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着笑意。
姜祈星沉默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
直到連昊陪着牧夏汐踏進圖書館的大門，他才慢慢轉過臉，看向那一張熟悉卻遙遠的臉，她一直在笑。
只要在笑就行了。
他相信她的選擇。
這一面，他見得值了。
林宜坐在圖書館裏正看着書，聽到動靜站起來，“夏汐。”
“林宜。”
牧夏汐笑着看向她。
牧夏汐被連昊半摟在懷裏，明顯沒了之前的抗拒，連音不動聲色地看向連昊，連昊投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說穿了牧夏汐也就是個大小姐，搞定這樣的女孩真是沒什麼難度。
連音滿意地笑了笑。
林宜走向牧夏汐，有些詫異地打量着牧夏汐，“夏汐，你的精神好像不是太好，是病了嗎？”
“沒有啊。”
牧夏汐微笑着搖頭。
連昊一表人材，斯斯文文地道，“她就是精神有些差，晚上總是玩手機玩到很晚。”
說完，連昊陪着牧夏汐在圖書館裏的長色白桌前坐下來，又是倒水，又是拿一本一本的書給牧夏汐看，不厭其煩，直到挑到她最喜歡的書纔拿過去，不讓牧夏汐自己下地多走一步。
林宜看着這恩愛的一幕抿了抿脣。
“你可別把夏汐給寵壞了，這書她想看讓她自己拿就好。”白書雅在一旁笑着說道，眼裏滿是欣慰。
她自然覺得牧夏汐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很幸福。
“沒事，夏汐是我的公主，公主就是該十指不沾陽春水。”連昊站在牧夏汐身邊，一臉深情地看向她。
白書雅拿出手機給他們拍了一張照發給牧羨光。
“行了，真酸，知道你們小兩口要好，行吧？”
連音笑着嗔怪一句，轉身在林宜身旁坐下來，兩人聊着閒話。
緊接着，整個圖書館裏成了連昊和牧夏汐的戀愛秀場，牧夏汐抿一下脣，連昊就立刻遞上水，牧夏汐看一眼自己的手，連昊就拿出溼巾替她擦手。
都不需要眼神，連昊就將牧夏汐照顧得面面俱到。
牧夏汐看向連昊的眼神也溫和許多。
圖書館的落地玻璃外，保鏢們沉默地站着，一道道黑影是無聲的守護。
林宜看着書，終究還是忍不住往外看一眼，視線落在姜祈星的身上，他履行着一個保鏢的職責，靜靜地站立，像看着這邊，又像不在看，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一雙眼沉默到沒有任何光采。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不一會兒，姜祈星從外面走進來，朝林宜低了低頭，“林小姐，我先走了。”
牧夏汐坐在桌前，正聽着連昊和她說一些書裏的典故，忽然聽到背後低沉的聲音，她的背不自覺地僵直。
她沒有回頭，只是書上的字她再沒看進去一個。
“你去吧，準備什麼時候去s城？”
林宜問道。
“就這幾天吧。”
姜祈星道。
林宜點點頭，姜祈星便轉身離開。
白書雅有些奇怪地問道，“姜祈星要去s城嗎？”
“對，應寒年有個項目交給他去做。”林宜說道。
牧夏汐盯着面前的書，半天沒有翻頁。
連音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姜祈星離去的身影，“我還以爲他是應先生的保鏢，原來他也要做項目麼？”
“姜祈星可不是保鏢，二哥很重視他的，他在牧氏真正的地位可以稱得上是二把手，只是他不喜歡管理而已。”白書雅說道。
“是嗎？”
連音若有所思，原來姜祈星在牧氏集團的位置這麼高，這倒是她之前沒思慮過的。
到黃昏時分，連音開始說晚餐的問題，林宜便道，“我已經通知餐廳，晚上不營業，一會直接過去用餐就好。”
“那太好了。”
連音道。
“多加兩個位置，剛剛羨光打我電話說正同青和姐夫一起過來，我讓他們直接去宜味食府了。”白書雅道。
林宜點頭，拿出手機給餐廳撥電話。
“那不知道應先生有沒有空，正好我們四對夫妻一起聚聚，很難得呢，不談公事，只談風月，怎麼樣？”連音是交際的一把能手。
“也好。”
林宜點頭微笑。
……
天色漸漸暗下來，率先抵達宜味食府的牧羨光和呂青和坐在包廂裏。
兩人都是一身的西裝，小桌上擺着幾樣簡單的餐前茶點，角落裏的香薰燈冒着白色煙氣。
呂青和一臉凝重地看向牧羨光，“羨光，這份文件你看下。”
他用手機給牧羨光發了一份文件，牧羨光收到後點開，臉色頓時變了，“你哪裏來的？”
呂青和坐在牧羨光對面，道，“你知道，這大家族往對方安幾個人的事不新鮮，正好你姐手下一個人就在何耀手下做事，才發現應寒年居然在暗中偷偷收集你的情報，而情報中都是你對他的不滿。”
“胡說八道。”牧羨光的臉色很是難看，“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
“這些話你說沒說過不重要。”
呂青和一臉凝重地道，“之前看你和應寒年相處得不錯，我們都很高興，也認爲應寒年是個值得往來的，但現在看到這東西，你姐要我提醒你，千萬要小心提防。”
“提防什麼，提防應寒年？他要對我下手早下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牧羨光並不在意，把手機扣在桌面上。
呂青和深深地看他一眼，果然和連音說的一樣，牧羨光這人腦子不太夠用，又被應寒年洗腦了一段時間，不可能一上來就對應寒年抱有敵意的。
還得繼續遊說。
“如果應寒年沒問題，他爲什麼要暗中收你的情報呢，你做什麼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呂青和努力執着連音交待的任務，離間牧羨光和應寒年的關係。
“……”
牧羨光皺眉，沒有說話。
“羨光，其實姑姑姑父怎麼死的，我們多少收到過一些小道的消息。”呂青和繼續下一重磅佐料。
“……”
牧羨光的眼猛地睜大，冷冷地看着他。
“應寒年這人白手起家，多的是邪門歪道，是個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不然，今天牧氏也輪不到他作主，你說是吧？”呂青和道，“你姐就怕你和夏汐被矇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