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有分……”
應寒年正要說話,外婆就一把按住他的手,朝奶奶那邊笑着怪道,“瞧你說的是什麼話,寒年是個聰明孩子,對我們孝順,對小宜體貼更是勝過我們,他哪能不懂這裏的厲害關係,不會誤解我們好意的。”
“……”
他在商場也是老油條了,居然讓倆老太太跑他面前唱起紅臉白臉。
換成平時,應寒年有一百種方法嘲得對方下不來臺,可面對這些人,他一身的本事無處釋放。
他們是林家人,全是林宜的親人。
應寒年看向林宜,幾乎是用瞪的,還不幫忙?真想跟他分房睡?
林宜見他這樣,自然想勸一下老人家,“奶奶,外婆,其實我們……”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就被奶奶一把抓住,奶奶面色肅然地看向她,“小宜,之前可可跑回林家算計,我竟還偏信了她的話,弄得二十多人中毒,這件事我一直橫在心裏過不去,幸好,你和寒年兩個人攜手救了大家,否則我真是死不足惜。”
“奶奶,事情都過去了,您還說這個做什麼。”
林宜道。
“哪能那麼容易過去,那是二十多條人命啊。”奶奶面色黯然地說道,“小宜,我就想告訴你,經過那一事,寒年是我認定的孫女婿,他能那麼爲你爲林家,我們做長輩的都看眼裏,我們比誰都希望你們能一直好下去。”
“我知道,奶奶。”
林宜點頭,她知道林家人也是記掛應寒年的,所以常常會寄一些s城的特產過來,奶奶做了錦鯉年糕還會特地密封好寄過來。
“所以,我們真不是老古板,硬要拆散你們。”奶奶開始做發言總結,“相反,我們就是爲了你們以後能好好在一起才這麼說,懷孕期間你保重好了身體,還怕以後沒有相親相愛的時間嗎?”
“……”
“小宜,你要是不理解我們,那就當奶奶這話沒說過吧,奶奶這人你也知道,做錯過太多,說的確實不一定對。”說着說着,奶奶一臉黯然地低下頭,手在她的手上輕輕拍着,還長嘆一口氣。
“奶奶,您別這樣,我又沒說不聽您的……”
都說成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
臺詞這麼順,有鋪墊有感情,最後還來一個欲揚先抑,全程流暢至極,不帶一點停頓,林宜懷疑奶奶在飛機上已經打好草稿。
說完,她轉過頭,投給應寒年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應寒年狠狠地瞪她一眼,一張臉是要多黑有多黑。
外公催他下棋,應寒年捏着棋子看向他,“外公,我沒心情下棋了。”
“……”
外公愕然地看向他,應寒年給出暗示,你不幫我,以後就沒對弈的人了。
外公明白過來,剛要說話就對上自己妻子警告的眼神,於是默默地把棋盤上的棋子收了,“沒事沒事,今天沒心情就明天再下吧。”
應寒年想掀了棋盤。
偏偏外婆還不放過他,笑眯眯地看向他,慈愛地道,“寒年學過醫,其實比誰都懂,這女人懷孕、生產到坐月子,一個步驟照顧不好就影響一生,有些小毛病能跟一輩子,所以不能輕視。”
“……”
應寒年繃着臉不說話。
“真的,前些天我還看新聞,說有個女的在懷孕期間和老公……”外婆沒有說得太細,頓了頓便往後接話,“這女的就流產了,還造成習慣性流產,他們呀可能再沒有孩子了。”
“……”
“寒年……”
“外婆,您說怎樣就怎樣吧。”
應寒年繳械了。
外婆蹙眉,愧疚地看着他,“生外婆氣了嗎?”
“沒有。”應寒年道,“不過,今天房間收拾得太多了,傭人們也累,明天再收拾一間房出來吧。”
應大總裁也是開始關心傭人的好僱主了。
一直沉默看倆老太太發揮的林冠霆這時喫着蘋果,慢悠悠地道,“不用不用,我那間房是個母子套房,有兩個臥室,都收拾好了,你就睡裏邊的,我睡外邊。”
要出門就必須得從外面過,他在外面門一動就能聽到。
“……”
應寒年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鍋底這麼明亮的顏色來形容了。
是哪個傭人又多嘴雙舌,還給收拾母子套房?
“這個不錯,你們爺倆還能說說話,聊聊天。”外婆滿意地連連點頭。
“……”
“是啊,寒年工作太辛苦,我正好也可以盯着他早點睡,注意身體。”
林冠霆連連點頭,看了一眼應寒年陰繃得快垮掉的臉,嘴角不自禁地上揚。
明明是很滿意這個女婿的,可看着女婿喫癟,他怎麼就這麼高興呢!
林宜看着應寒年,同情。
真的,十分同情。
這時,傭人走過來道,“晚飯做好了,請大家移步餐廳。”
他們是喫過的,不過三個老人急着從s城趕過來,還沒喫過,林宜讓人準備了晚餐。
聞言,林冠霆陪着三位老人過去。
林宜也要站起來,被應寒年一把扯回去,應寒年在她身旁坐下,死死地絞住她的手,瞪着老人們的背影,切齒地低吼出來,“搞什麼,馮弘的畫,李健一的按摩椅,我全砸水裏了!”
砸水裏還能聽個響,他是直接被甩一身的水,溼透了。
林宜無奈地看着他,“我早和你說的,被家長知道這件事好日子就到頭了。”
“我哪知道會這樣!”
應寒年氣竭,“還有爸,他就是喫醋全家人對我比對他好,喫醋你成了我的人,儘想着花樣來搞我!出應門那事的時候,我還拿命去換他安全!我白換了?”
小心眼!
從他最開始在s城爲林冠霆辦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就是個小心眼!
林宜知道他怨氣重,也不知道怎麼勸,只能道,“想開點吧,生氣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