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車?”
白茶下意識地問道。
周純熙白着臉點頭,“怎麼會這樣,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報警吧。”
連紅油漆都出來了。
娛樂圈果然是什麼暗中的黑手都有。
白茶暗想,一垂眸,就看到周純熙纖細的手指死死地絞着她的衣袖,跟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張俏臉沒什麼血色。
白茶麪無表情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周純熙的手一片冰冷。
“……”
看着白茶冷漠的雙眼,周純熙呆了下,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人往後退一步,低下頭來,貝齒咬住了脣。
“周老師!”
搞得一身狼狽的楊楚從電梯裏匆匆跑出來,邊跑邊罵,“白茶那個賤人走了沒?我非打死她不……啊!”
楊楚也看到她們的車,嚇得一聲尖叫,“這怎麼回事?”
“你報警吧。”
周純熙想起白茶的話,弱弱地吩咐楊楚。
白茶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楊楚見狀跳起來,花都不要了,往地上一扔,跑到白茶麪前橫臂攔住她,“你不準走!是不是你乾的?”
“你有病就去看醫生。”
白茶翻了個白眼,繞過她要走。
楊楚又攔上來,對着旁邊的周純熙道,“周老師不能讓她走,肯定是她潑的!你們那次吵得那麼兇,她肯定懷恨在心,用這種卑鄙手段!這車好幾百萬呢!得讓她賠!”
聞言,周純熙看向白茶,漂亮的眼睛裏掠過一絲遲疑,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白茶看着她精緻清純的小臉,不知道爲什麼,覺得自己那顆早就涼透的心好像在一瞬間又涼了一遍。
神經病。
白茶嘲弄地笑了一聲,笑自己,邊笑邊脫下身上的風衣。
楊楚看着她這動作,呆了下,“你、你要幹什麼?”
“你攔我路,我當然要殺出去了。”
白茶活動了下身體,將風衣甩了甩,一雙眼睨着楊楚,挑釁地揚眉,“來。”
楊楚被她這架勢嚇到了。
白茶拎着風衣大步朝她走過去,楊楚往後直退。
白茶作勢要從旁邊跑,楊楚立刻撲過來想攔她,手都快伸到她胸上來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
白茶眼底一冷,擡起腳就狠狠地朝楊楚的肚子踹過去。
“啊!”
楊楚又是一聲慘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左搖右滾,嘴裏喊着周純熙報警。
白茶連理都懶得理,直接從她身上跨過去,往前走去。
……
從地下停車場出來,白茶離了影視園,沿着路往前走,心下有些煩燥。
這都叫什麼事。
白茶邊走邊展開手中的風衣,目光觸及上面的衣袖,衣袖已經被周純熙抓出了一大片的皺褶。
還找她麻煩,她還沒讓賠衣服呢!
白茶咬着牙暗想。
“別動!”
有聲音突然傳來。
她愣了下,一隻腳放在半空都不知道收還是放,只感覺身邊一陣風颳過,她的腰間便多出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那手白皙修長,好看得恍眼。
白茶錯愕地看向面前應景時好看得過份的面龐,頓時驚喜,“你怎麼在這?”
“走路不知道看路?”
應景時不滿地睨着她,伸手去捏她的臉。
“啊?”白茶不解,驀地一低頭,就見她原本的必經路線上,一個井蓋不翼而飛,圓坑深深……
也就是說,她差點摔下去。
白茶咂舌,“搞什麼,要出人命啊。”
“自己都不看路,不是我跟着你,你現在就掉進去了。”
應景時不悅地教訓着她,伸手捏住她的手,另一手拿出手機在網上查了下號碼,給有關部門打電話。
“說是這邊在維修。”
應景時得到答案。
“維修也不知道立個警示牌嗎?”
白茶服了,然後讓應景時在這等着,自己返回影視園借了兩塊拍戲用的警示牌道具。
應景時幫忙,雙腿活動的姿勢有些奇怪。
“你的腳……”白茶有些疑惑地看他,不是快好了麼?
聞言,正在彎腰放警示牌的應景時幽幽地看她一眼,“有你在,我這腳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剛剛看她就要邁進去,他顧不上什麼就急跑過來,這一跑,腳又疼得重了些。
“……”
白茶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拍拍手去摸他的腦袋,“不怨不怨,再養養一定能好。”
“……”
應景時黑着臉甩開她跟摸小動物似的手,將警示牌立在圓井兩邊,然後又去牽她的手離開,問她,“今天怎麼樣?”
“今天啊?”
說到今天,白茶簡直能寫一篇一萬字的作文,“今天可精彩了!”
凌宇將車停在路邊等他們,兩人坐進車裏的時候,白茶正講到周純熙的車被潑油漆,她腳踢楊楚的英雄事蹟。
聽到這話,凌宇回頭,有些喫驚,“潑油漆?”
娛樂圈現在這麼亂麼?
“對啊,不知道是誰潑的,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拿出來。”白茶道,周純熙還真在懷疑是不是她做的。
“不是我。”
應景時以爲凌宇這一眼是誤認他做的手腳,便冷冷地開口。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了。”白茶正在整理風衣,聞言笑着擡頭看他,“你說什麼呢?”
又沒人懷疑他。
應景時坐在那裏,看她,“就這麼相信我,我說要替你出這口氣的。”
“那你出氣的方式肯定比這個高級啊。”白茶理所當然地道,又看一眼前面的凌宇,“對吧,凌宇?”
凌宇點頭,“當然。”
這個他沒懷疑應景時,應景時既然說了要讓周純熙自己做抉擇,就絕不會弄潑油漆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
看他們這樣,應景時勾了勾脣,倒是他自己想太多。
“我在想,說不定是周純熙在別處又得罪人了。”白茶想了想道,“聽說她接了《長安調》,可我記得那戲之間有人說女主角已經定下,她這算是搶角色了,演藝圈搶角色最容易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