諭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