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風過境亂我心曲 >第1444章 大殺四方(2)
    居然還要進來。

    白茶驚住,下意識地咬住了脣,注意力高度集中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快要到了。

    “臥槽!”

    萬程突然吼了一聲,“快快快,你進棚子,有狙擊槍!”

    “啊?哦哦哦。”

    陶桃慌不擇路地一瘸一拐地跳進棚子裏,剛蹦進去,就聽電子音效“砰”的一聲響起,她的臂章往外噴起彩煙。

    白茶站在她面前,雙手持着手槍對着她,顯然是等她許久了。

    “茶茶,你也太無情了吧。”

    陶桃差點哭出來,她玩個遊戲容易麼,先是被萬程嚇,接着就被白茶“殺”了。

    “我也不想動手,誰讓你撞槍口上了。”白茶笑着走到她面前,“怎麼樣,腳沒事吧?”

    “哼。”

    陶桃鬱悶地別過頭去。

    聽到裏邊的動靜,萬程頂着一臂章的彩煙走進來,見陶桃也是彩煙繚亂,“喲,乾媽你也陣亡了啊,這下可好,咱們陶家可真絕代了。”

    “滾!”

    陶桃簡直想死。

    白茶轉眸看向萬程,見他身上也帶着彩煙,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努力憋着笑意。

    “靠,不知道是哪個狗子暗處狙人!”萬程氣不打一處來,“我剛揹着陶桃都快進棚子了,只看到有光一閃,突然死亡,連槍是從哪開的都不知道。”

    “我會嚮應景時轉達你對他的高度評價。”

    白茶一本正經地道。

    萬程塗着油彩的臉更綠了,“是時哥?”

    白茶點頭。

    “你們夫妻辦事這麼過份的?一個在這陰人,一個在遠處狙人?”陶桃無語地看向白茶。

    厲害啊,路過這的一個都不放過。

    “行了,手下敗將,快退出去擦點藥吧。”白茶擺擺手。

    說着,就有工作人員走進來領兩人出去,白茶用自己的手錶在陶桃的臂章上掃了掃,獲得積分,萬程受到的狙殺會由工作人員幫忙記分。

    又弄掛兩人,白茶往遠處的山上望了一眼。

    什麼都沒望到。

    她正要收回視線,對面山上似心有靈犀般出現閃動的光亮,白茶定定地望着,在棚前站了好一會兒。

    她笑笑,又躲回彈藥箱後面,直接坐在草地上,伸展着雙臂。

    偷得浮生半日閒,睡會好了。

    白茶往後一靠,剛眯起眼就聽到一個試探的聲音傳來,“白茶?”

    她一驚,急忙坐直,左右看了看才發現那聲音是從棚後面傳出來的,跟她隔着一塊迷彩的油布。

    “葉樺?”

    白茶愕然。

    聽到她的聲音,葉樺的語氣明顯一鬆,低笑着道,“真的是你啊。”

    不是說地圖很大麼,怎麼就這麼一個小棚子,一個個全聚過來了?

    白茶忪懈下來,靠着堅硬的彈藥箱,看着眼前的油布,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一直跟着萬程和陶桃,看他們越過了這邊的土坡,我正想開槍,就發現萬程被狙殺了,我就退回去。”葉樺在那邊解釋道,“我隱約聽到他們在同人說話,就想碰碰運氣,沒想到真是你。”

    原來是這樣。

    白茶點點頭,“那你躲後面做什麼,過來,我們決一死戰。”

    葉樺笑,“我現在繞過來就是跟萬程一樣的命運,怎麼,你很想讓應景時賺我這一分?”

    這話就說得尷尬戳人了。

    幸好還隔着一層油布,不然她這臊得慌的臉就被看了個真真切切,白茶摸摸耳垂,“這你也知道?”

    “不難猜。”

    葉樺語氣輕鬆地道,“這邊的地圖視野開闊,掩體極少,你呆在這裏既安全又不安全,可要是對面山上有把狙就不一樣了,他能在敵人進入這個棚子之前將人解決,確保你的安全。”

    “……”

    “我想,應景時應該不會把這個保護你的機會讓給別人吧。”葉樺道。

    白茶聽着乾笑兩聲,“那什麼,你這智商做牙醫真是屈才了。”

    他應該去排兵佈陣。

    葉樺在那邊輕笑兩聲,沒說什麼,人靠到油布上,白茶能清楚地看到迷彩油布上映出他背部的輪廓,這時她要開一槍,隔着布他也得噴彩煙。

    但人就這麼明晃晃地暴露自己的位置,她下手多不地道。

    白茶放下手中的槍,忽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有點尷尬,這遠處一個守着她,這近處一個把背留給她……

    什麼事啊都。

    葉樺沒再說話,但也沒走,也不開槍,就這麼坐在那裏。

    白茶不是很自在,想了想,她道,“那個,從火場中出來,我好像都沒有鄭重地謝謝你。”

    油布上印出的身形動了動,“因爲應景時已經替你把什麼話都說了,他是故意的,他那人看着正派,骨子裏其實邪的狠,明明我救的是你,他硬是能把局面變得你都道不上一句謝,卻又讓人覺得表謝態度足夠真誠。”

    飯局結束後,應景時還讓人送了一堆的貴重禮品到他的車上。

    種種行爲不過是隱喻着一句——該謝的禮送了,該謝的宴席擺了,聰明人是不會拿捏着救命之恩攀扯不斷的。

    說穿了,其實就是希望他別再和白茶有什麼糾纏。

    白茶從來都是護犢子的性格,聞言不禁道,“那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就是怕我謝得不周到,他來組局而已。”

    應景時是她男朋友,幫她做這些很正常。

    聞言,葉樺似在那邊搖了搖頭,低笑着道,“他在你眼裏就那麼好?我和你講,我當年的渾渾在表面,像應景時這人……他可都是邪在心裏、陰在暗處的。你呀,聰明是聰明,就是有時候太直,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纔不會。”

    白茶立刻反駁。

    “什麼不會?”葉樺問。

    “他不會賣我的。”

    “那你就是承認他壞在骨子裏了?”葉樺低笑。

    “……”

    靠,聊天還玩文字邏輯。

    白茶黑線,只聽葉樺在那邊笑了兩聲,而後靜下來,再出聲時帶着幾分苦澀,“我當然知道他不會賣你,不然,我也不用離這麼遠了。”

    “……”

    白茶怔了怔,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邊,葉樺忽然起身,然後她就聽着“砰”的一聲,棚後有人“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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