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風過境亂我心曲 >第1145章 顧銘與應雪菲(1)
    林宜被應寒年放倒在牀上,長髮如瀑布泄下來。

    應寒年在她臉上親了下,然後埋進她的脖頸間深吸一口氣,聞着她身上沐浴過後的淡淡香氣,感嘆得不輕,“可算是把人騙回房了。”

    林宜躺在那裏,忍俊不禁,擡起手撥了撥他的短髮,“那以後是不是該對我好些?”

    “放心,我以後就是把自己給憋死,也絕對不敢再對你說一句重話。”

    應寒年反省得很透徹,手臂牢牢地勒着她的腰。

    抱着自己女人的感覺就是好。

    他用的字眼是不敢。

    林宜差點笑出聲來,忍不住想,白書雅真的是個寶藏,這三言兩語的居然這麼有用,硬是將應寒年治得服服帖帖。

    回去真要給她多帶點禮物。

    正想着,應寒年的手已經探進她的睡衣內,薄脣貼着她的頸廝磨,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皮膚上,林宜慢慢轉過臉,吻上他的脣。

    有了她的迴應,應寒年的眼睛都亮了,撬開她的脣便深吻下去。

    這一晚,應寒年格外沉迷,林宜被折磨得不輕。

    有那麼一秒,她甚至在想,其實可以再等等和好的。

    ……

    夜裏的生死街,風中卷着涼意。

    顧銘不知疲累地走着走着,在過橋的時候倒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冷風中。

    他是被痛醒的。

    醒來的時候,他正趴在應雪菲的肩膀上,應雪菲揹着他艱難地在夜裏行走,一步一頓,搖來晃去,硬生生讓他疼醒。

    顧銘的眼睛冷下來。

    “砰砰。”

    應雪菲沒有察覺他已經醒來,走到一家關門的診所前,伸手用力地砸着捲簾門,“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在啊?開門!開門!救人啊!”

    顧銘猛地鬆開手,提不上力氣,任由自己從她背上摔下來。

    應雪菲一驚,抓都來不及抓,一回頭,顧銘已經摔倒在地上,一張臉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呼吸弱得厲害。

    “顧銘?”

    應雪菲緊張地看着他,連忙伸手去扶他,用盡力氣將他拖到牆邊,讓他靠坐着牆,“你怎麼樣?你等等,我這就喊醫生給你治療。”

    顧銘坐在那裏,一雙眼冷冷地看着她,微掀嘴脣,聲音虛弱而冷血,“你聽不懂人話?我讓你滾。”

    應雪菲不在乎他在說什麼,繼續砸門。

    門敲得一直作響,就是沒人出來。

    應雪菲皺眉,蹲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又要揹他,“我帶你去醫院,就是有點遠。”

    “……”

    顧銘擡起還有點力氣的腿踹向她。

    應雪菲被踹得往前倒了倒,人立刻轉回頭來,擔憂地看向他,“你再不醫治,等裏邊骨頭長好,你這手和腿就真廢了。”

    聞言,顧銘涼笑一聲,“行啊,你叫人來治我,治好了我就殺了你。”

    “你就這麼恨我?”

    應雪菲的目光黯然。

    “不然呢,我謝謝你?”顧銘好笑地問道,眼睛充血,“我謝謝你端了我的團隊,謝謝你把照片給了應寒年,謝謝你把我毀成這樣?”

    “毀了你的是顧家那場扭曲的收養,你現在離了顧家不是正好,一無所有,你可以摘掉顧這個姓了,就做你自己,不好麼?”

    應雪菲蹲在他面前低聲說着,用自己所能想到一切道理去勸他。

    “我用你替我決定?你是我誰啊?”顧銘冷冷地看着她,恨着刻骨的恨意。

    “我是你的妻子。”

    她一字一字說道。

    顧銘靠在冰冷的牆上,大聲地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娶你是爲了麻痹應寒年,妻子?你想太多了,你這樣的女人送我面前,我都懶得多看一眼。”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妻子,我有幫你的資格。”應雪菲看着他,眼神堅定。

    顧銘靠在那裏,懶得再聽下去,一字一句都跟笑話似的。

    “我告訴你,應雪菲,你別和應寒年犯一樣的錯,趁我現在沒力氣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死的就是你,否則,我還會和應寒年鬥下去。”

    他看着她,眼神惡劣。

    像一種挑釁,又像一種悲哀。

    “你鬥不過應寒年的,應門傾盡所有力量也沒能害到他,你拉上連家、汪家在牧家搞內亂,最後不還是讓應寒年佔了便宜?”應雪菲皺眉,“你和他鬥只有死路一條,我拼了命把你救出來,不是讓你再去送死的,我要你重新開始,我要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

    他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子,還做回?可笑。

    “你是被林宜洗腦了?要我去自首?”

    顧銘笑。

    自首就是做回自己了?

    他可以死,因爲他輸,他輸,是因爲他一時技不如人。

    講什麼一無所有是重新開始,什麼回不了頭,還可以迴心,不好意思,他不信那套。

    “我沒那麼想過,你害了應寒年那麼多手下,害了林宜,應寒年當然不會放過你。”應雪菲認真而心急地道,“可我不是他的手下,我想過,答應兩年後讓你回去自首隻是權宜之計,我會在這段時間陪你遠離這裏,世界這麼大,應寒年的手不可能伸到每個角落吧?”

    顧銘像看着一個瘋子一樣看着她,“怎麼?你要跟我一起逃亡?”

    “我不在乎什麼逃不逃亡,我只在乎你能不能重新站起來,能不能活得輕鬆一些。”應雪菲看着他道,眼中對他的感情藏不住。

    “……”

    夜風吹過,吹得他整副骨頭都在痛,乍聽到這樣一句話,顧銘臉上的表情有一秒的凝滯。

    我只在乎你能不能活得輕鬆一些。

    還有人會在乎他麼?

    別鬧了。

    顧銘自嘲地低笑一聲,再看向應雪菲時,眼裏是刻骨的痛恨和厭惡,“真搞笑啊,一個從一開始見我就沒好臉色的女人突然說她毀了我的一切,是因爲在乎我,接着呢,你是不是要說,你當初砍我也是因爲愛我?”

    “如果你想聽,我有故事講給你……”

    “我嫌惡心,不聽,滾。”

    顧銘想都不想地打斷她的話。

    噁心。

    她的話對他來說是噁心,猜到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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